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出月子后梦见母亲

听闻此言。

陈氏狠狠打了个寒颤。

瘟疫?

古往今来,因为瘟疫的死了无数的人,上位者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做出屠城的决定,这样牺牲少数人,保全多数人,从而来阻止瘟疫的蔓延。

只是。

所谓的少数人,那可是一个城池,乃至好几个城池加起来数万乃至数十万的人数啊!

城池里面。

有得了瘟疫的人,自然也有一部分没有被传染上的。

可为了能彻底消灭瘟疫,那些没得病的人也会被除掉,何其残忍……

……。

五天后。

秦熠知在天即将黑透之前,顶着寒风暴雪赶了回来。

此时。

云杉已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看到丈夫头上肩上还有未拍干净的雪花,又开心,又激动,又心疼不已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披上睡袍,一边朝他跑去,一边说个不停。

“你回来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冒着风雪回来呢?冻坏了吧?你还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赶紧给你弄一些来?”

“别过来。”秦熠知伸手阻拦了妻子的靠近:“为夫身上寒凉的很,别冻着你了。”

云杉不满的撅起嘴,热乎乎的双手一把就紧紧包裹住了他的右手。

秦熠知抽了抽,却没把手抽出来。

只得任由她紧握着。

明明在风雪里骑行了这么久,浑身都冻得有些僵硬了,可一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水雾雾且布满欢喜和浓情的眸子,粉粉嫩嫩且撅起的樱唇,一股热流顿时便朝着那一处涌去。

若不是拥有强大的自制力,他此时真就要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压倒她,狠狠吃了她。

看着丈夫幽深黑眸里迸裂出的灼热火焰,云杉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了。

“夫君,你想吃什么?”赶来这么长时间的路,得弄点热乎的,而且很快能做好的吃食才行。

“你。”磁性低哑的声音,淡淡这一个“你”字,透着撩人的骚气,透着压抑的情谷欠。

“?”云杉愣了一瞬,反应了过来,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压下身体里的那一股燥热,再次问道:“我问你是想吃面疙瘩?还是馄饨?亦或者是饺子?”

寒冬之时。

炒菜什么的没什么吃头,刚刚炒出来还未端上桌子就凉了。

冬季还是要吃带汤的才暖和。

比如水饺,馄饨,面片,汤锅等。

冬季的室外,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箱。

包好了馄饨和饺子放在室外冻上大半天就能冻硬了,吃的时候也方便,拿出来煮上一刻多钟就能吃,今年冬天,厨房不光包了饺子和馄饨冻着,还剁了很多半肥的猪肉馅儿,把肉泥捏成了肉丸子也冻了不少。

今年开垦出来的梯田,种了很多红薯,所以山上也养了很多猪,这些猪,好些被宰杀了熏制成腊肉,剩下的养在了山上,要吃新鲜肉的时候,就宰杀一头,一部分留在山上给守地的人吃,一部分送回来了府中供府中的人吃。

饺子,馄饨,肉丸是早膳和宵夜的最佳首选。

秦熠知作为一个肉食动物,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吃饺子,饺子里面肉多。”

“……”云杉忍俊不禁的看着丈夫,随后看向房门口吩咐道:“秦勇,立刻去让厨房煮二十个饺子,再煮十五个肉丸子。”

“是,夫人。”

“对了,你顺便再让人赶紧抬热水进来,老爷需要沐浴。”

“好的夫人。”秦勇领命后,便急忙忙的离开了。

云杉看着丈夫消瘦且有些皴裂的脸,很是心疼的摸了摸,随后笑说道:“你在火盆边烤烤火,我这便去给你找等下要换洗的衣服。”

秦熠知笑眯眯的点点头。

看着媳妇为他忙前忙后的身影,秦熠知坐在火盆边烘烤着双手双脚。

片刻后。

待双手烤热乎了后,便疾步走了过去。

云杉正在柜子里给丈夫拿裤子。

忽的。

便被他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而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东西那啥着她,脸刷一下就爆红了,身体也好似过电了一般,酥酥麻麻的,却浑身有些无力。

云杉呼吸有些紊乱了。

秦熠知双臂紧紧搂抱住媳妇,下巴在她颈间不停的蹭了蹭,嘴唇凑近她的耳旁,透着兴奋和情谷欠的声音磁性的相信:“媳妇想了我没?”

