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不若直接送粮食吧,现在粮食可不怎么好买。”秦熠知提议道。

云杉摇摇头:“不能送粮食,周嫂子家的土地本就不少,今年也没卖过粮食,就算上缴税负了也能剩下不少,而且他们以前经历过灾难年,所以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前段时间早就在做准备了,时不时的都会去镇上购买些粮食回去,就算是有地窖,粮食储存个一两年,也是容易发霉腐烂的,所以还是直接送银子比较好,若是万一遇上……我是话说万一……久旱必涝,大灾过后必有大疫,那么多粮食也没法全部带走,有点银子傍身,去哪儿都能买到些粮食的。”

秦熠知心底一沉,想到她来自其他高等的发达世界,肯定见多识广,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说出这一番话的,于是谨慎的询问道:“大灾过后必有大疫?这话有何根据?”

云杉深深一叹,随后看向秦熠知解释道:“无论是旱,还是涝,亦或者是地龙翻身,这些都会造成人员和牲畜的大规模死亡,一旦死去的人和牲畜没有得到及时的焚烧火化,腐烂的尸体会产生大量的有害病菌和病毒,所谓的病菌病毒,就是小到人肉眼无法看到,需要特殊的仪器放大上千倍才能看得清楚的微小有害物。”

秦熠知既震惊,又心情沉重不已:“……”

“这些病菌病毒会污染到水源,而且,蚊蝇跳蚤一旦接触了那些死人,身上也就会携带上,而人一旦喝了被污染的水源,或者是被蚊蝇跳蚤咬到,就会被传染上,病菌病毒也分很多种,有些不是很厉害,身体强健的人抗一抗就能过去,或者是喝点药就能治愈,但有些却是致命的,比如:黑死病,天花,霍乱,这些一旦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个话题,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秦熠知张嘴刚要继续询问。

午睡醒来的两个小家伙朝这边哒哒哒的跑来。

云杉不好意思的赶紧从秦熠知大腿上站了起来,坐回到一旁的石凳上。

“娘,娘,我刚刚梦见香香甜甜的烤红薯了,现在地里红薯长大了没有呀?晴空好想吃呀”

……

这天夜里。

秦熠知和云杉共骑一匹马,带着二十个随从,躲开了三皇子暗哨的监视,在银白的月色照亮下,策马朝着言家村而去。

子时。

周嫂子一家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

“汪汪”周嫂子家的狗警惕且充满敌意的刚刚叫了两声,声音突的戛然而止。

一贯觉浅的李木匠刷一下睁开眼,立即推搡着身旁的妻子,急促且悄声道:“快醒醒,外面情况不对劲。”

周嫂子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自从他们猜测到接下来可能会遭遇天灾,家里还挖了无数个地窖藏粮后,两口子晚上睡觉时就越发的警惕了,生怕有人摸进来,偷走了他们的存粮。

“当,当家的,怎么狗子没叫?”

“……刚才叫了两声,突然间就没有声音,估计……凶多吉少了。”李木匠一边说,一边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拿出一把砍刀,一根自制的长矛。

把长矛递给妻子后,紧张的悄声道:“等下我去开门,你站在门后,情况不对,你就大声呼救。”

周嫂子双手紧攥着手里的长矛,声音抖的不行:“嗯”

夫妻两光着脚,悄悄摸到房门口,缓缓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朝外面一看,两道黑影便迅速出手点了李木匠的穴道。

“救……”周嫂子刚刚开口喊出一个字,也被点了穴。

夫妻两个犹如木头桩子似的保持着进攻的姿势,浑身上下,就只有两颗眼珠子还能动。

夫妻两个吓得脸色大变。

他们还以为只是村里或者隔壁村子的混混们,惦记上了他们家今年丰收的粮食,哪知道,来的却是这么两个武功高强的人。

完了……

他们全家这次死定了……

只是他们想不通,他们明明没有招惹上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为什么会招来这种横祸?

两口子吓得肝胆俱裂。

周嫂子更是怕的泪如雨下。

突的。

另外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朝着他们走来。

“周嫂子你们别怕,是我。”

李木匠:“?”

周嫂子:杉,杉妹子?杉妹子这是要干啥?

