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希眸色一转,笑了笑,“你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名字中的缺陷。”掷出这一句话之后,目光戏谑地看着对方,微微启唇,“小疯子!”
风清持:“”
尹子希很是欣赏对方这种被噎到无话可说的表情,看了一眼天色,半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在青冥居事情解决之前的这些时候,你就先将花儿带在身边吧!它在你这里,青冥居的人多少会顾忌一些。”
风清持用手托着下巴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其实只是不想养花儿吧!?”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几分明了,看来,面前小尹子和青冥居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啊!
尹子希弯了弯唇,“对,我觉得你养着花儿更好。”然后直接走到花儿身边,从它背上的布袋里面掏出雪白的小兔子——陛下,伸手拍了拍花儿的额头,“允许你再回行云止水造作几天,记得,眼睛给我放亮一点!”最后一句话,很轻很轻,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花儿看了一眼尹子希,然后又看了一眼风清持,然后傲娇地别开脸。
“走了,下次见!”说话的时候已经背过身,对着风清持挥了挥手,陛下正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短短的尾巴溜溜地转了几下。
风清持和花儿相互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脚尖轻轻点地,下一瞬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花儿身上,带着恶趣味地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不喜欢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伸手轻拍了一下它的额头,“走吧,回行云止水!”
花儿冷哼一声,从鼻孔里面冒出热气,不过还是迈开步子,朝着行云止水的方向而去。
翌日,清晨。
看着又出现在亦竹轩的白虎,湖蓝再次站在外面僵住了步子,脸色发白。妈呀,这只白虎是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此时,焱凤城外。
紫月痕着了一身阴险镶边的深紫色长袍,上好的墨金细线精细地绣着一条盘旋而上的五爪金龙,自衣袂下摆一直盘旋到肩头,墨色的长发用玉冠整齐的束起,容色温润中多了几分尊贵威严,一言一行之间便已经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
在他身后,站着一干大臣,皆着锦衣朝服,头戴乌沙,就连从来都是一身淡蓝色衣衫的蓝钰,此刻都着了将军朝服,一身泛着银光的盔甲与他稚嫩青涩的容颜完全不符,但是那双犀利如冰的星眸中的冷漠寒凉却是会让人自动忽略他的年纪。
在他身侧,是穿着赤红色朝服的尹子辰,贯来的轻佻神色在此刻被认真替代。
至于白未檀,依旧是素日的雪衣,只是这次身上的衣衫比之素日的飘逸多了一分庄重,银线镶边,绣着繁复古朴的云纹,清雅如仙的容颜依旧带着说不出的疏离,一身清凉。
放眼望去,群臣之间,一片庄重之色,没有一人脸上带着玩笑之色。
能不庄重么?当初紫皇陛下在朝堂之上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可谓是一片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不同意。
其一,朝中有不少的老臣,他们曾经也有女儿在宫中为妃,现在同是太妃,紫皇陛下既然可以以太后之尊迎回时晨月为什么就不可以是他们的女儿!
其二,也有不少臣子希望紫月痕尽快娶妻纳妃,这件事情提了这么多年他们高深莫测,运筹帷幄的帝王始终不当一回事,现在连风云宴都请回了太妃,证明对于娶妻纳妃之后紫皇陛下依旧无心。
这么多年,那些大家族也培养了不少嫡女是为进宫做准备的,紫皇陛下可以一直不娶妻,他毕竟是男子,但是他们的女儿等不起。
至于还有一批人,就是与前面两者都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老顽固,他们只是单纯地根据惯例,晨太妃无所出,先帝薨逝,自然没有迎接回宫的道理!
只是她们当时在朝堂之上好说歹说了半个早晨,最后他们的帝王根本不予理会,甚至贯来温润如玉的紫皇陛下甚至对其反抗声最为严重的时家发了火。
紫皇陛下当朝发火,面色冷沉,这么多年可都是末染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干群臣不由想到了这位少年帝王的雷霆手段,瞬间噤声。
知道右相白未檀出来说话,有他说话,朝上声音不由活络了几分,却再也没有人敢提出反对的意见。
总归不过是一个女子,即使是将她从宁佛寺接了回来,能不能成为太后还得两说,也许,就只是以太妃的身份在宫中终老一生。
就在那些大臣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辆带轿撵的华丽马车缓缓而来,顾老将军一身朝服,坐在为首的马匹之上,在马车之后,是浩浩荡荡的一行队伍,端是隆重。
看见为首的顾慎,群臣之中有诸多大臣顿时面面相觑,顾老将军不上战场多年,但是威名犹在,因为年迈缘故,紫皇陛下也免了他的早朝,让他在家休养,所以今早没有看见顾老将军,大家也并无任何异议,只当他在家未出。
却怎么也没有想过他是被紫皇陛下派去迎接晨太妃回宫,顾慎侍奉过三代帝王,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还算是时晨月的恩师,让他去迎接时晨月,可谓是给足了她面子。
但是这给了她面子,可就下了时家的面子,当年的事情,在场的大臣面上虽然不说,不过心中都清楚,也确实是时家对时晨月太过,紫皇陛下这个时候迎接时晨月回宫,可就有几分深意了!
