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应声,赶紧忙活起来。
而把第二次土豆种完了的孟倩幽和皇甫逸轩并不知道丞相府里发生的这一切,犹自在齐王府里和齐王妃一起商量着把孟倩幽的家里人接来商议成亲日期的事。
齐王妃道:“早就想见见你的家里人,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早日把他们接来京城,我要好好的谢谢他们照顾了逸轩这么多年,还把他教导的这样好。”
孟倩幽笑道:“这几天我和逸轩一起去临城指导百姓们把土豆收完,等回来以后,我们两人亲自回家去把家人接来。”
齐王妃笑着点头,“好,把老人和孩子也全都接来,王府里有的是地方,够他们住下。”
孟倩幽失笑:“他们都是乡下人,如果住在王府里,肯定会睡不着觉的,您还是别为难他们了。”
齐王妃也跟着笑起来,道:“好,不住就不住,不过可以把家里的孩子全部领过来,我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十分聪明,今年也要考童生了。”
孟倩幽拍了一下额头,笑道:“您不说,我都忙忘了,杰儿确实是今年考童生,以这个日期,应该考完了,也不知道考没考中,回去后,我立刻给家里写信询问。对了逸轩还答应了他,如果他能考中童生,便送他去国子监学习。”
齐王妃的语气很硬气:“那就给家里写信吧,告诉他,考不中咱也送他去国子监,这都是小事。”
对于孟杰上国子监一事,孟倩幽没有强求,一切全凭孟杰自己的意愿,如果他愿意,以逸轩的身份,送他进去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他不要愿意,自己也不强求。今日只是这么随口一说,齐王妃却毫不犹豫的这样回答,心里感动,笑道:“好,我写信时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等这次来京了以后,就不让他回去了。”
齐王妃笑着点头,加了一句,“到时你和轩儿也就大婚了,让他住府里即可。”
孟倩幽更加的没有意见。
皇甫逸轩一直面露笑容的坐在一边,看着两人。
足足用了五桶水,用帕子捂着口鼻,伺候刘丽洗澡的小丫鬟,差不多把她身上的皮都要搓下来一层的时候,才终于给她洗干净了,走出浴桶,擦干了全身,还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的刘丽感到全身无比的轻松,站在原地,张开双手,等着小丫鬟给她穿衣服。
小丫鬟无奈,先拿来了里衣想要给她穿上。
刘丽却怒斥了一声:“不长眼的东西,一会儿我还要伺候大公子的,穿上里衣多麻烦,直接给我穿罗裙就行。”
小丫鬟愣住,瞪着大眼愣愣的看了她几眼,才又愣愣的转头看向云溪。
云溪皱眉,却也点了点头。
小丫鬟放下里衣,拿起罗裙想要给她穿上,刘丽却又再次呵斥她:“我不让你穿里衣,又不是不让你穿肚兜,没个眼力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把你买进来的。”
看她这样嚣张,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云溪冷声道:“刘小姐有什么话最好说明白了,我们愚钝,不会猜测你的心思。如果你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可是要光着身子去见大公子。”
“你……”刘丽被噎住,好一会儿才气鼓鼓对小丫鬟道:“把肚兜给我穿上,然后给我准备一件粉色的罗裙。”
“不好意思,刘小姐,你不是我们府里的人,府里没有准备你的衣服,这件罗裙还是我的,你若是愿意穿,便送与你了,你若不愿意,那对不起了,只能委屈您光着身子去见大公子了。”
看她的身份,像是府里的大丫鬟,刘丽没敢得罪她,却还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道:“等我得了大公子的宠,把你们这些不敬主子的东西全都发卖出去。”
云溪一点怕意没有,脸色平静道:“等刘小姐成为主子的那一天再说吧,到时是打是杀,是发卖,全随你的意,不过现在你还是穿好衣服跟着我去见大公子吧,等着时间长了,我怕大公子会发怒。”
想起贺琏以前对他的手段,刘丽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身体,不再说话,乖乖的让小丫鬟给她穿上了略有些宽大的衣服。
好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了,即使有些不合身,刘丽也感觉兴奋的不行,站在原地转了一圈,问两人:“好看吗?”
小丫鬟低下头,心里鄙夷的不行,不愧是个臭要饭的,连穿了件旧衣服都这么高兴。
云溪却面无表情的说道:“走吧,刘小姐,大公子等着呢。”
没得到两人的回答,刘丽不满的撇了撇嘴,记下了这笔账,跟在云溪的身后来到贺琏的院子里。
贺琏早已沐浴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要命人去把刘丽抓来。见两人进屋,沉着脸色问:“怎么这么慢?”