云杉走向周嫂子身旁,歉意道:“周嫂子你们别生气,我今晚是来向你们辞行的,他们只是怕你们受惊之时突然叫喊引来了村里人,这才点了你们的穴道,我这就让他给你们解开。”

周嫂子和李木匠听闻此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云杉让两人给周嫂子和李木匠解开穴道,刚一解开,还不等云杉上前一步拉住周嫂子说话,周嫂子和李木匠便咚一声朝云杉跪了下去。

“拜……拜见战神夫人。”

“拜见战神夫人。”

“……”云杉急了,急忙走了过去要把周嫂子给搀扶起来,只可惜,周嫂子此刻身体死死朝下坠,云杉压根就扶不起来:“嫂子,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周嫂子和李木匠不敢起来。

云杉身后的秦熠知忽的冷冷开口:“夫人叫你们起来,你们便起来。”

这声音……

这声音……

这不是战神吗?

战神也来了!

夫妻两人刚才还不愿起来,这会儿一听战神这话,当即就吓得刷一下站了起来。

“谢,谢战神大人。”

“谢谢战神大人。”

云杉:“……”

秦熠知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云杉拉住周嫂子的手,哽咽道:“嫂子,谢谢你们全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予我们母子三人的帮助,若是没有你们,我们母子三人可就要……”

还不等云杉说完,周嫂子便忙不迭的颤声打断:“夫,夫人,您客气了,草民一家当初也只是出于报恩的心里,这才想着要补偿您的,毕竟,若是五年前没有你救民妇,民妇和肚中的孩子早就,早就没了……民妇一家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在战神面前,周嫂子饶是平时有几分小聪明,这会儿也不敢挟恩以报,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当初帮助云杉的缘由。

李木匠也在一旁急忙的点点头:“草民一家的确不敢居功,要说有恩,那也是夫人对我们家有大恩,毕竟夫人您可是救了两条人命呢,夫人您客气了……”

听着昔日关系亲密的周嫂子,此刻一口一个夫人的喊她,一口一个自称草民,民妇,云杉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云杉心知和周嫂子一家,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般的相处模式,吸了吸鼻子,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塞进周嫂子的手中,诚恳道:“嫂子,这是一百两碎银子,是我的一番心意,你拿好了,此次一别,再见亦难,你们一家对我们母子三人的帮助,我会一辈子铭记在心的,今晚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嫂子……我走了,你们一家多多保重。”

秦熠知捏着衣袖替云杉擦拭了眼泪后,揽住云杉的腰,几个跳跃,便消失在李木匠两口子的视线范围内。

周嫂子看着消失的身影,这才迟缓的反应过来:“银子,我们,我们不能要……”

一边说,一边就朝院子里走去。

秦十六持剑挡在周嫂子身前,冷冷道:“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给你们,你们就拿着,莫要要夫人心里难受,还有,夫人来看你们,以及给你们银子这事儿切莫传出去了,以免给你们一家招来祸端。”

李木匠连连点头:“是,是,我们记下了。”

周嫂子也忙不迭的点头:“我们不会乱说的,保证不会乱说的。”

“那就好,家里的狗,还有家里的孩子们,只是中了一点点迷药,明早就会醒来,不会有任何一影响的,不要担心。”秦十六说完后,脚尖一点,和另外一个同伴一跃飞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夫妻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提着手里这一百两银子,心情复杂的去了几个孩子的房间看了看,看着孩子们都睡得呼噜声四起,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回到卧室。

周嫂子把手里的钱袋子递向丈夫手里,忐忑不安道:“当,当家的,咱们拿着这银子,真,真没事吗?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当初对杉,对战神夫人的那点帮助,哪里及得上战神夫人救了我们一家两条人命来的重要?我们这恩情都还没还完呢,她又给我们送这么大一笔银子,拿在手里,我,我总感觉不踏实……”

李木匠深深一叹,随后对妻子说道:“……既然是战神夫人的一片心意,咱们就接着吧,今后等我们老了,可以告诉儿孙们,让孩子们也记着战神夫人的好,但在这之前,我们万万不能告诉孩子们,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吗,免得有人大做文章,亦或者是想要趁机攀高枝儿,给战神夫人带去麻烦……”

周嫂子想想也是。

好竹出歹笋。

一家子的儿孙们,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成器的,若是今后让他们知晓了,不知死活的挟恩以报跑去找战神夫人,轻者会给战神夫人带去麻烦,重者,指不定被战神的死对头啥的给利用了,给牵连进去了龌龊的事情中,搞不好连命都给送了呢!

