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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粉桃 雪厘 5362 字 10个月前

姜桃桃和丹荣合作了这么久,丹荣对她不欺不瞒,从没少过她什么。

姜桃桃开始好奇,那个执着地买她照片的人,到底是谁。

午间,姜桃桃在宿舍休息了一会儿。

乐怡也在。

那天在澡堂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后,姜桃桃觉得她跟自己的亲切值拉近了不少。

如今又远开了。

见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笑得都不太自然。

姜桃桃侧躺在床上装睡,玩手机。

突然手机猛地震动起来,上面显着“李金宇”。

李金宇轻易不会和她电话联系,姜桃桃有种不好的预感,接通后,居然还不是他本人的声音。

李金宇那个朋友告诉姜桃桃,李金宇和人起冲突,打架了,现在在医院。

一听姜桃桃这边噼里啪啦的动静,他忙安慰,“你先别着急啊,他没啥大事儿,就是胳膊脱臼了,你能来的话就快……”

他话音还没落,姜桃桃就已经摔下电话,火烧火燎地爬下床了。

匆匆赶到医院,坐在病床边,姜桃桃瞪着一脸倒霉相的李金宇。

鼻梁破了皮,头发乱糟糟的,还沾着灰。

却拿一张冷脸冲人,不肯看她。

他哥们儿说,“这不人都来了你还不肯搭理人家!刚才拎凳子怼人是为了谁啊你!”

李金宇拿眼一斜他,“闭嘴!”

姜桃桃问他朋友,“你说什么?”

……

姜桃桃总算明白了,李金宇搞成现在这模样,完全是为了她。

他俩中午在校外一家饭店吃饭,后桌一名男生扯着嗓门夸夸其谈,编篡了一些不切实际的鬼话,言语间冒犯姜桃桃,李金宇一听,踢了凳子跟他理论。

两三句下来,两人就扭打成一团。

他朋友跟姜桃桃说,“其实也怪他最近不知道抽什么筋儿,看谁都不顺眼!”

他一多说,李金宇作势就要下床收拾他,男生双手合一地示弱,“得!得!我就先不打扰您老了,先撤了,有事叫我。”

随后他就出去了。

留下他俩在病房。

“他说就说,你那么冲动干什么?”姜桃桃教训李金宇,她倒不在意别人怎么损坏她名声。

清者自清,而且,估计那些听客眼里也看得明白,得点儿八卦,只徒一乐了。

李金宇说,“你少自作多情,我不是为你,我就是烦他嗓门儿太大,影响我吃饭!”

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姜桃桃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心里能体会到对李金宇的感动,但更多地涌现出来的,是愧疚。

辜负比被辜负,更让人难心安。

李金宇一脸不爽地窝在床头玩手机,左手臂脱臼了,打着石膏动弹不得。

姜桃桃试图活跃气氛,指着他那条胳膊说,“我看你再养只雕的话就能spy杨过了。”

李金宇表情绷了绷,没忍住,吭哧哧地笑了。

姜桃桃走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前,拿起一颗橙子剥皮,背对着他说,“李金宇,我跟你说过没,我有个龙凤胎哥哥。”

“说过啊。”李金宇不以为意地说,“听你那形容,貌似是个缺心眼儿?”

“是啊,跟你很像。”

她顺着他的话,反倒把他绕到坑里了,李金宇又不高兴起来。

姜桃桃把橙子切开,放在果盘里递给他。

李金宇扔了手机接过,听姜桃桃少有地讲着她家里的事。

“虽说我得叫他一声哥哥,但其实他也就比我早出来几分钟而已,要是我妈剖腹生的话,说不定我还是他姐呢!”

“我这哥哥名字跟我一样abb式,叫姜强强,人和名字一样傻,脑子里缺根筋,心眼儿傻直,但是人缘挺好,咱开学刚进班那会儿,我看你就觉得像他。”

“就跟现在这会儿似的,动不动就咽不下气儿,打架打得凶,挂一脸伤回来家还不服气,再一会儿等你哥过来,我看你就又该扮怂了。”

她摇头笑了,转身看着他说,“李金宇,我说你俩怎么这么像呢,上辈子不会是亲生兄弟吧?”

她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饶是他再笨蛋也能听得出弦外之音。

李金宇用自己一贯大大咧咧的语气,大智若愚道,“所以你这意思是,把我当成你哥了?行啊,赶紧叫声哥哥给我听!”

“说实话,你更像我弟好好不,哪有这么让人不省心的哥哥?”

“切!”

