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妙黎,这个罂粟般的女人。
她果然是他的毒药,沁入骨髓,上瘾了,终身戒不掉。
他被众人视为神邸,在她眼里,却比不上一个小小军官。如今,若是她知道他现在已经这样“病态”,声称要拾起尊严和骄傲,却戒不掉她的味道,是不是会更看不起他?
深谙的眸冷冷眯紧,北冥炫拿起倒满的酒杯,一口喝下。
此时,允妙黎正坐在料理店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边的房间通向店里的小花园。
推开侧边的拉门,允妙黎坐在门槛上,没穿鞋的脚垂在台阶下,微微晃荡着。
倚着墙,允妙黎仰头看了会夜空皎洁的月亮,拿起酒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又喝了一整瓶,她比刚才更醉了。
“北冥炫……北冥炫……”
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允妙黎也笑着,眼角湿湿的。
她知道,是她自己一手铸成了今天。
他的离开,她的伤痛,都是她自己。
后悔吗?
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次。
后悔!当然后悔!
可如果回到当时,再选一次,她也许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秦墨。秦楚。北冥峯。
即使再有机会选一次,他们也都还在,也都是她无法不管不顾的。
而他,在失去她以后,不也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吗?
只是,有一样东西,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留住,再不要失去……又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允妙黎狠狠灌下大半瓶酒,仰头时,滚烫的泪也终于流淌下来。
“你说现在的男人都这么坏吗?有了一个,还要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谁说不是呢,尤其是这种有钱人。没办法,围绕在身边的漂亮女人太多了,与其费劲去挑,不如个个都试试。没办法,男人的劣根性。”
“哎,早知道会这样,但亲眼看到我们总裁也是这种人,心碎一地啊!”
“你心碎个头,反正总裁也看不上我们这样的。”
……
从看到对面那扇推拉门关上,允妙黎的思绪就模糊了,混混沌沌的,只听见周围的女同事在小声议论,听到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是啊,早知道北冥炫现在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可亲眼见到,她何尝不是心碎一地。
不知不觉,允妙黎又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起来。
因为人多,大家喝得都很热闹,副总后来又叫来了店内的歌妓表演传统歌舞,这顿饭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一想到北冥炫就在对面的房间里,还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允妙黎想离开的,又被同事拉着。
等她们喝多了,拽不动她时,允妙黎又发现自己的背包被她们的身体压着,根本拉不出来,横竖都不能自己悄悄离开了。
叹了口气,允妙黎索性自己拿了两瓶清酒,从还在表演歌舞的房间走了出去。
对面房间的拉门没有完全闭合上。
允妙黎一走出去,就能透过缝隙,看到坐在里面的北冥炫。
虽然和那个女人分坐在餐桌的两边,也没有亲密举动,可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很不错。
北冥炫好胃口地吃着东西,女人看着他,笑靥如花。
呵。
呵呵。
好一个郎情妾意啊。
苦涩地笑了笑,已经微醺的允妙黎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门缝外的那道身影刚一离开,北冥炫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表情也是索然无味。
“怎么不吃了?”坐在对面的女人看着他,笑容嫣然,柔声问,“味道不好吗?”
她是某集团的高管。自上次酒会遇到北冥炫后,就不断地送秋波,给暗示,想和北冥炫约会,最好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