“当家的你说的是,这事咱们得好好保密才行。”

云杉从周嫂子家出来后,又去了吴寡妇一家,给吴寡妇送了六十两银子后,云杉这才和秦熠知回到了半山腰。

两人在半山腰同床共枕一晚后。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两人便起床去了地里。

人多力量大。

带来的二十个随从,加上秦忠等四人,再加上云杉和秦熠知,一共二十六人,花了一个时辰,便把半亩多地的花生全都给挖出来了,不仅挖出来了,还把花生全都给摘了下了并清洗干净了。

生花生过秤后,七分地收获了三百零五斤。

云杉带走了两百斤,还带走了七个成熟的大西瓜,三十个成熟的黄南瓜,挖了最早移栽的红薯约五百斤,红薯长的很好,大个的有吃面的大碗那么大,小个的仅有鸡蛋那么大,同时,还带走了六十多个佛手瓜,就连院子里的苹果苗,藤椒苗,花椒苗,也给装进了空间。

若不是担心人多眼杂,云杉还真想把这些弄回来的农作物,全都给装进空间里。

半个月后。

秦熠知和三河县新调任过来的知县做好工作交接。

第二天.

秦熠知便带着云杉母女三人,带着四十多个随从,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而去。

秋高气爽。

此时的天气不在那么炎热了,也不似冬天那么寒冷,正是赶路的好天气。

云杉晕车,于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和秦熠知共骑一匹马赶路。

“夫人,怎么我感觉你似乎越来越紧张了?”

云杉重重呼出一口气,回头瞥了身后的秦熠知一眼,忐忑道:“丑媳妇要见公婆了,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题外话------

宝贝儿们,下个月,桦桦想冲冲看月票榜,大伙儿有票子了,莫要忘记了给丢几张哈么么哒,爱你们哟_

怎么看?

怎么看?

他能怎么看?

他一个被父皇忌惮,戒备,打压了二十多年的储君,无论他怎么说?怎么都是错……

若答应秦熠知回京成亲,父皇会认定他是在趁机拉拢战神,拉拢镇国公府,会认为他这是想要急于上位的表现。

若是不答应秦熠知回京成亲的要求,父皇定然又会觉得他这么做不堪大任,毕竟,堂堂战神如今都二十六岁了,却连一个女人的味儿都没尝过。

从十多岁开始便去了战场为大乾效力,为大乾守住了国门,抵挡并击退了无数次蛮夷的攻打,百姓们虽然都知道战神克妻克妾克女人,但百姓们也都坚定的认为,战神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战神保卫大乾,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这才沾染上了因果孽报。

如今,战神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没有被他克死的女人,结果皇室还拖住不允许战神回京成亲,这不是让百姓们寒心?让百姓们对皇室失望吗?

“太子?”皇帝阴沉着脸,语气冷寒的再次催促。

太子面色为难的看向前方龙椅上的父皇,踌躇片刻后,硬着头皮苦恼道:“启禀父皇,此事儿臣暂时还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皇帝定定的看着下面的儿子,紧绷着一张脸没说话。

“父皇……依照情理来说,战神为大乾效力多年,如今终于找到个能与之成亲的女人,的确是一件大好事儿;可从律法上来说,秦熠知身为三河县知县,却因为一件案子的判决和三弟闹得不甚愉快,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实在是……有违父皇对他的信任和嘱托,也有失一个朝廷命官应有的职责,儿臣实在是左右为难,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来,还请父皇恕罪,此等大事,只有父皇才能妥善解决。”

皇帝见太子又把这个难题给他丢了回来,气得猛的一拍桌子:“无能”

太子吓得身子一颤,忙不迭的低垂着头乖乖受训。

一旁的德福也惊得身子一僵,手握佛尘,放缓了呼吸,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入定状,

