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月然陷害

说话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将自己身上粉紫色的宫装扯开了几分,向外面跑过去,一路边哭边喊,“来人啊,快点来人啊……”

言络和紫月然刚才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很偏僻,只是树木刚好遮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所以紫月然如今这样哭着跑了出去,很快就有宫女和禁卫军围了上来。

“公主,你怎么了?”小莲赶紧上前,眸色担忧而又不自然地问。

紫月然用手拢紧自己被扯开的衣袖,精致如玉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泫然欲绝地哭道:“我不要活了……”

“言丞相?”小莲扶着自家公主,看见站在不远处神色冷漠如冰的言络,有些“惊讶”地唤了一声。

这时,其他人才发现了站在树下,一身雪青色衣衫的言络,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发髻凌乱,衣衫不整,伏在小莲肩上哭泣的女子,众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

左相那晚风云宴的时候才带了一位女子参宴,并且扬言那是他未来的夫人,可是今天在皇宫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场的一干人,看着言络的神色都变了几分。

“公主。”小莲将一件披风为紫月然披上,低低地唤了一声。

“小莲,我已经没有面目活下去了,还不如死了算了!”紫月然掩面哭泣,低低的啜泣声缓缓传来。

“左相,刚才公主看见你从青芜宫出来想上前同你打招呼,不知道左相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小莲神色看上去似乎有些为难,一字一句似乎是询问言络紫月然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字里行间却也是表明了刚才紫月然是和言络在一起。

“不知。”言络缓缓勾起唇角,眼中一派冰冷森寒之意,幽幽凉凉地落在了紫月然的身上。

小莲神色更加为难了,“左相,您一直和公主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呢?”

听这话语,摆明了要将这个责任推到言络的身上。

“你又不在她的身边,怎么知道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嗯?”言络漫不经心地反问,最后一个字,故意将尾音拖得特别长,听上去不仅没有往日的清魅幽冷,反而多了几分森冷凉寒,就连那双眸子,夹冰带雪,看上去冰冷地渗人。

“还是说其实你一直都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你肯定就更加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言络不疾不徐的话语让小莲顿时语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缓缓响起,“紫皇陛下来了!”

围在一起的众人总动让出一条路,齐齐地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到底发生了何事?”紫月痕温润的嗓音微微一冷,沉声道。

“皇兄,皇兄,我……”堪堪说出几个字又顿时一停,然后直接伏在小莲的肩上,“我不要活了!”

紫月然俊美的容颜微微一沉,看着紫月然的眸色微微冷了几分,紫月然侧首看紫月痕的时候正好看见对方眼中的冷芒,心中顿时一惊,下一瞬便已经移开目光,将自己缩进披风里面,神色惴惴不安。

皇兄不会是知道她在算计言络吧?!

跟在紫月痕身后而来的尹子辰看着此时的场景,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连哭到连身体都在轻颤的紫月然,然后又看了一眼言络,向他投去了一个无奈且同情的表情,当然,其中也还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他和紫皇自然是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旁人就未必了,清白名誉对一个女子来说何其重要,谁都不会觉得紫月然会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

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紫月然这个小丫头居然还有这样的心计!

在这一点上面,紫月然比起絮鸾可是差多了。

絮鸾对言络的爱从来不必紫月然少,可是,絮鸾爱得张扬放肆,明目张胆,尽管被言络当众拒绝过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些阴谋算计,所以言络即使不爱她,他们之间依旧可以是朋友。

至于紫月然,今日一事之后,言络对她便再无任何情分可言,而且,在他看来,便是发生了今日的事情,言络也不可能因此而娶紫月然。

所以紫月然今日这算盘迟早会落空!

对上亦澈狭长妖魅的凤目,尹子希清冽的眸子染了几分深沉之色,沉默许久之后,才眸子微垂,轻声开口,“苗疆冰心泉泉水寒凉,泉心有一块万年寒玉床,可护尸体百年不腐。”放眼天下,可以将尸体保护不腐化的再没有比冰心泉寒玉床更好的地方了。

亦澈眸子微寒,随后又有些复杂自眸心渐渐浮起,“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极有可能见到完好无所的阿墨?”

