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新皇当太子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是个狠角色呀?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最让朝中文武大臣没有想到的是,皇帝这一次大肆抄家的背后,居然还有镇国公府在背后支持。
于是乎。
朝中官员们把镇国公府的人骂得狗血淋头,更是把问候的镇国公的祖宗十八大……。
……。
秦书墨知道他庶出的儿子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儿,气得差点吐血了。
就连脑子不太灵光的楚姨娘,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儿,就算有镇国公府和皇上在背后支持,可秦濓办的这差事儿,也太得罪了人了,几乎把满朝文武和京城的富商以及门阀世家都给往死里得罪了,甚至连她娘家都给查抄了,秦濓这办的叫个什么事儿?叫什么事儿啊!
这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老爷,你,捏可要想想办法呀,濓儿他年轻不懂事,不知轻重,得罪了这么多人,万一……万一遭遇了报复该怎么办呐?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护住他。”楚姨娘跪在秦书墨的身前,痛哭流涕的祈求着。
秦书墨冷冷一笑,一脚踹翻了楚姨娘,咬牙切齿恨声道:“滚”
说完。
秦书墨便转身脚步朝着父亲的院子走去。
楚姨娘在后面拼命的追,却被秦书墨的侍卫给拦住了,楚姨娘看着远去的背影,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隔壁院子的陈氏隐约听到楚姨娘这嚎哭声,脸色阴沉的不行。
这两天。
陈氏都没让丈夫进她的院子。
都怪那混蛋。
若是那混蛋不娶个小的回来,家里也不会这么多事儿。
丈夫和他那小妾生的蠢货,还真是个祸害,如今镇国公府和战神府都夹着尾巴做人,那蠢货居然犯傻的去当了皇帝手中的那一柄利刃。
“呼呼……”陈氏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用手敲了敲胸口:“幸亏熠知带着儿媳妇离开了京城。”
“夫人,喝杯水消消气儿,为了那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玉兰倒了一本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小声的劝说着。
陈氏一口气喝完了杯子中的茶水,看想玉兰提醒道:“你去提醒管家,让府中的下人们这段时间尽量别出门,以免多生事端。”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秦书墨刚刚走进父亲的院门,便看到父亲坐在院子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晒着太阳。
“……爹。”
镇国公撩起眼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起身并对秦书墨道:“随我去书房。”
“是。”秦书墨满心忐忑的跟了过去。
书房内的密室。
镇国公坐在椅子上,冷冷淡淡的目光落在秦书墨的身上许久许久。
秦书墨心中一紧,心脏疯狂的不安跳动着。
过了约一刻钟后。
镇国公面无表情的看着儿子:“秦濓是你的儿子,可你别忘记了,熠知也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唯一嫡长子……秦濓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秦书墨愁得双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声音紧涩的艰难道:“爹,儿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那小畜生已经成为了被皇帝握在手中的那一柄利刃,利刃那么好用,皇帝现在尝到了甜头,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而且,皇帝还把那小畜生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秦濓随同国舅第一天去抄家之时,他得到消息时,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他想把把秦濓给弄回来,然后送到偏远的地方去躲一躲,避一避。
可是……
那皇帝狡猾得很,派了大批的宫中侍卫保护着秦濓,镇国公府的人想要在大白天把秦濓给抢回来,压根就不可能,而且,那钻了牛角尖,钻进了权眼里的秦濓,也不会配合的随镇国公府的人离开。
镇国公冷冷一笑,手指在书案上缓缓的敲击着,讥诮说道:“我们以前还真是小看了齐泰,什么敦厚?什么纯孝?呵呵他隐藏的还真是有够深的,有其父必有其子,算计人的本事,齐泰倒是和他那老子不相上下。”
先是把秦濓拉拢过去。
再让秦濓和国舅去抄家。
皇帝可真会算计。
抄家得来的好处,全让皇帝一个人得了,如今,百姓们一个个都说新皇仁慈,体恤百姓。
皇帝有了粮食,就能缓解京城的灾情。
又得了好处,又得了美名。
那皇帝还玩儿了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把戏,把抄家得来的银两,其中一半都分给了朝中的官员,借此去安抚朝臣。
不仅如此。
那皇帝还把镇国公府算计了进去。
如今。
朝中大臣都以为秦濓之所以会被皇帝所用,乃是他这个镇国公和熠知这个战神在背后支持皇帝抄家,所以才会把秦濓推出去。
这一下子。
就让他这个镇国公和熠知这个战神,就站在了满朝文武百官的对立面。
镇国公眸光闪了闪,随后勾唇一笑。
“书墨。”
“爹?”