“身为太子,身为大乾堂堂的储君,却连这点事都犹犹豫豫做不了决定,待朕走了以后,将来你怎么继承大统?怎么治理天下?”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太子满脸惊恐,咚一声就直直跪了下去,连声告饶后,随即一脸严肃,满眼儒慕的看向上座的皇帝:“父皇,您如今正值壮年,儿臣也还年轻,儿臣不懂的地方,父皇你耐心再多教教儿臣,儿臣慢慢总会学会的,哪怕儿臣的天赋及不上父皇您,但都说名师出高徒,只要儿臣能学到父皇身上一半的东西,就能让儿臣受益匪浅。”

皇帝满脸怒容的看着太子。

太子满眼儒慕看着皇帝。

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彼此望着对方好一阵后。

皇帝这才深深一叹,放软了语气对太子道:“泰儿,起来吧。”

“谢父皇。”

“行了,退下吧。”皇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疲倦道。

“父皇,您也要多多保重,那些丹药,儿臣觉得您还是不要……”

皇帝脸色一沉,很显然不想同儿子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不悦的厉声道:“退下,朕自有分寸。”

太子紧抿着唇,最终只得怏怏的闭嘴告退离开。

待太子离开后。

皇帝这才看向跟随了他几十年的贴身太监德福:“你觉得……朕的太子如何?”

德福吓得心肝一颤,忙不迭的跪下,小心翼翼道:“皇上,奴才不敢妄言。”

“朕让你说,你说便是。”

“……老奴觉得,太子他,他为人敦厚,纯孝,就是有时候……有时候……”

“有时候什么?接着说?”

“就是有时候太一根筋,总是在同一件事上和皇上你较劲儿,每每都会惹得陛下你不快……”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德福,淡淡道:“德福,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德福心里一沉,紧张的咽了咽,还是老实的赶紧回答:“……回禀皇上,奴才至今已经跟随陛下刚好整整四十年。”

“你对太子的这一番评价,究竟是拐着弯儿的夸他呢?还是真的在贬他呢?”

德福吓得浑身冷汗直冒,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哒哒的溅落在地面上,身上的衣服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浸湿。

他知道,他这跟了四十年的主子,这是在怀疑他,在试探他。

伴君如伴虎。

一句话不慎,便会就此掉了脑袋……

艰难的咽了咽,随后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直视皇帝真诚而平淡道:“回禀皇上,奴才只是个奴才,万万不敢对太子评头论足,方才皇上问奴才,奴才不敢不答,这才实话实话说,不存在所谓的夸,也不存在所谓的贬,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看了德福片刻,这才抬手示意德福起来。

“谢,谢皇上开恩。”德福浑身大汗淋漓的爬起来,手捏佛尘退到了一旁。

皇帝看着书案上的折子,看着老三给他送回来的信件,威严的眸子眯了眯,心情很是复杂。

老三明明比秦熠知还要大上四岁,可老三那脑子,那体力,没一样能拿出去和秦熠知比,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存活下来的十个儿子,就没一个能比得上秦熠知的。

有时候他忍不住会去想,他堂堂大乾的皇帝,拥有的女人无数,怎么就没生出一个文武双全的优秀儿子呢?

为什么秦熠知不是他的儿子呢?

要是他的太子有秦熠知这么能耐,大乾何愁不能进一步壮大?

当然。

这个念头,也只是偶尔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毕竟。

若是他的儿子,真如秦熠知这么能耐,估计他早在十多二十年前,他就被能耐的儿子给取代了。

所以……

当皇帝难啊!

既想要儿子出息,却又提防着,害怕着儿子太过于出息……

可是儿子太蠢了,这更是让他皇帝心塞不已。

想起老三传回来的书信,想起老三在书信上说被秦熠知当街飞踹,想起他放在老三身边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皇帝就忍不住去怀疑,老三那孩子真是他的种吗?

怎么就蠢到了这个地步呢?

为了给秦熠知添堵,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去调戏那寡妇,还被秦熠知当街飞踹,不仅如此,在他放下话,不准老三去破坏秦熠知和那寡妇的事儿时,老三为了找秦熠知麻烦,为了膈应秦熠知,蠢得居然去偏袒那个逃兵,闹得秦熠知当场脱了官袍撂挑子不干,还闹得整个三河县百姓们全都知道了三皇子偏袒逃兵,这才气得战神罢官不做。

而秦熠知那厮狡猾得刚好利用这个由头,上折子提出要回京成亲。

这老三啊老三……

真是在秦熠知瞌睡来了的时候,还给主动抵了枕头过去啊!

