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何陆尴尬的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郑卓权:“我说你平时不是说自己胆子很大吗?今儿怎么了?瞧你这怂样,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得瑟!”
看到杨宁跟华惜芸都没有露出太多异色,或许是最大的那块心结解了,眼下的何陆,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面貌。
“我…”话还没说完,郑卓权就如同斗鸡眼似的,然后身子一软。
幸亏何陆眼疾手快,才不至于让郑卓权摔倒在地,看着昏过去的郑卓权,何陆撇嘴道:“怂货,让你别来,骗以为我做贼心虚,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没事的,这货神经挺粗的,过一会,估计就能适应了。”杨宁隐约看到何陆眼中的担忧,安慰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好,走。”何陆弯了弯腰,直接就将郑卓权背到背上,然后在前面引路。
随着一阵厚重的开门声响起,杨宁也看清了内里的情况,由于之前并没有利用【真实之眼】查探,所以直到推开门,杨宁也不清楚里面的布局到底啥样。
不过很明显,单说眼前这一幕,着实跟杨宁先前料想的有些出入。
“是不是很意外?”黑衣男人从木车跳了下来,然后拉着马缰,与杨宁等人步行。
“是挺意外的,我本以为…”
“以为里面应该摆放着很多披麻戴孝的玩意?然后地上全是钱纸蜡烛香?广场这里,更应该摆放几十口棺材?”
黑衣男人笑呵呵的,说得杨宁不由一愣,紧接着就是尴尬了。
“如今是法治社会了,要不是老祖宗一代传一代,恐怕这门手艺,早就在何家失传了。”
黑衣男人摇头叹道:“再者,说是手艺,可现在比不上解放前了,如今死了人,一般都不会往义庄送了,发生命案也好,客死异乡也罢,都属于警察同志们的份内事。至于正常的生老病死,一般的家庭,都会选择自己解决,富贵人家更是请人做法事,然后寻一处风水好的地方葬了。”
“人都是要生活的,想要过得好,就必须赚钱,不然就得饿死。”说到这,黑衣男人面露苦涩:“如今还肯待在家族里的,何家已经没多少人了,就连阿陆,他也…”
“我只是想念书。”何陆很随意的样子。
黑衣男人叹了叹,正要说什么,不远处,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你这小子,还真敢把外人往家里带?真不把家规当回事了?”
{}无弹窗何陆嘴角抽了抽,他尽管沉默着,可当面被这男人冷嘲热讽,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攥紧的拳头也松了,看着这男人高傲离开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这种场面,使得杨宁跟郑卓权不由得互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不解。
“他是我堂叔,平日里说话难听了点,但心肠不坏。”
这话说得实在太勉强,甭说杨宁跟郑卓权,恐怕连说这话的何陆,都不见得信。
当然,杨宁也不点破,只是望着面前这座占地面积庞大的四合院,笑道:“看不出来,你家挺大的嘛。”
本以为,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何陆会十分乐意的顺杆子往下爬,谁成想,他最后低着头,又变得沉默了。
一旁的郑卓权忍不住开口:“我说你这家伙最近是怎么了?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或者你是何陆的孪生兄弟。”
出奇的,对于郑卓权的牢骚,何陆并没有回嘴,反而低着头,迟疑道:“你们真要进去?”
“我说你不是吧?都站在你家大门前了,还这么婆婆妈妈的?”郑卓权捂着额头道。
“不欢迎我们吗?”杨宁笑了笑。
“我就是担心,你们知道我家情况后,会…”
看到何陆犹豫不决的样子,杨宁不由开口:“是担心我们知道你家里的事,会对你疏远?”
何陆不说话,看样子算是默认了,一旁的郑卓权喊道:“开门,让我们进去,大家还能做朋友!”
“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华惜芸歪着头,开玩笑道:“该不会真是什么不法组织吧?”
“没有。”何陆忙摆手。
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何陆就要开口解释,但在这时,杨宁等人身后,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这一刻,杨宁注意到,何陆的脸色,竟然猛地一变!
近乎本能的转过身,入眼,是一辆被两匹马拉着的木车,木车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这个男人看上去顶多四十来岁,气色很差,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