“交给你一个任务。”
“爹你讲。”
“既然皇帝胆敢算计我们,那么……我们就将计就计,反其道而行之,把事情再闹的大一点儿。”
秦书墨双眸微眯,略思片刻后,眸光一亮:“爹,你的意思是……”
镇国公捋了捋胡须,冷厉的眸子透着算计的笑:“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一时半会儿,朝臣们和世家门阀们可以没有反应过来,呵呵呵……。能在朝中混迹那么多年的人,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再过几天,他们就都能反应过来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再加一把火。”
“是,儿子这就去办。”秦书墨有些激动的起身。
“且慢。”镇国公冷沉的开口。
“爹?”秦书墨有些忐忑。
镇国公冷目划过一道厉色:“……秦濓这事儿,爹再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秦濓没有重伤回府,那么……你就别怪爹下狠手。”
秦书墨惊得心口猛的一跳,脸色煞白煞白的,浑身崩的紧紧的,嘴唇不住的轻颤,站在原地看了父亲许久后,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是,儿子……儿子明白了。”
秦书墨手脚发软的,喉咙处梗得很是难受,一步步的慢慢朝着外面走去,嘴唇哆嗦得很是厉害。
镇国公看着儿子这样,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秦濓虽然犯浑,犯蠢,但是……。
那孩子始终都是书墨的种。
是书墨看着一点点长这么大的。
大孙子小的时候一直养在他的跟前,而且大孙子那孩子性格也有些冷,再加上大孙子不喜书墨这个爹纳妾害得母亲伤心难过,所以大孙子对书墨这个爹一直都很厌恶,大孙子和儿子也不亲。
书墨满腔的父爱大部分都放在了秦濓的身上。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镇国公深深一叹,想了想,随后开口道:“书墨。”
秦书墨的背影一僵:“…。爹。”
“不到万不得已,爹也不想那么做……罢了,你先去找秦濓,若是秦濓不愿和你见面,若是皇上不允许你和秦濓见面,你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就说爹突发恶疾病危,想要看看在京城的唯一孙子……只要秦濓回来了,到时候,便说秦濓被我传染了恶疾,需要送到偏远的乡下去隔离和修养。”
听到父亲这话。
秦书墨瞬间热泪盈眶,转身咚一声跪在了父亲的身前,哽咽道:“爹,都是儿子的错,养不教父之过,都是儿子没有教导好他……。”
“行了,下去吧。”
“是。”
……。
时间过的很快。
来到虹口县后,在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月。
今日难得的阴天。
云杉每日例行的去小山坡那边的地里查看庄稼的生长情况。
四季豆,豇豆,黄瓜的藤蔓都差不多快八十厘米高了,再等几天估计就要开花了,开花后再等十天左右便能吃上豆角和黄瓜了。
想到很快就能吃上今年的新鲜瓜果了,云杉便开心不已。
忽的。
池塘边传来晴空的惊呼之声。
“娘,娘你快来看呀,我掉了一条大鱼,一条大大的鱼,而且还是金黄色的,好漂亮呀”
“别蹦了,小心掉进水塘里。”小川赶紧走到妹妹身边去帮忙拉鱼竿。
秦卫和秦磊护着两个小主子,生怕一不下心,这两个小主子就掉进水塘里了。
听着闺女这咋咋呼呼的欢呼声,云杉抿唇无奈的一笑,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晴空看到娘朝这边走来,又蹦又跳的冲了过去,拉拽着云杉的手便朝着水桶便跑去:“娘,你快看,桶里的那一条金黄色的大鱼,可是我钓上来的呢!娘,晴空厉不厉害?”