“想。”云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承认。

“想为夫哪儿?”

云杉嘴角抽了抽。

这厮真真是……

一言不合就开车。

论车技,她也不差。

转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气,还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语速缓慢,声音中透着骚气:“夫君”

秦熠知身子瞬间紧绷了起来,感觉从右边耳朵的部位,瞬间串起一股电流,那电流迅速击中了他的心脏。

心脏猛的剧烈跳动,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夫君为妻想你想得都馋得流口水了呢!”

虽然云杉说得隐晦,但秦熠知这厮作为一个老司机,一个老兵痞,哪能不知道这话里隐含的另一层意思呢!

“小妖精。”秦熠知粗喘着气,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夫妻两个吻得难舍难分之时。

外面响起了秦勇的声音。

“夫人,热水送来了。”

秦熠知松开妻子,眼神暗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云杉低头垂眸看向他的下半身,捂嘴偷笑不已。

秦熠知流氓的双手叉腰并挺了挺腰身。

云杉:“……”

脸颊红红的移开视线,看向房门口:“送进来。”

“是,夫人。”

秦勇和秦和把水送了进来,把水倒进沐浴桶兑好后,便退出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快去洗,洗完了等下好吃饭。”云杉推搡着灼灼看向她的丈夫。

秦熠知拉着妻子的手,便朝里间拽:“夫人,帮为夫搓搓背。”

“?”云杉看着他这恨不能吞了她的眼神,果断的摇摇头:“不要。”

他还没吃饭呢!

送饭的下人随时都会进院子,她可不想办事儿的中途,被下人打断,被下人偷听到,更不想大冷天的和他在浴桶里浪来浪去的,容易感冒。

“想什么呢?思想纯洁点,为夫真的只是想要你帮忙搓搓背而已,这么冷的天,为夫怎么舍得让你受冻呢?夏天的时候,倒是可以来个鸳鸯浴。”

“……”云杉瞪了他一眼,抱着他等下要换洗的衣服便随同他去了里间。

泡在浴桶里,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云杉刚刚替他搓了一会儿背后,屋外便传来了秦勇的声音:“夫人,水饺煮好了。”

“端进来。”

“是。”

云杉把手里的丝瓜络一丢,用毛巾把手中的水擦拭干净,看向丈夫道:“我去给你把饺子端过来。”

“好……你喂我。”

“……行,我的大爷。”

“大孙女可真乖。”

“……”

接下来。

秦熠知泡在浴桶里,张嘴享受着媳妇的投食,一脸的享受。

吃完饭。

洗完澡。

秦熠知就把院子里的侍卫和暗卫都赶到了院子外面。

侍卫们:“……”

暗卫们:“……”

秦熠知一上炕便化身为狼扑了过去,夫妻两个开始了妖精打架,这一晚,素了很久的老男人,精力旺盛的大战了四次,除了第一次结束的有点快,后面便越战越猛,而云杉勉强支撑到第三次结束,最后一次便累得快虚脱了,只能任由他摆布然后吃干抹净。

卯时三刻。

秦熠知替昏昏欲睡的妻子清理干净后,一脸餍足的抱着媳妇仔细看了看,眼中透着化不开的浓情,粗粝的大掌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依次亲了亲她的额头,鼻尖,脸颊,嘴唇,下巴,那小心翼翼的轻吻,那神态,就好似在对待稀释罕有的珍宝。

“媳妇媳妇有你真好,梦里记得也要梦见为夫哟。”

“……”云杉睡得沉沉的。

秦熠知把下巴搁在妻子的头顶上,轮廓分明的英俊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甜蜜笑容,闭上眼,唇角微勾,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云杉做梦了。