听见亦澈如此说,尹子希有些无奈地提醒对方,“亦澈,你似乎忘记了,当年紫翎墨是被斩首示众!”身首异处,怎么可能完好如此?!

亦澈抿唇,不语。当年那件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他连见阿墨最后一面都来不及。

不知想起什么,亦澈眸子微抬,“子希,你和风清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似乎是有些意外亦澈提起风清持,尹子希眸中多了几分认真谨慎之色。上次清持说过,她曾经覆灭了亦澈的一支银叶之赤,亦澈不会到现在都记恨着这件事情吧!

“亦澈,清持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上,放过那件事情。”尹子希声音微沉,低低地开口。这么久了,青冥居的人没有出手,他还一直以为亦澈已经不计较了!

“那件事情?”亦澈话语轻轻挑起了几分,尾音邪魅而又凛然。

“你难道不知道?”尹子希神色狐疑。

“我应该知道什么?”亦澈反问。

“你还记得当初被人覆灭的银叶之赤么?其中就有清持的手笔。”对此,尹子希没有任何隐瞒,很多事情,说开了才更好解决。

亦澈愣了半晌,然后苦笑,妖治邪魅的眼眸神色再次黯然了几分,连带着一身泣血的红衣都失了张扬恣意的色彩,当初自己以青冥居的影卫只为护她,可是现在她居然被青冥居的人所伤,那……那个时候,她是不是以为是自己要对言络下死手?!

终于,轻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再伤害风清持的。”语气认真低沉,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那是他的阿墨,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尹子希挑了挑眉梢,有些意外,他还没有认为自己的话对亦澈那么管用,思忖了一下,认真而又确定地问,“你和清持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亦澈明显在提起清持名字的时候眼中神色都不一样。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阿墨的身份,既然子希不知道,他也没必要告诉对方,直接转了话题,“你还是说说自己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吧?”尹子希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特意来了拂雪苑,定然是有事相商。

“你这话题也转地太明显了!”尹子希哂笑,不过到底也没有再问,回答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苗疆?”

“怎么?你也打算和我一起去?”亦澈淡问。

尹子希摇了摇头,轻轻一笑,眼中划过一抹诡异之色,“不一定,也许我们都不用去苗疆。”如竹节般修长的手轻轻地扣着面前的木桌,眼中划过沉思之色。

亦澈则是沉眸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锦雪既然明目张胆地出手,便说明他有自己的目的,即使他不去苗疆对方也会来末染。

“而且,你难道不回渝初么?”亦澈好歹曾经是渝初的皇子,渝初的江山,有一部分是亦澈谋划而来,当初他弑父杀兄,排除异己将景权阳送上了皇位,对方最后坐稳那个位置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亦澈,皇族里面的感情,何其淡薄何其悲哀。

“我倒是觉得渝初若是灭亡了没什么不好。”亦澈的话语有些沉重和自嘲。渝初皇权之争中,有着他自己太多腌臜的过往,若是能葬在战争之中倒也干净了。

“可是我觉得你那个侄子倒是未必会轻易放过你。”尹子希撑着下巴,神色认真。景行止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是亦澈的表姐,当年极为照顾亦澈,就凭着这件事情,亦澈也不可能不管景行止。

亦澈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

皇宫。

一道颀长的身影自青芜宫缓缓走了出来,那人着了一袭雪青色锦衣,衣摆领口之处用上好的银色丝线绣着繁复而又精致的流云,在冬日的暖阳之下,似乎有云纹在缓缓流动。

“言络?”一道带着几分惊喜的身影在身后响起。

紫月然穿着粉紫色的奢华宫装,面容精致如玉,挑不出一丝瑕疵,好看的眼睛亮闪闪地落在了言络的身上,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言络停下步子,神色清淡地看着紫月痕。“何事?”语气淡薄地吐出两个字。

闻言,紫月然瞬间不高兴了,有些不满地哀怨开口,“没事就不能唤你了么?你一般很少进宫,我只是忽然看见你在宫中有些意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