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傲辰!”
他回头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那里看他,眼里透出的凶狠是他在学校里从未见过的。
接着他们向他的方向走来。
打头的人眉间带着浓重戾气,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甚至不曾见过。
他皱眉,这群人很明显来者不善。
“你们是?”
打头那人笑了,他疑惑的看他,可回复他的却是身后突然一痛。
痛从脊椎延伸上去,后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听到他们在说话,可他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他们的声音嘈杂极了。
等再睁开眼时,眼睛因为闭的太久不适应附近的环境,他又使劲眨了几次眼,才看到漆黑一片入目,只有不远处的窗映出外面的样子。
窗很高,他都能看到外面高树的叶。
他挣扎着起身,可手脚都被粗绳捆住,挣扎时还隐约能感到肋骨的痛。
第一次产生这种陌生的恐惧情绪。
他四周看看,想找到打开粗绳的工具,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腿上的绳,低下头心一横,牙咬上腿上的绳子,可绳太粗糙,磨的嘴里慢慢溢出猩红。
他的牙齿发酸,可他不能停。
就在绳还剩一丝快断时,他抬头就看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亮起,他加快了动作,嘴里的血蜿蜒流出一道细细的红,淌到地上,在黑夜中都能看清。
他闻到了木头被烧焦的味道。
还有鼻尖沾上的血腥味。
不能再拖了,火光越来越近,少年眼里愈发惊恐。
后来他拼了命往外爬,火光从他身上略过,身上被烧的炙痛。
莫傲辰蓦然惊醒,从床上猛然坐起,呆呆坐着,半晌后发凉的手拿起窗旁桌上的表。
五点四十二分。
他抬手碰上额头,额上冒着冷汗,滴落到深灰色的床单上晕开。
好久没梦到当年的事了。
是昨天碰到苏荷花的原因吗?他眼里暗了暗,低头就看到手臂上狰狞的疤。
昨天碰到她,为什么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想给她找借口,可他的眼睛不会骗他。
他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上一次心软的结果就是惨淡收场。
苏荷花在酒店收拾东西时,突然想到郑曦则昨天打来的电话。
她打开行李箱拿出郑曦则托她带的盒子,才打开就看到在包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盒。
小盒上刻着精美的纹路,打开就看到一条手链。
样子很简单,却是这个牌子的经典款。
不惊艳,却耐看。
其实看到包装那刻本来就有猜测,没想到还真是。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郑曦则审美水平还不错,不是一般的直男审美。
她才把手链拿出盒,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是苏母,她心跳的有点快
抓了好几次手机才握紧。
“小荷?”
听到这声后,她的什么心思都消散了。
只余下一点怨,“妈,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爸的电话也是,都成了空号,你们到底怎么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电话的人换成了苏父,“我们现在在新加坡,最近很忙…”
“你们为什么……”
“你既然能找我们,那家里的情况你该已经知道了,那个家你也不用回了。”,又是一声叹息,“我们在新加坡这边…接受了一位先生的帮助,能在危难时拉我一把我该感恩的,所以就来了新加坡。”
“先生?”
“……是工作上认识的。”
“那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在国内待着我们一起不好吗?”
“这里有新项目,所以爸爸想拼一次。”
“小荷,你再给爸爸一些时间,等爸爸回来,肯定让你继续过以前的生活…爸爸不会……”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她听到苏父哽咽的声音也忍不住了。
“其实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你们都好好的,钱我也可以挣,你们不用那么辛苦……我……”
那边叹气,“小荷,你不要说了,这位先生既然这么看重我,我就断没有让他失望的道理。”
……
她知道这次的事对苏父打击有多大,所以她也不想把苏父最后一丝自信打垮。
“…好,那你们一定要注意身体。以后……别让我再联系不上了……”,她擦了把眼泪,“我…想过段时间去新加坡找你们吧?”
“你别管我们,生意还没做出什么,爸爸这老脸呦,都不好意思见你。你把学习搞好,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她听到苏父故作搞笑的语气,她笑了一声,甚至忘了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
“好,我等你们回来。”
苏母把电话拿走和她又说了一会儿家常才挂。
既然他们一切都好,那就好了,她的心终于放下了。
苏父苏母既然主动联系她了,她理应去给莫傲辰说一声不用再麻烦他了。
可她又想起了那天在办公楼下的恐惧。
竟然预约到了下半年?她后悔,昨天应该把他的私人号码要上的。
不过回想起来莫傲辰的态度真是奇怪啊……难道就因为她走的时候没和他说一声?可她明明去了啊……就算后来错过,可隔壁那个老阿姨肯定给他说了。
如果就因为没碰上生气,那他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明明是他自己没在。
苏荷花突然想到了冷宅。
可他会住在那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吗?
如果这样,那莫傲辰的问题永远无法解决了,她不能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们该是朋友,不该是这样的。
等到了中午,苏荷花拿着盒子去了郑家,毕竟答应人家今天去。
郑家距离城中心很近,在南门附近的一座高档小区中。
她过去听郑曦则说他母亲是个医生,所以苏荷花有些紧张,她听说医生都有很严重的洁癖。
今天为了去他家还专门换了套裙子。
才按完门铃,就来了个四十多岁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