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到死，她也要是尹逸的太太！

看着粉碎的纸片，允妙黎没有动弹，冷静地看着方钰，缓缓地说，“没关系，这只是复印件，你想撕多少都可以。”

“既然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就上法庭吧。”允妙黎眯眸，眼神幽冷，“我想没有哪个法官会偏袒想要谋害亲夫的女人。”

方钰又是一颤，怔怔地看着允妙黎，声音更加颤抖了，“你……在说什么，什么谋害亲夫？”

“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允妙黎冷哼了一声，起身，冷冷瞪着方钰，说，“你让人在爸爸的药里加了东西，所以他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不是吗？”

方钰脸色惨白，瞪大的眼睛像鬼一样。

他们都知道了……尹逸肯定也知道了……他一定恨透了她！

看方钰这副模样，允妙黎没有丝毫同情，依然只有鄙视和憎恶。

害了一个又一个人，就连她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她也能狠下心。这种无情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同情和怜悯。

“这回你应该明白了吧。虽然爸爸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但他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所以这份离婚协议书让我一起带过来。”

允妙黎继续说，“所以，如果你不肯签字离婚，将来上了法庭，也只会让你自己更难看。话说完了，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就跟这里的警察说一声，会有律师过来找你。”

说着，允妙黎转身，打算离开。

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既然方钰不打算悔过，她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等等。”

这时，方钰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也没之前那样颤抖了。

允妙黎以为方钰改变了主意，所以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改变主意了？”方钰忽然又展开之前那样诡异的微笑，看着允妙黎，说，“不，我不会改变主意。上了法庭，我就能再见他一面，不是吗？”

很难得，一向自恃高傲尊贵的方钰，今天竟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在允妙黎走进来时，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甚至还挂着一抹很淡的微笑。

只是，那笑容，看着有几分诡异。

允妙黎冷冷一笑，走了过去，在方钰对面坐下。

她是真的不怕方钰。

从开始到现在，允妙黎从来都没有怕过这个女人。

不管方钰曾经多么位高权重，也不管她现在是不是对自己满心怨恨，允妙黎从来都不怕她。

之前是憎恨，现在，却也只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悲了。

两个女人互相看着对方，好一会都没有人说话。

几分钟后，方钰冷笑一声，先开口了。

“允妙黎，有时候我忍不住在想，你到底是丁佳茗的女儿吗？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她。”

听到这话，允妙黎的眸底泛开了冷意。

果然，方钰找她来，不是为了忏悔，不是因为对妈妈有了愧意。

也对，这才是他们方家人的本性。从阴狠狡诈的方宝庆，到人面兽心的方喆，再到狂妄自大、自私自利的方钰母女，他们的血液里根本就没有“愧疚”这个词语。

“是吗？”允妙黎直视着方钰，说，“在你认为，我妈妈是一个懦弱无能、任人宰割的女人？所以我也只能是那种人吗？”“方钰，你错了。我的妈妈，丁佳茗，其实是一个很勇敢的女人。她不是因为怕你，才离开爸爸，而是为了成全他。她也不是因为被你毁了容就害怕得躲起来，而是因为她想保护我，不想被你发现，怕你伤

害我。”

“她用她的方式，成全了她的爱情，保全了她的孩子。而我，也会用我的方式，来维护她曾失去的尊严。”

方钰的脸色变了又变，咬紧了牙。

她真想反驳回去，好好羞辱一番，不管是死掉的丁佳茗，还是眼前的允妙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