梦见了前世的母亲站在她出事的悬崖边。

无论天晴下雨。

母亲都站在了她出车祸的地方,每次都会朝着悬崖下方丢一包包的东西,有吃的食物,有用的刀具,有医药用品,还有保暖的衣物。

母亲每丢一次包裹,嘴里就会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

“云杉,妈给你送刀具过来了,若是你穿越到了原始社会,你至少还能有个武器,妈过的很好,信封里还有妈的照片呢。”

“云杉,妈又来给你送东西了,若是你穿越到了末世,妈这里有药品,还有吃的。”

“云杉,云杉……云杉你还活着对不对?你在另一个时空肯定还着对不对?妈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母亲瘫坐在悬崖边,哭得伤心欲绝,哭得肝肠寸断。

“云杉,怎么办?怎么办?妈知道你还在另一个时空好好活着,可是,可是为什么妈就是把这些东西送不到你的那个世界去?为什么就送不到你的手里去呢?”

每一天,母亲站在悬崖边,手里拿着包裹,满眼期盼的把包裹朝悬崖下丢了下去,随后又疯了似的跑到悬崖下方去搜寻,搜寻看看那个包裹究竟是被成功丢到了另一个时空?还是又被落到了崖底?

一天天。

一次次。

一年年。

无论天晴下雨。

母亲每一天都会抱着希望去悬崖边,然后又一次次希望落空的哭着离开。

第二天.

母亲又打起精神,带上包裹再次出现在悬崖边。

她看到母亲每天哭着回家去后,便会拿着手机疯狂的看着各种穿越小说。

有穿越古代的,有穿越末世类的,甚至穿越原始社会类的,只要是穿越的小说,母亲都会看。

村里人一看到母亲,或指指点点,或满眼同情,都纷纷议论着母亲疯了。

那些画面,就好似电影快进一般在云杉脑海里播放着。

看到母亲每一个夜里,在睡梦中都哭叫着她的名字,云杉心脏就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又锥心的闷疼,又令她喘不过气来。

“妈,妈……”云杉满头大汗,表情痛苦。

沉睡中的秦熠知,听到怀里媳妇发出含糊的声音,声音太小他并未听清楚媳妇叫的是什么?还以为怀里媳妇只是在说梦话,于是伸手一下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忽的。

云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且饱含痛苦的高声呼喊:“妈”

云杉猛的从床上坐起了起来,泪如雨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秦熠知刷一下睁开眼,也动作飞快的坐了起来,脸色难看至极,目露惊恐,用被子紧紧裹住她的身体,声音颤抖得很是厉害:“媳妇?”

戌时三刻。

秦濓被带到了御书房。

皇帝坐在上首,神色专注的看着奏折,秦濓忐忑不安的跪在下方——心乱如麻。

宫门早已落了锁。

皇上如此急忙的宣召他进宫,尤其还是在他身上戴孝的情况下召见他,话说,自从那老东西带着人逃离京城后,皇上已经一个多月都没召见他了。

今日如此突然的召见他,究竟是所为何事?

秦濓心中忐忑不安的很。

御书房内。

寂静得很是压抑。

来顺手握佛尘站在一旁,低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如定状,秦濓身子微颤的跪在下方,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约一刻钟后。

皇帝把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后,这才看向下方的秦濓:“起来吧。”

“谢皇上。”秦濓吃力的站了起来。

“我今儿听来顺说,你妻子前些日子去了?”

“……回皇上,是的。”秦濓哽咽的艰难出声,眼眶泛红,满脸的痛苦。

心里更是紧张不已。

皇帝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是想要替国子监祭酒出头讨回一个公道?

亦或者是……

皇帝看着秦濓,顿了一瞬,随后长长一叹,感慨道:“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突然就去了呢?你与那国子监祭酒的嫡女成亲这些年,你既未纳妾养外室,更没出去花天酒地,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如此之好,也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哎……怎么就这么突然去了呢?”