或许,紫皇陛下要开始对时家动手了。
一些聪明擅谋的大臣,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便开始捉摸着自己应该赶紧摘清自己与时家的关系,甚至还打算回家嘱咐声家中小辈,让他们与时家的儿郎尽早断了来往。
就在这个时候,顾慎已经到了城门口,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身手依旧干净利索,从上面翻身下马,“臣幸不辱使命,将太后迎接回城!”
正欲下跪行礼的时候已经被紫月痕扶了起来,温声道:“顾老将军不必多礼!”
看着缓缓停下的马车,紫月痕缓缓上前,声音依旧是轻轻润润的,如微风缓缓拂过,“儿臣恭迎母后回宫!”
“你有心了!”马车里面传出一道清冷的嗓音。
率先从里面走出一个黄衣女子,对着紫月痕行了一礼,“陛下万安!”
紫月痕轻轻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然后黄衣女子伸手掀开马车帘子,下一刻,从里面探出一张白皙清冷的容颜。
时晨月着一身绛红色太后繁复宫装,发髻被高高挽起,戴着金色的凤羽步摇,妆容淡雅而又不失庄严,姣好的容颜,清冷而又不失犀利的眼眸,轻轻然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看见时晨月的衣着装扮,那些大臣心中顿时一惊,脸色都难看了几分。他们以为紫皇陛下只是将时晨月先接进宫来,然后才开始着手册封太后,万万没有想到,紫皇陛下是直接连太后服饰之类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不过他们心中不满归不满,这个时候总还是不敢出言闹事。
“臣,恭迎太后娘娘!”白未檀一捋雪白的衣袂,直接跪了下去。
丞相是百官之首,虽然末染设有左相和右相,但两位丞相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左相极少管朝中的事情,是以文武百官都以白未檀为首。
这个时候见他直接跪了下去,便齐刷刷地都跪了下来,同声道:“臣等恭迎太后回宫!”
也就这样,紫月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了时晨月的身份,并且不给群臣任何反驳的机会。
“众卿平身!”时晨月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的,似没有情绪波动起伏一般。
待紫月痕和时晨月等人离开之后,那些起身的官员才面色各异。
有的则是感慨地开口,“这晨太妃容颜和当年倒是没有多少差别!”
有人就在旁边开口,“柳大人,现在可不是晨太妃了,而是太后。”
“是是是,瞧我都老糊涂了!”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脸色特别难看的其他两位官员,笑着开口,“两位时大人,时家一直想让女子进宫为妃,曾经苦劝紫皇陛下纳妃,这下好了,直接跳过妃,贵妃,皇后,时家便已经出了一位太后,真是恭喜恭喜啊!”然后便转身离开。
听着柳录的话,另外两人面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阴沉到了极点。
帝京谁人不知时晨月当年已经和时家断绝了关系,而且当年时家以她的母亲为要挟那般算计她,现在她成了太后,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二叔,这件事情”时宸尧看着站在自己身侧面色阴沉如墨的人,缓声开口。
“这件事先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然后再做打算!”时宵缓缓开口。
待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时宵才继续冷着眉眼开口,“即使迎回来成了太后也还只是后宫中的女子,难道还有本事在前朝翻了天不成!”
时宸尧静默了一下,最终才缓缓开口,语气深沉,“二叔,我倒觉得紫皇陛喜爱这个时候将晨月迎接回宫很有深意!”或许紫皇陛下要对时家出手了!
时宸尧并不傻,相反,他很聪明,之所以官位一直处于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只是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为官之上,而是一心放在时七的母亲,素莲身上。
紫皇陛下迎接晨月回宫他从来都觉得是迟早的事情,风云宴虽然只是一个借口,可是,不排除他想对时家出手的想法。
时宵冷哼一声,“能有什么深意?”然后看了一眼时宸尧,眯着眼睛声音凛冽地开口,“那个逆子还是不愿意回来么?”
