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她自以为冰封的心,有一处,却因为他的泪,在悄悄地、慢慢地崩塌。
不行,不能原谅,也不敢原谅。既然爱不能善终,就在恨意中结束吧……
***
翁家府邸。
翁妮正在露台上品着红酒,眼神阴冷地看着天边。
过了一会,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号码,她飞快地接通。
话筒里传来神秘女人的声音,“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翁妮赶紧说,“一切都按你计划的进行。北冥炫以为是允妙黎给他下的药,也以为是她故意把我约到那边去的,他很生气。”
“还有秦家父子。我按照你说的,让父亲安排人给军警处那边打了匿名电话,还把有关证据发了过去。现在他们都被军警抓去了,允妙黎肯定以为是北冥炫在故意陷害。我想他们现在肯定恨死了对方。”
“嗯。”女人应了句,又问,“那你呢?北冥炫都被下药了,你和他上床了没?”
翁妮抿了抿唇,低声说,“……没有。他把我推开,然后走了。”
“没用的东西!”女人气恼地喊,“都把人送到你嘴边了,你还搞不定!”
“你!”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翁妮下意识地想还嘴,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可直觉告诉翁妮,这个人不简单。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发现那么多秘密,能做这么周详完美的计划。
这个神秘人安排人在片场偷偷拿了允妙黎的手机,给北冥炫发了短信,把他骗到约定的地方。之后又以允妙黎的名义给北冥炫送去一杯下了药的咖啡,再让她去演一场戏。
甚至在举报秦墨时,她还特意嘱咐一定要带上秦楚。这样允妙黎才会恨得更加彻底。
好阴毒的女人!在她面前,翁妮觉得自己简直小巫见大巫。越是接触,越是觉得对方让人害怕。
“算了,”女人倒也没再骂她,说,“这种情况也能料到,毕竟北冥炫现在心里只有允妙黎一个人。反正只要他恨上允妙黎,就不算任务失败。”
“翁妮,”女人忽然笑了一声,笑声听着有点惊悚,“北冥炫和允妙黎之间很快就会结束。我能做的,也都做了,之后怎么样,就看你的了。祝你好运。”说着,女人挂了电话。
没有欲念,在面对她伤痕累累的地方时,每涂抹一次药,北冥炫的内疚就多一分,直至模糊了视线。
他说要爱的、要宠的女人,却是被他这样伤害……
看到他眼底的泪光,允妙黎原本黯淡无光的眸瞳忽然动了动。
她偏过头,不再去看他。
不管他是内疚还是懊悔,她都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
七天。她只要等七天过去,等秦楚和秦墨平安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见她撇过头,没有回应,北冥炫抿抿唇,又说,“饿了吧?你先休息会,我去做吃的。”
不,她不饿,什么都不想吃。
可允妙黎什么都没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她听话配合就是。
现在在允妙黎眼里,北冥炫如同古时的暴君。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暴行。
她怕,怕到了骨子里,又不得不来求他。
所以,她只能选择听话,任由他。
过了一会,允妙黎听到北冥炫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
他说要去做饭,一时半会应该不会上来吧。
想着,允妙黎松了口气,也稍微舒展开身体,抱紧被褥,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
她累了,身心都好累……
就算思绪还停不下来,也撑不住身体的疲惫,很快就睡过去了。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
她时而梦见秦楚和秦墨被人关在监狱里,受了伤,浑身鲜血淋漓。
时而又梦见北冥炫和秦墨扭打在一起,然后不知怎么的,北冥炫拿出一把枪,顶在秦墨的脑门上,冷冷地笑着。
他看着她,说,“你不是要和这个男人结婚吗?那我就给你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