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没喝过几口水,又被人下狠手收拾了一顿,现在的刘玉儿几乎完全脱了形,人也没有了精神,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地面,连有人进去,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随意额扫了一眼刘玉儿,那人用鹰国话吩咐两人。
两人同时点头。
那人离去,两人也提起刘玉儿出了破宅子。
刘玉儿也不挣扎了,任凭他们像拎着破麻袋一路拎着她来到了距离霍府不远处,然后将她扔在地上,说了一句:“你可以回家了”,便转身而去。
刘玉儿开始不信,还是躺在地上,过了半天,发觉没有动静,这才虚弱的抬起头,看看四周,发现是在霍府不远处,心中欢喜,顿时有了精神,费力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霍府跑去,边跑边回头,唯恐那两人从后面跃出来再抓她回去。
看守霍府的兵士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跑过来,警惕起来,拿着手中的兵器对准她呵斥:“站住,不许再跑了,再跑就将你抓起来。”
刘玉儿还沉浸在回府的喜悦里,看到这些兵士将霍府团团围住,惊得双腿发软,跌倒在地:“你、你们是谁,为何包围了我外祖父家?”
她这称呼入耳,周安耳朵动了动,大步走到她面前,试探的喊了一声:“刘小姐?”
刘玉儿猛然抬头,反问:“你怎么认识……”话没说完,在看清是周安时,惊叫了一声往后挪动了几步:“你、你怎么在这?”
确认是她,周安吩咐:“去告诉钦差大人,刘小姐回来了。”
一名精卫领命而去。
刘玉儿听到耳朵里,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嘶哑着嗓子质问:“什么钦差,你们把我外祖父一家怎么了?”
“霍甲草菅人命,谋害王爷一家,证据确凿,已经被打入大牢。”周安冷声告诉她。
“不,不,不,”刘玉儿尖叫着后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怎么会,怎么会?”
没人理会她。
刘玉儿咬牙,迅速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周安使了个眼色,一名精卫跟上去,一个手刀劈在她的勃颈上,将她打昏,拖了回来。
“看好了,别出差错。”周安吩咐。
精卫去了知府衙门,禀报了刘玉儿跑回来的消息,孟清大喜,立刻吩咐:“将人带来!”
刘玉儿很快被带到了府衙,看她昏迷不醒,孟清皱眉,碍于她是侯爷府的小姐,没有让人用水泼醒她,而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等着她醒来。
半个时辰后,刘玉儿幽幽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景物,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到两边的衙役,惊叫了一声,又昏死了过去。
看她的样子,想必这几天也没有得到好待遇,孟清吩咐:“找间好的牢房关进去,醒了给她弄点吃的。”
衙役应声,将人拖了下去。
看她的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孟清离开衙门,去了客栈。给齐王爷和皇甫逸轩禀报了此事。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刘玉儿而起,要不是她心怀怨恨,看到齐王爷几人时撺掇霍甲,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可她毕竟没有参与其中,不好治罪。
齐王爷微微沉吟了一下,吩咐:“去将小侯爷找来,商议此事。”
小侯爷没在客栈,也没去府衙,应该是另找了地方住下,孟清派人去查探附近的客栈,很快找到了他,得知是齐王爷是有事找他,立马急匆匆的过来了,“王爷找我何事?”
“刘小姐已经找到了,暂时被关押在了大牢,找小侯爷过来就是告知你一声。”
小侯爷听闻,眼前发黑,恨不得昏过去,这个死丫头,被劫持了就被劫持了呗,没事自己跑回来做什么,这下好了,正好撞到孟清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说不定还会连累了武侯府。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咬牙,刚要开口。
齐王爷的声音响起:“找小侯爷过来还有一事。”
小侯爷急忙道:“王爷请说,在下一定照办。”
“还请小侯爷去劝劝刘小姐,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如实说出来,我保证可以对她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这正是小侯爷害怕的,霍甲有此行为,绝对是刘玉儿导致的,可如果刘玉儿找不到,没有证词,谁也不能定她的罪,可是现在刘玉儿回来了,要想治她的罪,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他才害怕、才担心。现在听齐王爷这样说,小侯爷很快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当即表示:“我立刻就去,如果她不说,我就大义灭亲,将她驱逐出武侯府,以后再也没有这个女儿”。
齐王爷点头,再次夸奖了一番。
小侯爷连说不敢。
随后去了牢里见刘玉儿。
刘玉儿已经醒了,牢头听从吩咐,给她准备了还算可口的饭菜,她已经饿了好几天,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小侯爷到了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她这副狼狈相,皱眉,呵斥:“堂堂一个武侯府小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刘玉儿刚吃了一口饭菜下去,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里的饭菜喷溅的到处都是。
小侯爷更加的嫌弃了,眉头皱的更深,刚要在训斥,刘玉儿站起来,扑倒她面前,不相信的问:“父亲,真的是你吗?”
小侯爷立刻黑了脸,刚要发火,想到一会儿要劝说她的事,压制住了火气,语气也尽量缓和一些,“玉儿,怎么,连父亲也不认识了?”
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短短几天经历了又是劫持,又是进大牢的,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今见到了亲人,所有的情绪立刻爆发了出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涕泪横流。
小侯爷愈发的厌恶,恨不得大吼她一声,让她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