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一直反常

所以后来,他和大哥找到了那些人,将他们一个个凌虐至死!可是,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发生过的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他和小九在那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面。

“这些年你也累了,不要想太多,回房间好好休息吧!”对于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办法去安慰对方。他知道,这件事情是时蓼心中永远放不下的伤痛,只是,除了小九,没有任何人能够解开他的心结。

时蓼机械性地点了点头,睁开一双灰暗的眼睛,缓缓离开。背影修长,看上去却带着说不出的黑暗沉寂的气息,阴冷地环绕在周身,能与到无法散开。

时烨看着半晌,才收回目光。或许,他需要亲自去白府见一见小九。

时府。

月时九正坐在苑落之中的秋千上,双腿在空中幽幽地摆着,仰靠着秋千,脸上覆上了一卷书卷,温煦和暖的太阳光柔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在她不远处,是坐在凉亭之中练字的白琦溪。

“九姐姐!”一道糯糯轻软的声音缓缓传来。

月时九将脸上的书卷拿下来,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白琦溪,问,“怎么了?”

白琦溪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地看着月时九,“手疼!”

月时九从秋千上下来,缓缓走到凉亭之中,看了一眼宣纸之上勉强可以认出来的字,眼中终于有了一抹欣慰之色,总算写的可以看出来是什么字了,不再是以前的鬼画符!

“九姐姐,琦溪……手好酸!”她都练了好久了,手心都出汗了。

“可是你父亲不是让你今日练习两个时辰么?现在一个时辰都不到。”对此,月时九看上去似乎也有些为难。

白琦溪瘪瘪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练字好难哦,她不喜欢练字,她想出去玩,她想和玉恒一起玩。

看着对方眼中渐渐蓄起的泪水,月时九顿时就有些慌了,连忙蹲在她的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地开口,“诶,琦溪琦溪,你别哭啊!”她最怕看见别人的眼泪了。

闻言,白琦溪眼中的泪水更是瞬间就流了下来,哭得更凶了,“呜呜呜……”

月时九有些头疼,“小祖宗,不就是不写字么?不写就不写,你能不能不要哭啊?”

白琦溪只是说话说得不太利索,对于一些简单的话还是可以听明白,所以在听见月时九的话,眼中的泪水如水龙头被拧上一般,瞬间就亮闪闪地看着对方,泪花中带着亮晶晶地光芒,声音都带了惊喜之色,“真的?”

月时九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些好奇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打量和好奇之色,心中纳闷,这个眼泪到底是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定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月时九用手轻缓地摩挲着下颚,缓缓开口,“真的。”

“那可是父亲……”白琦溪眼中一闪一闪地看着对方,声音低低地开口。

“我会同你父亲说的。”月时九无奈地开口。

“谢谢……九姐姐!”说完之后艰难地爬在凳子上面站好,然后“啵唧”一声,在月时九脸上吧唧一大口,然后才步履缓慢地离开。

“琦溪,你自己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月时九嘱咐了一声,便又继续坐在了秋千之上,眉心有些说不出的郁结之色。其实,对于梦境中的一切,她还是无法释怀,尤其是那个男子,到底是谁?!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色。

“月小姐。”就在月时九打算闭眸浅眠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月时九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丫环,皱了皱眉,“怎么了?”

“外面有客人来访。”丫环缓缓道。

月时九撇撇嘴,不以为意地开口,“有客人来了应该是去找师兄,找我干什么?”在帝京之中,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很熟识的人。至于子希,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估计是之间进来了吧!

“那位客人就是来找月小姐的。”丫环道。

月时九再次皱了皱眉,幽幽地“哦”了一声,眼中添了一抹说不出的清然好奇之色,从秋千之上缓缓下来,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不妨去看看!”她倒是挺好奇,对方是谁,一来,她不住在帝京,除了师兄和子希,在帝京中根本就没有她能叫出名字的人,二来嘛,她离开无回谷的消息很是隐秘,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才对!

月时九离开之后,从小凉亭的另一处颤颤巍巍步履不是很稳的白琦溪缓缓走了出来,没有看见任何人,瘪瘪嘴,朝着另一侧的假山走了过去,钻入假山之后,白琦溪的身形很快便隐匿在其中。

景行止眸色微微沉了一下,随即神色认真地看着景行月,扬唇笑了笑,“会的。”对于轻尘,他是不会放手的,他们肯定会在一起。

“嗯。”景行月抽抽搭搭地应了一声。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轻尘。”景行止轻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之上,行月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轻尘。

略微闷闷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不情不愿地道:“我本来就不喜欢玉轻尘,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认同她是因为你喜欢她。”她不喜欢那种太过清冷孤傲的女子,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玉轻尘对待皇兄的态度让她无法忍受,皇兄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了玉轻尘愿意放弃所有,她凭什么这么对待皇兄?就凭皇兄喜欢她么?!