云杉被女儿拉着一起蹲在装鱼的水桶便蹲下,看着里面那筷子那么长的金色鲤鱼,伸手摸摸闺女的头:“厉害,晴空当然厉害,娘和哥哥都没钓上来过金色的漂亮鱼儿呢。”
一听娘亲这夸奖,晴空顿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开心的咧嘴呵呵呵的笑着。
可想到哥哥和娘亲都没有钓上来金色的鱼,担心她们难过,便凑过去亲亲娘亲的脸,又亲亲哥哥打脸,安慰道:“娘,哥哥,你们别难过,只要你们努力,以后一定能钓上来大大的金色鱼儿的。”
妹妹如此贴心,经常崩着脸的小酷哥小川,顿时就笑了,手痒痒的捏捏妹妹的脸颊。
看着兄妹两个友爱的互动,云杉赶到很是欣慰。
晴空撩起衣袖,去水桶里抓那金色的鲤鱼,一边抓,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晴空想要把这条鱼煮了我们大家一起吃,爹爹已经接连十天都没回来了,好想爹爹……。”
“……快了,应该再等几天就能回来了。”云杉摸摸闺女的脑袋瓜,笑说安慰道。
小川眸光闪了闪。
虽然爹娘没有和他明说,但……自从前些天爹在虹口县组建狩猎队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爹要干嘛了。
大乾的皇帝对镇国公和爹爹步步紧逼,想要卸磨杀驴。
大乾的朝臣又多是贪官污吏。
一场三个多月的雪灾,便死了那么多人。
接下来。
还将持续三年的灾难年——大乾必乱。
而各方的势力即将纷纷崛起,很快整个大乾将陷入好几年乃至数十年的混战。
小川望着水桶走神之际。
忽的。
水桶里的一条鱼蹦跳了起来,跳出了水桶,好巧不巧的跳进了云杉的怀里,云杉下意识的起身并用手把鱼挥落在地。
眼前一黑。
脑袋一晕。
云杉用手撑住额头,身子有些站不稳的晃了晃。
好腥臭——
云杉涌起一股作呕的冲动,可还张嘴还没来得及吐出来,便意识全无,软软的朝地上倒去。
“大少夫人你怎么了?”邓婆子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娘?”小川吓得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晴空目露惊恐,整个人都吓傻了似的,哭都哭不出来。
秦勇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接住了大少夫人,惊慌的对秦和吼道:“快,快去通知主子大少夫人晕了。”
“是。”秦和转身便飞奔而去。
秦勇抱着怀里的大少夫人,一边朝着前院的方向跑,一边吼道:“蛮牛,快去把路大夫叫去大少夫人房里。”
秦忠等人这次从三河县过来,不仅带来了大批的粮食以及新型农作物种子,甚至连言家村半山腰上养着的鸡,鸭,鹅都给带来了,还有去年养着的几条大肥猪,在年底的时候也给宰了腌制成了腊肉带过来了。
十只母鸡,四只大公鸡,八只鸭子,十二只大白鹅在船上的竹笼里待了接近二十天,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这些母鸡的品种,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肉鸡,一只母鸡都能长到六七斤,下的蛋个头也大,公鸡更是能长到十斤,所以当云杉看到这些家畜也被带了过来,心中很是欢喜,走到笼子边去查看了一下这些家畜的大便情况,发现颜色和干硬程度都是正常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秦忠等人在船上的时候,把这些家畜照顾的很好,竹笼里的粪便都是新鲜的,应该是每天都清理过。
乍暖还寒的暖春时节。
这些家鸭鹅最是容易生病了,一旦得了瘟病,若是不及时把得瘟病的家畜给隔离开,若是不彻底消毒,这瘟病很容易就把其它的也给传染上。
云杉看向管家:“伍叔,麻烦你安排人赶紧去砍些竹子回来,等会儿在山坡那边用竹条编成栅栏,围上一分地用来养鸡鸭鹅,免得它们四处乱跑糟蹋了庄稼。”
管家忙不迭的点点头:“是,大少夫人。”
两孩子今儿休息不用上课,吃过早饭后,便带着两条狗子去了后花园撒欢的狂奔,此时日头渐高,两孩子一脑门儿的汗,带着两条狗子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
晴空远远看到这些竹笼里的鸡鸭鹅,瞬间眸光一亮,哒哒哒的冲了过去,蹲在竹笼前一瞬不瞬的热切看里面的扁毛畜生:“哇呜好多的鸡鸭鹅啊,这下我们又能吃上蛋了。”
蛋好好吃呀!