“大公子恕罪,刘小姐洗澡多用了一些时间。”云溪福身,恭敬回道。
想起刘丽那满身污垢,脏乱不堪的样子,贺琏没有责怪她,挥手:“出去把,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任何人靠近这
里。”
云溪应声,走了出去,把门轻轻的关上。
眼光转向刘丽,贺琏一脸阴郁的问:“说吧,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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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琏自从被皇上下令终身不再录用后,是彻底被打垮了,整日里在府里饮酒,喝醉了要么发酒疯,要么逮着府里的小丫鬟猛折腾。自从他不能人道后,折腾起人来,是用各种手段往死里折腾。大夫人被他折腾了几次后,一见他的面就吓得浑身直哆嗦,便想了一个办法,让管家去外面买了一些小丫头,进府做丫鬟,只要是他看顺眼的,立刻就送到他的面前。反正他不能人道,也造不成什么实质的后果。这就更加助长了贺琏的气焰,每日里也不出门,就是这点事。
在一个府里住着,贺章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把他叫过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道:“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一定会被治个治家不严之罪,到时候别说你没有机会再入朝,就是为父头上这官帽也不保,你给我消停一点,再让我听到这样的事,我便把你关起来,除了一日三餐,你甭想在接触到任何人。”
贺琏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贺章的话他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了出去,一丝痕迹也不留。不过还是听从了管家的建议,贺章在家的时候,他就是喝酒,老老实实的,贺章上朝一走,他便该如何就如何。
所以,他院里伺候的丫鬟,每日里都是战战兢兢的,恐怕被酒醉的贺琏相中,受尽折磨。
看门人的话刚问完,屋里便传出女子凄惨的叫声,云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伸出手,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走到他面前,小声道:“大公子,正在兴头上,你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不是找不自在吗?”
屋里的惨叫声继续传出,看门人惊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点头,感激道谢:“多谢云溪姐姐的提醒,我先退下了。”
云溪点头,看门人转身欲要往外走。
贺琏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来找我,什么事?”
话落,又吩咐:“把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拉出去,扔去乱坟岗,老子还没尽兴呢,她倒先死了过去。”
有人应声,进去屋内,不一会便死狗一样拉着一个浑身是伤,一丝遮挡衣服也没有的小丫鬟出来,一直拉去了院子外。
即使经常看到这种情景,云溪还是不忍心的撇过脸去。
看门人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心头直跳,双腿发软。
贺琏的声音又从屋里传出来:“来人,把屋里收拾一下。”
云溪应声,战战兢兢的领着两个小丫鬟进去收拾。
贺琏衣衫不整,脚步微醺的走出来,问:“是何人找我?”
看门人心里发颤,顿时后悔自己过来禀报了,以大公子现在这个状况,自己这是把脑袋洗干净了送到他面前了。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脚步悄悄后退了一些,才低声禀告:“是一个乞丐。”
贺琏以为自己酒喝多了,耳朵出问题了,又问了一遍:“什么人?”
看门人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喉结来回滚动了无数次,才大着胆子回道:“一个乞丐。”
这次贺琏听清了,也知道自己的耳朵没问题,看门人确实说的是一个乞丐找他,对着看门人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意,“我贺琏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连个乞丐都敢随意的上门来找我。”
看门人发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噗通”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求饶:“大公子饶命呀!实在是那个乞丐说,她手里有置于孟倩幽那个乡下丫头于死地的消息,奴才才敢过来禀报的,否则的话,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为这点小事也惊动公子呀。”
贺琏眯起眼睛,一声不响的看着看门人。
看门人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全部冒出来了,艳阳高照的天,竟然感觉脖颈凉飕飕的,心里意识到也许自己以后再也感受不到这么好的阳光了。
贺琏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凑近他面前,污浊的酒气喷在看门人的脸上,熏的他差点忍不住吐出来。贺琏这才开口问:“她是这样说的?”
自己的脑袋可能保住了,意识到了这一点,看门人被熏的恶心的感觉立刻没有了,不住点头,回道:“她说她和那个乡下的死丫头一起长大的,手里有她的重大秘密,一定会让那个死丫头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又多说了几句:“这个乞丐不是别人,是当年因为少了两颗牙齿,被你赶出府里去的您的小妾。”
直起身,眯起眼,想了想看门人说的这个小妾,似乎有些印象,趔趄着身子踢了看门人一脚:“滚出去,把她带进来!”
命保住了,看门人急忙爬起来,扭头大步就往外跑,一口气跑到了门外,才摸着自己要跳出来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他出来,刘丽一喜,急切的想要上前询问,想起看门人的话,迈出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迫不及待的问:“大公子答应见我了吗?”
看门人拼命的喘了一会儿气,直到喘匀了,才冲她招手:“你随我进来!”
刘丽平时要不到饭,偷了东西吃,怕被人打死,能跑多快跑多快。
听到了贺琏能见她,此时的刘丽就是以这样的速度冲到看门人的面前。
没料到她的速度这么快,看门人的第二句话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刘丽已经冲到了面前,等她身上的那股恶臭再次扑到他的鼻子里,看门人再也忍不住,“哇”的声吐了出来,吐到了反应不及,没有躲开的刘丽的那破烂不堪的乞丐服上。
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刘丽愣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在看了看看门人,“你……”
话音未落,看门人又做出要呕吐的表情。
刘丽身极快的闪开,惊慌道:“我就这一身衣服,穿了好几年了,你千万别在给我弄脏了。”
臭味移开,看门人当然没有在吐出来,不过刚才吐完了那一次,心里舒服多了,刘丽站在远处望着自己衣服上的呕吐物,却皱起了眉头。
看门人觉得她这副样子也是不妥,去了门后,好心的拿出一个破旧的几乎只剩下札札笤帚把递给她:“扫扫吧,别熏着了大公子。”
左右看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擦拭的,刘丽无奈,接过笤帚把,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污秽物扫下去,可想而知,是个什么后果,望着自己衣服上更加多的污秽物,刘丽恨不得把笤帚吧摔到看门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