景行止伸手拍了拍景行月的脑袋,温声道:“都是渝初皇女了,怎么还是如此喜欢哭哭啼啼?!”

景行月将刚才微微失控的情绪敛下一些,直接打开景行止落在她头上的手,目光中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冷声开口,“本公主现在可是皇女,你敢欺负我我就治你的罪!”而且,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她的脸往哪儿搁?

见景行月的神色恢复如常,景行止眉梢轻挑,眸眼之中划过一抹温温的笑意,“好了,过两日就启程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等回来渝初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你去处理呢!”到了渝初,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将父皇的权势架空,逼他退位,不然有他在,指不定会对行月做些什么。

“嗯。”景行月点了点。她也确实需要时间来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离开景行月的房间之后,景行止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轻尘,你怎么来了?”看着站在水榭亭前的那一道雪色身影,景行止眼中有些意外。轻尘极少主动前来找他。

玉轻尘缓缓转身,清冷的眼眸落在了景行止的身上,淡白的薄唇微微一启,“我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那我们一起走走?”景行止问。

“好。”

闻言,景行止眸子微微一亮,并肩走到玉轻尘的身边,两人顺着湖岸缓缓而行。

看着身侧的玉轻尘,景行止张扬俊朗的容颜带了几分喜滋滋的浅笑,他想:如果能够一直和轻尘这样并肩走一辈子就好了!

玉轻尘微微转眸,将对方的表情看在眼中,清冷容颜微微滞了一下,缓缓开口,“对于苗疆一事,你怎么看?”

听到玉轻尘提起此事,景行止也认真严肃了几分,“上次风云宴一事,苗疆摆明了就是针对末染。”停顿了一下,才思索着开口,“而且,锦雪这个人我们也从来不知深浅,现在苗疆基本上是掌控在他的手中,还真的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若是战事苗疆也参与进来,你觉得会是一种什么局面?”玉轻尘望着远处的天水一线,继续问。贯来清冷无波的嗓音此刻却是微微沉了几分,同时也添了几分薄淡。

景行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脚下落了满地的枯叶。如果苗疆也参与进来,那么之前他和轻尘所商量计划的对策部署,也许就真的是全部有了变化。

而且,最让人担心的是,苗疆擅蛊,据说这一代的祭司锦雪对蛊虫的控制和利用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手中还有一支用蛊虫炼制出来的军队以供操纵,若是这种东西到时候上了战场,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景行止没有说话,玉轻尘也没有再开口,两人一路都是沉默着,眸眼中一片深沉。

景行止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玉轻尘,眼中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玉轻遥和紫月痕之间既然有了婚约,凭着玉轻遥在玉家受宠的程度,无论如何,玉家都会站在末染这一边。

勾了勾唇,轻笑着缓缓开口,“现在先别想那么多了,我们都不了解锦雪,那种事情会不会发生也未可知,而且,就算发生了,到时候也肯定会有解决的对策。”再者,不是还有白未檀和言络他们,末染的两个丞相自然也不会是摆设。

“嗯。”玉轻尘轻应了一声。

“那玉轻遥是留在焱凤还是随我们一同回去?”景行止问。

“轻遥说她想留在这里。”玉轻尘淡声回答。

景行止眼中不见意外之色,顿了一下,眸眼之中神色愈加深沉,“轻尘,你和风清持……?”话语问到一半就没有再问下去,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眼中墨色却是越来越浓。

风清持和轻尘之间关系匪浅,她是第一个能得轻尘另眼相待的女子,只是,上次风云宴的时候风清持出现在言络的身边,就已经彰显了她和言络之间的关系,所以,他现在想知道轻尘对此是什么想法。

清冷如雪的瞳仁落在了景行止的身上,玉轻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听着对方的沉默,景行止的心微微一紧,就连表情都慎重了几分,生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事情。

沉默犹豫了半晌之后,玉轻尘才缓缓开口,“行止,小风她是我的妹妹,亲生妹妹。”

景行止猛然间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加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玉轻尘,半晌回不过神来,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

在湖畔的一棵树下,玉轻尘缓缓停下脚步,狭长如雪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天水一下,里面染了一些悠远的气息,将有关风清持和玉轻遥两人之间的身份都说了一遍。

听完玉轻尘的叙述,景行止依然处于微愣的状态,张了张唇,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也就是说,风清持才是真正的玉家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