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北冥炫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经历的感情还真是不容易。
几次英雄救美,没能抱得美人归也就罢了,先是被狼抓伤,现在又跟人打架,弄得浑身是伤。若是说好事多磨,这磨砺得也太让人心灰意冷了。
见北冥炫又要去开酒,司徒桀一把拉过了他,嬉皮笑脸地说,“好了,要喝也等伤好了再喝。你看你这嘴角,裂成这样,再严重下去,破了相不说,还怎么去亲你的小喵喵啊?”
北冥炫冷冷的,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推开司徒桀的手,又去拿酒,闷闷地喝着。
司徒桀蹙了蹙眉。
以往他嬉皮笑脸,北冥炫不管心情多糟糕,都会冷言回几句。可看北冥炫现在,连跟自己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好像真的受伤很深。
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人走了,谁能不抓狂!
司徒桀还敏感地看到了北冥炫虎口上的牙印。小小的,整齐的牙齿痕迹,一看就是女人的,而且还是刚咬了不久的。
难道允妙黎为了护她的哥哥,还咬了北冥炫!
偶买噶,这个允妙黎是怎么回事!全国女人梦寐以求的北冥炫的独宠,送到了她面前,她却要这样对待。
要真是这样,司徒桀也就能理解北冥炫为什么失控到亲自动手打人了。
唉,这可怎么办。看这样子,哪怕他使出浑身解数,北冥炫也未必能开怀。
司徒桀正发愁该怎么安慰他,看到摆在桌上的手机闪了闪,随后笑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别喝了,你看,”司徒桀拿过北冥炫刚打开的酒,眨眼笑了笑,看向北冥炫身后的方向,挑眉道,“谁来了?”
北冥炫后背一僵,顿住了。
看司徒桀此时暧昧不明的表情,闪闪发亮的眼睛,难道是允妙黎来了?
明知不可信,可北冥炫又对自己说,允妙黎在这里待过,要来也不是不可能啊!短暂怔忡后,狂喜涌上心头,北冥炫倏地回头,往大门的方向看去!
“少爷,”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北冥炫,着急又担心地说,“我送你去医院吧?或者叫医生去家里?”
此时,北冥炫正靠着车后排头枕,手背搭在眼睛上,微微闭着。
西装早就脱下了,领带也被他拽了下来,衬衣的纽扣在刚才的扭打中掉了几颗,雪白的领口沾染了些血渍,犹如一头受伤的兽,虽然颓丧,依旧危险、凛冽。
北冥炫沉默着,好一会才开口,声音低哑地几乎听不清楚,“不用了,送我去司徒桀那。”
不像北冥炫陪着北冥峯住在一起,作为司徒家叛逆的小儿子,司徒桀早早就一个人住在外面了。
一栋小别墅,三天两头和朋友开趴体,司徒桀一个人过得很是自由快活。
北冥炫浑身是伤,不想被北冥峯看到,又不想去医院引起骚动,还是来司徒桀这里最妥当。
而且,他也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车停下时,司徒桀已经斜倚在门口等他了。
看到一脸伤的北冥炫,司徒桀愣了一下,问,“阿炫,你这是怎么了?跟什么人打架了?”
那个人肯定不简单,也肯定在找死!
北冥炫也不回答,径直走进别墅,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咕咚咕咚喝起来。
快速喝下的酒液顺着受伤的嘴角流下来,渗进伤口里,一抽一抽地疼痛,可他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停下动作,愣是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
“哎哟喂,我滴个大少爷!”司徒桀急急忙忙走过来,看着北冥炫手里的酒,一脸暴殄天物的惋惜,说,“这可是我几十万一瓶的藏品,不是给你解渴的水!”
见北冥炫丝毫不搭理自己,司徒桀也只有无奈地笑笑,招手唤来佣人,让她们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司机小心翼翼地跟了进来,把北冥炫的外套和手机放在一旁。
司徒桀勾勾手指,让司机过去。
指着还在喝酒的北冥炫,司徒桀轻声问,“他怎么了?什么人敢跟他动手?”
见司机紧张地吞口水,司徒桀又说,“别怕,你尽管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