可是去年京城下大雪后,蛋就很能吃到了,从京城前来这儿的路途中,就只吃上了两三回蛋,而且还是爹爹辛辛苦苦才从山上找回来的。
有了这些鸡鸭鹅,只要她和哥哥多多抓虫子给它们吃,它们就能下很多很多的蛋,到时候,她就能让娘做炒鸡蛋,做卤蛋,做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还能做鸡蛋饼。
想到蛋能做出那么多好吃的,晴空这丫头顿时就馋得“嘶嘶”的不断吸着口水,双眼热辣辣的盯着这些扁毛畜生的屁股一直看。
云杉忍俊不禁的嘴角狠狠一抽:“……。”
小川看着妹妹,一脸的不忍直视:“……”
“瞧你们这一脑门儿的汗。”云杉掏出手帕,给两孩子擦了擦汗,随后又摸了摸孩子们的后背,后背虽然垫的有手帕,但手帕此时都快汗湿完了,云杉侧头看向蔡婆子:“你再去拿两张干净的布巾来,小孩子一动起来汗就多,下次你身上多带几块手帕。”
“是,大少夫人。”
跑得有些累了的两条狗子,老远看到这些鸡鸭鹅时,也兴奋的冲了过去。
“嗷呜嗷呜”小蠢货伸长了舌头,快速的摇晃着尾巴,张大了狗嘴做出一副的恶霸样。
“汪汪汪汪汪”大黄也在竹笼前不断的摇晃着尾巴转圈。
小蠢货在言家村的时候,无聊的时候本就喜欢欺负这些扁毛畜生,还经常把那些鸡鸭鹅的脖子咬在嘴里玩儿,扁毛畜生们本就怕他,而如今,两条狗子再也不是半大的狗子了,而是成年的雄壮狗子,再加上这近几个月随同秦熠知上山去打猎,经常追捕猎物,狗嘴也是见了不少血的,凶性比原来更甚。
动物的直觉总是最为敏锐的。
感觉到两条大狗子浑身散发的浓烈煞气,竹笼里的扁毛畜生们吓得瑟瑟发抖,扑棱着翅膀扯开嗓门就开始惊恐的尖叫。
一时间。
院子里鸡飞狗跳,真真是好不热闹。
吵吵得真是让人头疼,云杉赶紧对几个侍卫道:“你们赶紧把这些笼子提到后花园的小山坡上去。”
“是。”
侍卫们一手一个竹笼,提着竹笼就朝后花园走去。
两条兴奋的狗子却不依不饶的蹦跳着扑过去,试图把笼子给从侍卫的手里弄下来。
“小蠢货,大黄,不准再去吓那些鸡鸭鹅,吓坏了它们,它们就不会生蛋,到时候我们吃不上蛋,我们就把你们给宰了吃信不信?”云杉训斥并恐吓着两条狗子。
一听这话。
两条狗子顿时就蔫了。
尤其是小蠢货,耷拉着耳朵,耷拉着眼皮,一狗脸的委屈,同时狗嘴里还发出委屈至极的呜咽声,似乎再说“女主人你怎么和男主学坏了呀。”的表情。
晴空一听娘亲居然说要吃狗子的肉,当即就吓得搂住了两条狗子的脖子,瘪着小嘴:“娘,不能吃狗子,就算鸡鸭鹅不下蛋,我们也不能吃狗子的肉,小蠢货和大黄是我的好伙伴,不能好吃,不能吃。”
小川看着自己这个傻妹妹:“……。”
云杉故作严肃道:“只要你能让它们乖乖的听话,让它们不去祸害那些鸡鸭鹅,娘就不吃它们,要是它们调皮捣蛋,哼哼……。”