“那loan呢,你把loan放在什么位置上?”李金宇鬼迷心窍般地问。

姜桃桃想了想,随后很认真地说,“在他面前,我发现我很胆小,但是越胆小,就越想接近他,慢慢地我明白,我的畏缩只是怕自己在他面前说不好话、做不好事。”

“更因为他,是我仰慕的人。”

李金宇半躺在厚重的枕头上,仰脸呼了口气,过了几秒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个,肉麻死了!去,再给我剥个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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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桃桃跟在费华修身后一步的位置,被陌生男人肆意打量的感觉非常不好。

她缩起肩膀,好让自己不那么显眼,抱住胳膊,试图遮挡住一些皮肤。

没看好路,差点撞在一个高大的白人身上,她忙小跑两步撵上费华修,躲在他身后。

费华修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遇到看台上人多的地方,他让她走在身前,避免被人碰到。

拉她过来的时候,掌心贴在她圆润的肩头。

让人汗流浃背的天气,他的体温却不是炙热的,很冰凉。

一贴上来,姜桃桃背上轻轻颤了两下,他便很快放开了。

终于找到了座位,姜桃桃曲起双腿蜷在椅子里,周围人声嘈杂,嗡嗡得像个马蜂窝。

元朝紧张地盯着擂台。

费华修笑,问他,“看得懂吗?”

“是男人都看得懂啊!”元朝很自信地说。

姜桃桃对擂台上的比赛不感丝毫的兴趣。

黝黑精瘦的拳击手们争斗得像虎豹,湿亮的汗水顺着肌肉沟壑淌下去,没一会儿就有一方头破血流。

姜桃桃挤着眼,一脸难受。

不忍再看下去了,她低头玩手机。

元朝押定红方能胜,认真的眼睛一眨不眨。

吵了一天要来看泰拳,其实小孩子要看的不过一个胜负,谁厉害就崇拜谁。

场上呼声不断,费华修偶尔侧着脸跟姜桃桃说几句话。

第一回合还没结束的时候,有三个拳场的工作人员穿过观众席朝他们走过来。

见费华修有所察觉地看向他们,姜桃桃才看过去,然后渐渐发现,他们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三个黑面的壮硕男人,要不是穿着工作服,谁看都像黑社会。

姜桃桃瞪着大眼小心地瞅着他们。

几个人走到他们面前,出示了一下工作证,用英语问费华修,“打扰一下,请问旁边这位女士是你的妻子吗?”

他们两大带一小的,的确像一家三口。

姜桃桃却顾不得这个了,满脑子搜刮自己到底有没有干什么坏事,一脸懵懵地望着费华修。

费华修问,“有事吗?”

几人表明了来意,想请姜桃桃在比赛结束后,上台展示一下今晚的最大亮点——金腰带。

他们跟费华修说着话,姜桃桃听懂了,还没等他询问她的意见,姜桃桃就惊恐地用胳膊在身前打了个“x”,“nonono!我不要!”

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把费华修逗乐了,他说,“他们很诚恳。”

三位泰国大汉的确是真诚且礼貌的,很让人不好拒绝。

可姜桃桃在这种时刻只想把自己缩起来,恨不得钉在椅子上。

她可怜巴巴地对费华修说,“费、费华修,我、我说真的,我不行,我真的特、特别不自信,我会害怕、害怕的……”

怕被很多人看到,怕被他看到。

她说得语无伦次,结巴都犯了还是不停地说。

元朝伸着小脑袋好奇地看向她,说,“桃桃,你怎么了?”

费华修原本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觉得这个也没什么,一般的女孩会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荣誉,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姜桃桃却浑身都在抗拒。

他神态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突然明白了几次见面以来,她偶尔的结结巴巴,极度害怕众目睽睽的注视。

此时她低着头,用力扣着自己的手指,红润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

费华修见她这个样子,他认为现下的“去”与“不去”,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决策。

她不能像只小鹌鹑一样缩在小角落,她必须变得大胆起来,否则就会一直如此。

他放轻了声音,说,“桃桃,没事的。”

“你只是上去走一圈而已,没有人会觉得你不好。”

他的掌心罩住她纠结的双手,细细瘦瘦的十指都被他笼罩住,此时的安慰不含任何地男女情感,他只是在鼓励她,给她力量。

“相信我,你真的很漂亮。”

姜桃桃终于抬起头,卷翘的睫毛围绕着小鹿一样担惊受怕的眼睛,像一圈草木交错着掩映住两湖春水,望进费华修眼里,他的目光从来不会游离,坦然、磊落、且从容自若,是永恒的坚石。

受他影响,她的眼神变得沉静下来。

……

姜桃桃跟着那三个工作人员离开了。

一步三回头。

等走远了,元朝像模像样地摇摇头,“loan,原来你也会夸女孩漂亮啊……”

费华修胳膊架在扶手上,看着前方,嘴角扯出一丝笑。

“嘶……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