秦濓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松开后又再次攥紧。

泛红的眸子里透着痛苦和憋屈以及愤恨。

沉默了片刻后。

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声音嘶哑的痛苦道:“……回禀皇上,家门不幸,韩婉贞她,她在与我成亲前,居然心系那煞星,去年被我察觉后,便来了个以死证清白,那一次,她侥幸没死成,前些天,我与她再次因为这件事而争吵,她话里话外全都透着对我的不屑,我失控的打了她几耳光,她便……便拔簪自尽了。”

皇帝目光淡淡的看着秦濓。

这蠢货还算老实,没有隐瞒全都把实情说了出来。

“……节哀顺变。”皇帝似乎颇为同情的来了这么一句。

秦濓红着眼点点头。

皇帝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过些天,朕还需要你为朕办些事儿。”

秦濓心中一喜,急忙跪下:“这是学生的荣幸,皇上请吩咐便是。”

皇帝颇为满意秦濓的态度:“等你妻子过了七七后再说。”

秦濓忙不迭的点头:“谢皇上体恤,学生今后一定好好替皇上办事。”

“嗯。”皇帝声音慵懒的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你的长子今年五岁了吧?”

听闻此言。

秦濓心中大惊。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他儿子的身上去了?

难不成……

难不成妻子所说的都是在真的?

难道皇帝真的有玩弄幼童的癖好?

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面上却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一旦露出了破绽,今日……他便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露出满脸的痛苦表情,哽咽道:“回禀皇上,是的,学生的长子今年的确刚满五岁,学生今年家中真真是……真真是祸不单行,妻子自尽而亡后,学生的长子前些天又生了水痘,被学生送去了京城郊外的宅子里,昨日下人回来回禀,说长子烧得很是厉害,整个人都烧糊涂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皇帝直直看着秦濓,没有放过秦濓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片刻后。

皇帝再次试探道:“四皇子今年也五岁了,你儿子若是能熬过这一关,若是没有烧坏脑子,必然是个有后福的,到时候便送进宫给四皇子当个伴读吧。”

秦濓心中大骇。

脑子里一片空白。

怔怔的看着皇帝。

似乎是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给惊得傻住了。

皇帝微眯着眼看着秦濓。

秦濓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含泪的眸子透着狂喜,忙不迭的跪着磕头谢恩:“学生多谢皇上抬举。”

“退下吧。”皇帝伸手摁了摁太阳穴。

“学生告退。”

秦濓离开后。

皇帝便带着来顺回了寝宫。

夜已深。

皇帝刚刚躺上床,程咏便从密室上来向他汇报刚刚派人查看到的情况。

“小的拜见皇上。”

“说。”

“启禀皇上,小的派去的人近身查看了秦濓儿子的身体,发现那孩子的确是在出水痘,而且情况不怎么乐观,高烧了好几天,烧一直没怎么降下来。”

“……嗯,退下吧。”

“是,皇上。”

漆黑的屋子里。

床上的皇帝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身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如此看来。

他的秘密是没有被人发现。

如此便好!

如此便好!

……

回到府中的秦濓。

让下人熄灭了卧室内的灯后,整个人躺在被窝里,不住的瑟瑟发抖。

妻子说的都是真的。

那老东西果真没有说谎。

皇帝真的是有着不为人知人的特殊癖好。

他虽然没有那煞星聪明,但也不是个蠢蛋,他秦濓不过就是皇帝拿在手里的一把利刃,专门用来对付镇国公府和战神府的利刃,之前让他和国舅一起去抄家,皇帝便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

皇帝启用他这个秀才,不外乎就是借他秦濓背后镇国公府和战神府的势,在借势的同时,还能让镇国公府和战神府与满朝文武大臣以及门阀世家站在对立面。

镇国公那老东西一走,他秦濓便没有了价值。

所以皇上才一个多月都没宣召他。

今日突然召见他进宫,先是询问他妻子的死因,后又提到了他儿子秦臻,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要试探他而已,试探他是否知晓了皇帝的那些秘密。