晴空忙不迭的开口道:“娘,我会好好教它们的。”
“嗷呜”女主人,不敢了,不敢了。
“汪汪汪”大黄耷拉着脑袋,瞥了一眼刚才带头起哄的小蠢货,狗脸上似乎有着后悔。
云杉看着女儿和两条狗子,摆摆手:“行了,记住,可别去祸害庄稼和那些家鸭鹅,要不然……”
晴空忙不迭的点头。
两条狗子也蔫蔫的一脸受教后的老实样儿。
母子三人外加两条狗子吃了些点心,喝了些茶水后,小川提议道:“娘,我想去水塘那边钓鱼。”
“娘,我也要去钓鱼,我也要去。”晴空从凳子上崩了下来,眸光一转,冲到云杉的怀里,撒娇卖萌的说道:“娘,要是我和哥哥钓到鱼了,娘可不可以给我们做烧烤呀?晴空好久都没吃烧烤了。”
看着闺女这亮闪闪的眸子;看着她这满眼的期盼;听着闺女这软糯糯的恳求之声,云杉面露为难之色,摸摸闺女的小脸蛋,商量道:“宝贝儿现在蔬菜都没有长出来,肉类也少,就算想做烧烤也没那么多食材,等过些天,娘给你做卤肉好不好?”
小川也跟着劝说:“晴空,娘和厨房的人这些天都很忙,也没有时间做烧烤,等爹爹哪天休息的时候,等弄到了足够多的食材后,我们再一起热热闹闹的烤烧烤。”
“好吧。”晴空点点头,随后又追问道:“娘,爹爹什么时候才会有空呀?”
“……这个娘也不知道,到时候你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估计这近一两个月内,熠知是挤不出来空闲时间了。
“喔。”
两孩子在侍卫的保护下,提着好几根鱼竿去了池塘。
云杉则去了小山坡。
人多力量大,栅栏很久弄好了,栅栏约一丈高,鸡是很难飞出来的,栅栏内还弄了一个约一米高的草棚子,草棚里,用竹篾编了约十个篓子,篓子里垫上枯草做成窝,到时候,鸡鸭鹅就能在这里面来下蛋。
弄完这一切后。
栅栏内放上水,放上少许粮食和嫩嫩的野草后,这才把笼子里那些蔫蔫的鸡鸭鹅放出来后,困在小小的竹笼里约二十天的扁毛畜生们,一恢复自由,精神头顿时就好了不少,撒丫子的兴奋叫着,跑着,兴奋完了后,便开始喝水吃食。
看着扁毛畜生们恢复了精神,还争抢着进食,云杉总算是放心了。
随后又吩咐厨房的一个厨工每天过来清理粪便。
这些粪便堆砌在地里发酵一段时间后,便能很好的肥地,这可是上好的农家肥。
云杉看着这开垦出来的小山坡,有些走神了。
如今。
熠知已经组建了狩猎队,粮食也到位了,应该就在这几天,虹口县外聚集的灾民们就会跟随划分到各个镇上的狩猎队回到原籍了。
灾民们的吃饭问题解决了。
灾民们的粮食种子问题也解决了。
接下来。
就是梯田的开垦,还有就是新型农作物的育苗。
等到下半年老百姓地里的庄家有了收获后。
熠知就能把狩猎队成员弄到康红县去拉练了。
西川这边,已经慢慢步入正轨。
也不知道……
京城的祖父和公婆他们如何了?