事情都闹到这份上了。

再等几天,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全都会知晓克星战神上折子请求回京成亲的消息。

他这个皇帝,就算是不想批,迫于压力也得批准了。

罢了……

刚好现在三河县又是闹出“神秘道人”又是“神秘商人”的,让秦熠知离开了,正好可以让老三和他的人仔细查查,他也不会担心秦熠知在暗中做手脚了。

还有就是……自从前两年秦熠知返京后,没了战神镇守国门,蛮夷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让秦熠知返京成亲,待成亲后,若是担心几个皇子不安分,他还能再把秦熠知调离京城,指派到前线去。

思及此。

皇帝心中稍安,看向德福道:“磨墨。”

“是,皇上。”

……

镇国公府。

镇国公收到孙子的来信,得知孙儿已经向厉氏提亲成功,而且已经上折子提出要回京成亲了,镇国公估摸着,皇帝若是不想寒了有功之臣的心,这一次即便是再不想答应熠知回京,也只能憋屈的批准熠知回京。

“秦七。”

“主子。”

“派人立即去把书墨那混蛋给找回来。”

“是。”

镇国公看着手里大孙子给他写的信,喜得满脸红光。

得赶紧筹备成亲要用的东西,最好等熠知一回来,立马就成亲,成亲后,估计用不了多久,孙媳妇就能有好消息传出来了。

本以为,他这大孙子要光棍一辈子,没想到那臭小子去了三河县一趟,才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便出息的自个找到了喜欢的女人。

游手好闲的秦书墨,今儿正好和几个猪朋狗友在酒楼吃着喝着,众人都喝得二麻二麻的,一会儿行酒令,一会儿用筷子敲击着碗口,扯开嗓门儿鬼哭狼嚎似的唱着曲儿,大伙闹成一团,真真是好不惬意。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屋子里兴奋的众人安静了一瞬,随后又再次恢复了热闹,该吃吃,该喝喝。

吱嘎——

包厢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大胆……哪个孙子……嗝哪个孙子胆大包天,居然胆敢不请自入?”一个约一百五十多斤,胖得好似个大白馒头的胖子一边打嗝,一边眼神迷茫的看向门口怒骂。

“滚出去不想活了是不?知道爷几个是谁吗?居然胆敢闯入我们的包厢,你哪家的奴才?”另一个男子醉醺醺的紧跟着怒吼道。

推门进来的秦九,淡淡瞥了屋子的众人一眼:“镇国公府的。”

众人吓得顿时寂静无声:“……”

秦九走到趴在饭桌上,且张嘴打着呼噜的老爷身前,动作粗鲁的扯住秦书墨的手一拽,随后把醉酒中的秦书墨宛如麻袋一般扛在了肩头,连一抹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众人,便步履沉稳的走出了包厢。

直到秦九扛着秦书墨下楼后,包厢里的醉汉们,这才齐齐后怕的松了一口气。

客栈一楼大厅的客人们,好些认识秦书墨的客人,一个个全都伸长了脖子去看戏,而街道上的来往百姓,也齐齐看了过去,待马车走远后,全都纷纷议论开来。

“啧啧秦书墨今儿又被他老爹派人抓回去了……可真丢人……”

“谁说不是呢!可惜了……堂堂镇国公,堂堂开国功臣,居然生了这么个纨绔的儿子。”

“幸亏镇国公还有个战神孙子,要不然……镇国公府可就要没落了。”

“镇国公府有战神又能如何?战神天生克女,若是战神不能留下血脉,镇国公府就只能落到庶出的秦濓手中了。”

“秦濓?就他?镇国公府就算交到了他的手里,他能撑得起来?他能守得住?”

今日陪同妻子去京郊外上香归来的秦濓,和妻子坐在马车中听到车外百姓的这一番话,脸色阴沉的不行。

韩婉贞哪怕脸上涂抹了胭脂水粉,可此时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