时宸尧目光顿了一下,有片刻的僵硬,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觉得,时家一直在做缺德的事情,当年的晨月是,十九年前送走的连名字都不曾取过的那个孩子也是。
身为哥哥,他无能为力,身为父亲,他亦是无能为力!
仰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时家,也确实要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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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稍后还有一小更!
哈哈,怎么样,小白的回复是不是满分?!
终于,白未檀目光淡淡地看着对方,摇了摇头,“对不起。”
叶无依略带着绯红的脸色瞬间一白,面色惨然地看着白未檀,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绞着淡紫色的衣衫,许久,才带着几分哀怨地看着白未檀,“还是做不到么?”声音低低地问。
白未檀目光依旧清冷如泉水,清清凉凉地落在叶无依的身上,直言不讳地开口,“对不起,我做不到。”
闻言,叶无依的脸色再次苍白了几分,本就纤瘦的身体在此刻显得更加单薄,语气带着几分卑微祈求地说道:“为什么?我和叶疏影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我不介意你将我想象成她。”
白未檀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他爱着的人,从来就不是叶疏影!
稍稍沉默了一下,白未檀缓缓启唇,“我说过,只要你安安分分,白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而且我不会纳妾寻欢,白府永远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你的。”
叶无依低低一笑,笑声有几分嘲弄,身份,地位,钱财,都可以给她,除了他的人和他的心,这么多年,她已经看清了,她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得到他的心,她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未檀,我们都相处了这么多年,就当是我求你好不好?叶无依用手轻拉了两下白未檀的衣袖,低低地开口祈求。
“对不起。”白未檀依旧是淡淡地掷出三个字。
自己如此低下卑微的祈求都没有丝毫作用,叶无依望着白未檀的目光带了几分不甘心,“为什么?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已,我只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而已!”这个要求难道很高么?
“如果你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不介意你去找其他人,甚至我可以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着,甚至如果你想离开白府,我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全新的身份。”白未檀眼眸没有一丝波动,清清凉凉地开口。
而叶无依,则是自从白未檀开口脸上就窥不见半点血色,甚至连身体都是一直僵硬着,不可置信而又哀戚惨然地看着面前的雪衣男子,心都瞬间冷至谷底。
“未檀,你”哆嗦着唇吐出三个字之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夫妻八年,他竟然让她去找其他的男子,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她叶无依。
叶无依直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以前只知道面前的男子清雅如谪仙,初见第一眼便被对方清冷出尘的气质所吸引,她一直知道对方是冷情的人,可是到了今天,她才发现面前的人不是冷清,而是彻底无情。
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为了白府也算是呕心沥血,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竟然让她去找其他的男人?!
叶无依站在原地怔愣许久,身体一直就像被人放在了冰窖里,察觉不到一丝暖意。
白未檀则是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不知多了多久,天际的半轮明月已经微微西斜。
叶无依神色也渐渐恢复如常,偏开头没有看白未檀,声音依旧轻柔,“既然这样,今晚就当我没有来过吧!”说完之后不待白未檀说话就直接转身快步离开,身形似乎还有几分仓惶狼狈。
白未檀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清冷之色依旧,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另一处。
对于到底要不要告诉风清持亦澈其实一直都喜欢她这件事情,紫舒捉摸了一路,终于还是觉得暂且先不告诉她。
想通之后,紫舒很快便回了行云止水。
房间里面,夜明珠散发着清亮的光晕,照在那个正在看书的女子身上。
沐浴过后,风清持仅着了一身白色褥袍,姿态安静地坐在木制书案前,神色清淡,眸眼清透如水,宁静之中还有着三分漠然和七分清凉,是那种清冷离尘之间又带了几分魅然,恍如弥久辗转轮回的谪仙。
“叩叩叩!”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进来。”风清持依旧在看书,头也不抬地回答。
下一刻,紫舒推门走了进来,看着这样的风清持,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开口,“你猜我刚才干嘛去了?”
“你去找未檀了?”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们这些人,就算是知道也可以配合一下我嘛!”紫舒眉眼之间带了几分不满,一下子就点破了真没意思。
风清持挑眉看了对方一眼,佯装不解地问,“你去哪里了?难道是去焱凤主街溜达到现在?”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紫舒黑了半张脸瞪着风清持,偏开头冷哼了一声。
见紫舒不说话,风清持继续拿起手边的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等了半晌等不到风清持说话,紫舒用余光瞟了对方一眼,看见她又拿起了书卷瞬间过去将风清持手中的书给抢了过来,冷声哼道,“我生气了!”