……
京城。
灯火通明的地下密室。
布置奢华的那一间密室内,大床上此时锁着三个孩童,两名约六岁的男童,一名约九岁的女童。
此时。
大床的这三名孩童浑身被鞭子抽打得血肉模糊,脆弱的脖子正不断朝外喷涌着刺目的鲜血,三个孩童的脸上,皆是被颈间喷涌出的鲜血染红,眸子惊恐的死死瞪着,瞪得老大老大,表情痛苦,嘴巴张的大大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含糊惨叫之声,小小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痉挛着。
血,越流越多。
肢体挣扎的弧度也越来越下。
片刻的功夫。
三个孩童便失血过多而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死不瞑目。
床上的持刀青年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喷在他唇边的鲜血,眸子里透着扭曲的兴奋,因为过度的亢奋,身子抑制不住的轻颤着,缓缓的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熟悉的味道……
这熟悉的味道依旧是这么的好,好闻,好吃,好到令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兴奋了起来。
片刻后。
青年睁开眼睛,垂眸瞥了一眼床上气绝身亡的三个孩童,手里的大刀一扔,淡淡道:“来人。”
两个腰间佩着刀的男子疾步走了进来,神色恭敬的抱拳跪在了床边:“主子请吩咐。”
床上的青年坐在满是血泊里,神情慵懒,语气淡淡的述说着:“已经好些天没有新鲜的面孔了……”
床下跪着的两名男子听闻此言,忙不迭的磕头:“属下会尽快为主子寻来的。”
“嗯。”青年满意的慵懒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备水。”
“是。”
半个时辰后。
青年衣冠楚楚的离开了密室。
……。
镇国公府。
用过午膳后,镇国公和儿子正在花园里散步。
突的。
管家急忙忙前来禀报:“老太爷,老爷,宫里来人了。”
镇国公和儿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快去通知几个主子立刻前去前厅。”
“是。”
管家离开后。
镇国公和儿子对视一眼,心里皆是一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吧。”镇国公拍拍儿子的肩头,沉声说道。
“嗯。”
父子两人急忙去了前厅。
前来传旨的,是跟随了新皇多年的心腹大太监来顺。
“镇国公安好。”
“来顺公公,不知今日前来……。”镇国公看向来顺点点头。
来顺咧嘴一笑:“镇国公莫要忧心,好事儿,大好事儿。”
大好事儿?
这话。
镇国公和秦书墨以及陈氏可不信。
秦濓衣袖下的手紧攥着,微微的颤抖着。
也不知道究竟是激动?
亦或者是害怕?
镇国公看着这个庶出的孙子这反应,突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来顺笑眯眯的看向众人,目光在秦濓的身上暂停了一瞬,随后手捏佛尘,看向众人笑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奴才这便宣读皇上口谕。”
镇国公带着家人齐齐跪了下去。
来顺清了清嗓子:“皇上口谕,宣镇国公府的二公子秦濓即刻进宫觐见”
此言一出。
镇国公父子惊得瞳孔猛的一缩,脑子里一片轰鸣。
陈氏一脸的莫名。
楚姨娘满心欢喜的侧头看向儿子。
秦濓紧紧的抿住唇,这才暂且压制住了要往上翘的嘴角。
“口谕已传达,各位快快请起。”
秦书墨搀扶着父亲起身后,目光怔怔的看儿子。
来顺看着被惊得傻住了的众人,目光落在了秦濓的身上,走过去亲手把秦濓搀扶了起来,恭敬的笑说道:“秦二公子,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召见您,还请速速随奴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