幸亏他在镇国公府带着面具生活了多年。

今日才没在皇帝面前露出马脚。

如若不然。

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了。

秦濓死死咬住牙,把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面,后怕不已的不住颤抖。

翌日。

天刚刚大亮。

秦濓便顶着黑眼圈,神色憔悴的去了京城郊外,前往那安置儿子的那一处宅子里。

那宅子并不大,两进两出。

宅子里有两个婆子,一个丫鬟,两个老头,一个小厮,这五个照顾秦臻的人都是曾经出过水痘的人,所以不会被传染上。

马车行驶了约三刻钟后,便抵达了目的地。

“吁”负责赶车的秦东勒住缰绳,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停下了脚步。

秦南骑马一路保护着马车,翻身下马,把手里的缰绳丢给秦东后,便上前去敲门。

“叩叩叩”

“……谁呀?”门内传来守门老头的苍老声音。

“开门,主子来了。”秦南沉声道。

老头儿忙不迭的开口道:“奴才这就来,这就来。”

门内传来老头慌忙的脚步声,以及挪开门栓的声音。

秦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脸色冷沉,目露焦急。

大门吱嘎一声被老头从里面拉开,看向秦濓忙不迭的行礼问安。

“奴才给老爷请安。”

“嗯。”秦濓应了一声,随后便急忙忙的朝着内院走去。

秦东留在门口看着马车,秦南急忙跟了上去。

秦东秦南从小就跟着秦濓的,小时候秦濓生了水痘,这两人也被传染上了,两人命好,是镇国公府的奴才,镇国公体恤下人,便让府医给下人也弄了些药,还派人精心照顾,两人这才活了下来。

没多一会儿。

秦濓便带着秦南走进了秦臻的屋子里。

此时。

秦臻小脸通红的躺在床上,满脸的水痘,正难受的哼哼唧唧低声抽泣着,看着儿子这被水痘折磨的如此难受,秦濓鼻腔酸涩,喉咙哽哽,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几个健步便走到了床边。

伸手小心翼翼的把儿子抱进怀里,伸手探了探秦臻的额头,发现还是有些发烧后,心都揪起来了,微凉的手指贴在儿子的额头,尽量不去触碰额头上的水痘,哽咽说道:“臻儿,爹爹来看你了。”

“奴婢给老爷请安。”梅香从床边起身,忙不迭行礼。

秦濓满心满眼都是儿子,朝丫鬟挥了挥手,丫鬟便闪身到一边去了。

“……爹?”秦臻睁开眼,看着是爹爹来了,难受,委屈,害怕的哇一声就哭了出来:“爹爹,臻儿是不是要死了?就像娘一样?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听着儿子这一番话,秦濓心里难受的就跟利刃在一刀刀的割一般。

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一直介意妻子的过去。

如果不是他一直冷嘲热讽,冷漠疏离。

如果不是他再次动手打了妻子,还不信任妻子所说的话。妻子也不会被他逼得自尽而亡。

千金难买早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今。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无论他再怎么后悔,妻子也活不过来了。

搂着怀里的儿子,秦濓眼泪吧嗒吧嗒的不住滚落。

“爹”

“……乖,别怕,爹爹就在你身边呢,爹爹会一直陪你的,你不会有事的,爹爹小的时候也长过水痘,熬上半个月左右,就会痊愈了。”

听到爹爹的话,秦臻渐渐不怎么害怕了,虚弱的靠在爹爹的怀里,眼皮沉沉的,带着哭腔:“爹,我想娘了……娘为什么会死啊?不是头发都要变白后才会死吗?娘的头上还没有白头发,为什么娘死了?”

孩子的稚言稚语,令秦濓心里越发的备受煎熬了,吸了吸鼻子,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乖乖睡,睡着了,就能见到你娘了,快睡,爹爹陪着你。”

昨夜难受得没怎么睡的秦臻,此时躺在父亲的怀里越发的困倦了,听着父亲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小嘴微微张开呼吸着,很快便响起了呼噜声。

秦濓阴沉着脸看向梅香:“昨夜少爷没睡吗?”

梅香吓得瑟缩了一下,满脸紧张的点点头,结结巴巴解释道:“是,是的,少爷昨晚浑身痒得难受睡不着,一会儿哭着叫老爷您,一会儿又哭着要找,找夫人,所以一夜都没怎么睡。”

秦濓狠狠瞪着梅香:“滚出去,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