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再次抬头,又问:“师父,如果您是赫澜王妃,您会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依我看,我觉得赫澜王妃是很爱尧王的,师父您知道吗,语言可以骗人,但眼睛不会骗人,当年赫澜王妃看尧王的眼神里全是爱,明明是奸细,却爱上了一个自己要杀的人……”
子良眸底一闪而逝的凉意逐渐幽深,目光悠长复杂。
南烛说:“如果您是她,您会如何呢?”
话落,房里一阵寂静。
烛火噼啪作响,光线昏黄,笼罩住窗前的人。
后来,那道清浅温和的声线响了起来。
“我不知道,也许会感叹命运弄人吧。”
“师父,您为什么规定徒弟们不能婚配?”
大祭司一共三个徒弟,如今对外,已经死了两个,就剩下他一个了。
“不是不让婚配。”
子良弯腰,靠近烛火点燃烟卷,薄雾穿透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而是想让你们有个责任心以后再说,婚配就要生子,能生不能养,能养还留下一堆恩怨情仇给后代,那还不如不生。”
“带恨活着,太累了。”
他一声叹息落下,便没再开口。
烛光里,他的背影好生落寞,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仅用他唯一的白袍照亮他前进的路。
漫山,雅阁。
“娘亲,爹爹怎么还不醒?”小星星抓着女人的手,焦急的问。
阿爵安静的在一旁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床榻上昏迷的男人。
从昨晚给他喂下解药到现在,赫澜一直没合眼,夜里,他吐过一次血,之后就再也没醒过。
天都大亮了,他还是没动,幸好体温正常,不然赫澜都以为他死了。
“没事,再等等。”赫澜起身,“我去做吃的,你们该干嘛干嘛。”
许是坐了太久,赫澜的腿一软,一下子就要跪到床榻边上。
一只有力的手忽然出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一带。
赫澜错愕抬头,眼里溢满了震惊。
“爹爹!”小星星惊呼。
阿爵也笑了,“爹爹醒了!”
赫澜眨了眨眼睛,原本强撑着的身子仿佛瞬间就泄掉了力气。
她无力的苦笑:“我他妈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们娘仨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