风清持睨了对方一眼,缓缓开口,“五哥,你幼稚不幼稚?”一启唇,清淡的声音里面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紫舒整张脸顿时全黑了,神色哀怨地看着风清持,三分怨妇,七分弃妇,见对方不为所动,便恶狠狠地开口,“再活一次,你这不讨喜的性子似乎更甚了!”
风清持不以为然地看了紫舒一眼,语气幽幽地开口,“十二年未见,五哥的心胸也似乎狭窄了不少。”
“那是因为你膨胀了!”紫舒直接在椅子上坐下,冷哼地掷出一句。
看了一眼生闷气的某人,风清持很是不厚道地笑了笑,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紫舒一个冷漠的眼神横过来,风清持瞬间敛去了笑容,佯装一本正经地望着对方,“五哥,你去找未檀都说了一些什么?”
紫舒也是深知风清持的性子,也懒得再计较,而是将手中的书卷丢给她,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么多年未见,本来是去找他喝酒聊天的。”
风清持挑着眉梢看着对方,“你确定去找未檀喝酒?”未檀的酒量并不好,典型的三杯倒。
紫舒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想到这个就没有同他一起饮酒。”白未檀这个人,近乎完美,唯一的缺憾就是不会喝酒,不过醉了酒品挺好的又让人无话可说。
人家酒量虽然不好,但是醉了也只是睡觉啊,不吵不闹!
“然后?”风清持偏头看着紫舒。
“然后我就看见了白琦溪。”紫舒将自己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缓缓回答。
风清持眼睛亮了亮,“怎么样?琦溪是不是很可爱?”
紫舒目光凉凉地看了对方一眼,凉凉地开口,“怎么?你又想放在身边养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七似乎特别喜欢孩子,而且还喜欢将他们放在自己身边养着,本来皇兄去世她就开始照顾月痕,后来蓝家的事情又多了一个蓝钰,然后捡了一个言络,最后连治理水患时候的暮絮鸾都带了回来。
而且还都是放在自己身边教养着!
风清持讪讪一笑,就算她想带着身边养着未檀肯定也不会同意,而且,琦溪的父母尚在,放在她身边像什么样子!
紫舒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他觉得,以后谁要是想算计小七的话,别想其他的计谋策略,直接放歌玉雪可爱的小孩子放在她的面前,估计都不用别人动手她就乖乖地跟着过去了!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洛溪?”这句话,紫舒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他还有点期待洛溪直接将小七给赶出渚溪阁呢!
风清持精致中略带苍白的容颜微微滞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默默地吐出一句话,“我觉得我会挨揍!”
紫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眉目深沉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挨揍可能都是轻的。”看了风清持微僵了一下的表情,紫舒再次“好心”地添了一句,“毕竟洛溪的火爆脾气,当时可是当整个帝京的人闻风而逃。”
风清持:“”她忽然不敢去见洛溪了!
顿了一下,紫舒继续慢悠悠地开口,“而且时间拖越久,最后可能会揍地越狠!”
风清持眉角狠狠地跳了两下,第一次有几分气弱地看着紫舒,犹豫斟酌地开口,“你说我如果让别人告诉她这件事情怎样啊?”现在她根本就打不过洛溪啊!
紫舒望着风清持思考了半晌,然后很是肯定地开口,“那估计洛溪会提着鞭子找上门来,然后你会更惨!”这样一想,紫舒顿时觉得自己昨天被洛溪那样破口大骂了一顿还是挺好的。
风清持顿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哒哒地趴在书案之上,有气无力地看着紫舒。
紫舒微笑着走过来,伸手在风清持的肩上轻拍了两下,“祝你好运!”然后狭昵一笑,“你要知道,当初帝京中可是没几个人敢惹尹洛溪。”
看着风清持蔫了的表情,然后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地离开了风清持的房间。
恶狠狠地看着紫舒离去的背影,当想起尹洛溪的时候,脸上表情多了一抹惆怅。
真的会挨揍的,而且洛溪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忽然,远处再次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箫声,狠狠地搔刮着耳膜。
能在半夜吹出这种箫声的人,除了尹子希她不做他想,极为地换了一身衣衫,披了一件墨色的斗篷便离开了行云止水。
心中暗叹:尹子希又在作妖了!
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小山崖,也依旧是那一道藏蓝色的颀长身影,额间那一抹冰蓝色的水晶额饰闪耀着月华的光芒,就连眼眸,都似乎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