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颠簸。

这一路上，马车行的尽是小路，莫芊芊觉得都很颠簸。

也是因为走的小道，一路也没有供住宿的店家，他们只是在野外露宿。

好在她不是个娇惯的性子，天气也算不上很冷，晚上她就睡在马车里。

道路两旁山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乔木，树叶墨绿。也或许是因为峡谷的原因，毫无秋色。

天空阴云密布，随着闷雷过后，雨点也落了下来。

乌云终究是没承受住雨水的堆集，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打在车顶上叮咚作响。

没一会儿，雨势大涨，一时间就连前面的路都看不清了。

青石正准备吩咐把马车临时停下，避避雨再行路。

突然，拉车的马匹嘶叫一声，顿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青石顿时心惊胆战，他随着皇上东征西战，经历过这么多战争，还从未感受过这般心惊胆战的滋味儿。

与此同时，“咚……”的一声，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

马车往左倾斜，莫芊芊摔倒在车厢中，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她并没有惊慌，还冷静的爬起身，趴在车窗边往外看，“发生了什么？”

“山上有埋伏——”青石话落，暗卫第一时间冲在前面，将四周的利箭格开。

莫芊芊尚未反应过来，一条黑影突然提刀飘忽过来，吓的莫芊芊瞬时屏住了呼吸。

浓重的血腥味道瞬息充斥鼻端，莫芊芊看不清青石是怎么出的招，她只看到一片血在她眼前飞过。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她耗费心力才能抢救一条人命，可现在呢？

只要轻轻一个抬手，就可以结束一条性命。

当然，她并不认为杀人有什么不对，就如同战争一样，没有对与错。

人的立场决定，站在你对面的就是你的敌人，杀了对面的人，有时候也是在救人。

她不是神，她没有博爱的胸襟，她要的就是站在她这边的人活下来。

莫芊芊紧紧地贴在马车壁上，将呼息平息。

清歌与清欢两人，侧紧张地凝神细听车外动静。

第一波冲出来的人倒下，紧接着无数的飞箭从路两旁的树林射出。

青石他们看不到对手，只能从密密麻麻的箭雨中，推断出对方人数不少。

山上的荆棘丛中流箭飞射，比之雨滴更密集的射出来，与护卫们的刀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流箭也射到了马车的顶端，那是从上空落下来的，虽是力道差了很多，但是马车顶部仍旧出发叮叮的声响。

流箭的对抗持续了很久，反正感觉这马车顶部已经承受不住了，再来几箭，这马车顶部就得漏了。

“咄咄咄……”对方的攻击火力依旧集中在马车上，马车是主要的攻击对向。

尽管道路两旁都有着暗卫与护卫们不停地用刀剑挡箭，但是箭雨太密集，没一会儿马车就被射成了马蜂窝，外面插满了箭。

此时，莫芊芊真的要庆幸了，马车是特别加固过的，不然在这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下，木制的马车早就被射穿了。

不过，马车即使没有射穿，莫芊芊也没有办法继续躲在里面了，因为……

拉车的马早就被射死了。

而且，他们看不到躲在林中的人，可林中的人却能看到他们一行人的情况。

林中藏匿着的人见箭矢射不穿马车，他们也立刻调整了攻击方案。

“咚……”一块巨石从山上砸了下来，正好砸在马车外，将路砸出个深坑。

对方开始在山上滚石了，暗卫与护卫们一脸凝重，眼中满是担忧。

清歌仰头盯着车顶，已经有箭尖露出来了。

“小姐，我们出去。”说着，清歌与清欢两人就左右拎着莫芊芊跃出车厢外。

三人飞身掠出马车时，一块石头正好砸在车门口。

亏得清歌与清欢两人反应快，拎着莫芊芊飞掠而出，才没有被石头砸中。

就在她们下了马车之后，马车的车顶果然漏了，车内部瞬间成了流箭的容身之地。

三人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雨幕中，两个小丫鬟齐齐护在了莫芊芊身前。

清歌转头的瞬间，看到莫芊芊苍白的脸色，不禁皱起眉，担忧道：“小姐，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一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