乒乒乓乓!碰撞声接连响起。
无论是装菜的碟子,还是饭碗,或者是茶杯、咖啡杯,这些全都由瓷器制作的精美餐具,全都摔碎了,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陈丘民看着自己的皮鞋上沾着的菜汁以及碎瓷片,再看看周围狼藉的一团,彻底傻眼了。
等清醒过来,陈丘民慌不迭地跳开,嘴上拼命说道:“不是我干的,这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难不成刚才还地震了?”秦朗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陈丘民的慌张,嘲笑道。
服务生就站在陈丘民的身边,此刻正看着陈丘民,自然是完全不相信陈丘民的辩解。他看得很清楚,整张餐桌就只有陈丘民接触了,现在餐桌突然翻倒,不是陈丘民的责任还能有谁?
毕竟,刚才可没有生地震。其他桌都还好好的呢。
陈丘民看了看服务生,知道自己成为了唯一的嫌疑对象,心中叫苦不迭。同时陈丘民又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双手只是轻轻地按在桌面上,怎么可能将整个桌面都翻了过来?
“秦朗,我知道一定是你捣的鬼,对不对?哼,一定是你!”陈丘民忽然指着秦朗大声说道。
秦朗毫不留情地反击道:“你这条疯狗,只知道乱咬人了吗?”
笑话,他和柳真真连接触餐桌都没接触,这一次陈丘民还想栽赃嫁祸?简直是痴心妄想!
“先生,不好意思,我可以作证,桌面翻倒的时候,只有你在接触餐桌。”服务生平静地对陈丘民说道。
“你什么意思?都说了这事是他在搞鬼!”陈丘民气急败坏地说道。要知道一桌子的餐具都碎了,全部赔偿加一块,可是很吓人的!
秦朗冷笑道:“听不懂人话么?人家的意思是,是你打碎了餐厅的东西,这些东西全都得照价赔偿!”
服务生沉默,但显然是默认了。
陈丘民像情的公狗一样狂躁,全然没有了形象:“我不赔,这些不是我打碎的!”
“先生,现在你还不能离开,我将当着先生的面,清点这一桌的损失。”服务生仍然平静地说着,不过餐厅的两个牛高马大的保安,已经站到了旁边,陈丘民想跑也跑不了了。
服务生先说道:“先生,这一桌的菜,包括茶水和咖啡,都还没动过,但现在全没了,责任在于先生,所以饭钱会包括在你的赔偿中。”
陈丘民气得一口气堵在了胸间,剧烈咳嗽起来。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这顿饭的饭钱,还得有他付!
柳真真微笑着,暗道这是陈丘民活该。
服务生接着又说道:“先生,这一桌使用的全部餐具,都是同一套品牌,只是打碎了一个瓷碗的话,我们还能够补齐,但现在先生将餐具都打坏了,我们需要整套另换,所以赔偿的话,会按照整套价格来赔偿。”
陈丘民已经气得脸都胀得通红了,一整套品牌餐具要赔偿,那得多少钱啊。
服务生叫来了一位经理,经理跟陈丘民说道:“这一整套餐具都是德国麦森品牌的,价格昂贵,赔偿价格是三十六万八千。”
“三十六万八?”陈丘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是你自己说麦森餐具十分昂贵,怎么,你没有这个思想准备?还是赔不起这笔钱?不过我想这笔钱对你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吧?”秦朗笑呵呵道,能够让陈丘民吃瘪又赔钱,他感觉心中无比地舒爽。
陈丘民要出,当然也出得起这笔钱,可问题是陈丘民极度不甘心,明明餐具不是他弄坏的,却得由他赔,他十分地憋屈。一下就得出几十万,这个冤大头他当得真冤!
陈丘民眼睁睁看着秦朗潇洒至极地掏出两个鼓胀的信封,立即傻眼了。
这种大号的牛皮信封,一般都是用来装钱的,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还是不相信秦朗这个土包子,能够将这么多现金带在身上,便掀开了其中一个牛皮信封。
一大沓整整齐齐的红色钞票,出现在陈丘民的视线中。
光是这一个信封里面装的钱,就远过了一万多块,陈丘民很不甘,但不得不承认,秦朗确实有能力支付那笔赔偿了。
一旁的柳真真看着陈丘民泄气的神情,觉得解气了许多,向秦朗投过感激的一瞥。
“没事,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我也看不惯。”秦朗朝柳真真笑道。
柳真真笑笑,大概是羞于和秦朗视线对视,慌忙偏过头,不敢再瞧秦朗,心跳都加快了一些。
“怎么样,你看完了吧?”秦朗面露嘲笑。
陈丘民气恼不已,恼怒地哼了一声。
秦朗将两个牛皮信封都收回,对陈丘民说道:“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柳真真忍俊不禁。
陈丘民面红耳赤,开不了那口。
“怎么,你说话从来都是在放屁吗?”秦朗戏谑道。
陈丘民红着脸道:“你胡说!”
“那你为什么不履行承诺?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了,只要我能掏出一万块,你就会叫我一声爷爷,孙子呐,我还等着你叫我爷爷呢!”秦朗抱着双臂,好整以暇。
陈丘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颜面很是无光。
秦朗毫不留情地说道:“算了,你还是别叫了,我要是真有了你这样不成器的混账孙子,我早就拿扫帚抽死你了,省得你在外面给我老人家丢人现眼!”
扑哧!
柳真真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秦朗这番刻薄的话,却是大大羞辱了陈丘民这个小人一番,她听着都觉得分外解气!
陈丘民气得快要晕过去了,怒视着秦朗。
“瞪什么瞪啊,再瞪你也是我孙子。”秦朗嘲讽道。
陈丘民是明白了,自己继续和秦朗纠结于这个问题,只会蒙受更大的羞辱,便转移话题道:“你也别高兴太早了,赔偿这只碗的一万多块钱,还得你出呢。平白要出这笔钱,呵呵,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和柳真真来赔偿?”秦朗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陈丘民反问道。
“是谁捣的鬼,自己心里明白。瓷碗不是我和柳真真打破的,我们为什么要当冤大头?”秦朗的确不差这一万多块钱,就今天下午才从葛云天那儿得来的十万块,就足以赔偿了,可这只碗实际是陈丘民打破的,他当然不会化这笔冤枉钱。
反正餐厅有监控,就算监控不到陈丘民在餐桌下面的小动作,那也能证明当时餐桌的摇晃以及餐具的被打碎,和柳真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