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临风站立着三个英姿煞爽的男人。
皆神一般的俊美五官,墨色长发在风中飞扬,玉带墨勾,一个锦衣,两个玄袍,长身玉立,风哗啦啦的拉起靴边的衣袍。
三人俯瞰而下,远处,高高低低的房屋错开隐在浓浓的夜色里。
“这云离国,是我墨云家打下的江山,是时候收回来了。”
如天打雷劈般,瑞王与靖王两人猛然就呆住了。
墨云轩那清冷的薄唇紧抿,唇线僵硬,高贵的紫金冠冕将他浓黑的发密集的束起,精致俊美的五官在带着爽凉的风中尤为面色如玉,出彩的非常。
一身宽大的白色的华丽锦袍衬托出整个气质如山巅云,丰神俊秀,无人与之匹敌。
“你们二人虽说也是云离家人,但愿我们初心不失,兄弟朋友情谊仍然延绵流长,是敌是友,为臣为囚,好自为之罢。”
瑞王云离冠宇和靖王云离景曜面面相窥,看着墨云轩离去的身影微怔。
有些道理他们心里明白,老皇帝也明白,相信天下人也都看的明白。
埋在内心深处的想望,周密执行了多年的计划,数代人穷尽心思的追逐……
他曾以为这是命是定数,他曾期待这一生能够为民为国尽显英雄本色的那一日。
然而,忽然一日心思翻覆,到如今,当这个词终于走到面前,他却已不复当年热血,只觉心惊。
许久,看着那一抹颀长的身影渐行,两人眼神微微迷离,他们明白,只要他决定了的事,便多说无益。
仁者见智!
“这天下,这家国,有些事,老兄,不用我们费心——”
见云离冠宇站在原地失神,旁边的云离景曜一袭白衣走过来。
他面若明玉,俊美的非常,拍拍自家长兄的肩膀,哑然失笑。
云离冠宇转头看他,也冲他一笑,长长的墨发顺着肩头落下,美若仙姝。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重视名利的人,所以,他也不是太在乎那个位子。摇头轻叹,“良心说,这样最好,我们云离家族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气数早绝,是走到尽头了——”
经过几场秋雨,气候越来越冷了。
屋子里的水仙开的旺盛,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窗扉半开,后山一排排翠竹,在风中摇曳,如轻轻卷起的海浪一般,泛起阵阵涟漪,美不胜收。
墨云轩的换血手术果然很是成功。
过程确实很惊险,由于血小板极度的减少,墨云轩的神经系统遭受到严重侵害。
当时的墨云轩根本不是麻醉药可以控制,沐文翰虽然用软筋散仰止了墨云轩的功力。
但是他依然不断做出撕、扯、踢、掐等疯狂的暴力动作。
青石一边为墨云轩压着那根输入新鲜血浆的插管,忍受着自家主子把他当成假想敌掐在他胳膊上的疼痛,一边不断安抚墨云轩。
足足两个时辰,这场血浆置换手术才结束。
青石的手上被掐的伤痕累累,衣服也几乎被扯成破布条。
这之后,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这样的换血手术。
直至墨云轩人工受精的胚胎瓜熟蒂落,取得脐带血,成功完成脐带血干细胞移植,才算是结束。
这人,也就重获阳光灿烂了。
但是,世事岂会尽如人意。
帝都城,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城门被砸开,流民纷纷涌入京城。
整个云离国处处都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百姓纷纷逃窜,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可是,这天下之大,却哪里有他们的安生之所,哪一处不是战火?
老皇帝虽然一直被南辰王压制,可到底当了多年的皇帝,朝堂上也有着一批死忠的臣子,手上也有一些人。
到底是在同一片天地,还有着老祖宗的君子协议,原本墨云轩多少要给老皇帝面子,明面上撕破脸了大家都不好看。
放眼四国内斗最严重的就是他们云离国了,从十几年前到现在,皇子之间的内斗就从不曾停歇过,国力也因内斗而越来越弱。
前两年还好,可这两年随着老皇帝的身体日渐虚弱,权利一一放下去,不少人心里都有了盘算,表面看上去一团和气,内里已经划分成好几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