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光棍了二十六年,没想到今年居然时来运转,找了那么个聪慧且又有着一手好厨艺,而且还浑身谜团的神秘娘子。
话说……
他和秦熠知年纪也差不多,啥时候他也能找到个看得顺眼,而且还贤惠的女人呀?
……
夕阳西下。
不在那么炙热的金灿灿阳光从西边照耀着大地。
听着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云杉猛的抬头望去,刺目的阳光让云杉微眯着眼看向对方,只见前方那熟悉的高大身影,背光朝她走来,汗湿的亵衣紧贴在他的胸口,紧贴在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之上,那张俊朗不凡的脸,那健硕的身子,那一双紧实的大长腿,再配上他身后那耀眼的光,衬得他就好似从霞光万丈中走出来的惑人妖孽一般。
嘶嘶
云杉被这美色诱惑得口腔唾沫迅速分泌,忍不住下意识的咽了咽。
这混蛋
大白天的,居然只着亵衣亵裤出来四处晃荡,真真是……
太特么的勾人!
好想扑过去,好想扑过去亲亲抱抱摸摸,然后狠狠压倒这家伙。
“夫人。”
云杉呼吸紊乱而急促,故作镇定的道:“干嘛?”
那一双眸子不敢去对上他的视线,更不敢在他诱人的胸肌,腹肌上停留,于是垂下眸子,专门盯着他那一双大长腿。
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还是吃啥长大的?
不是说古代人身高都不是很高吗?为毛这家伙居然能长到一米九的大高个?
秦熠知走到云杉身前,低沉的声音透着蛊惑:“夫人,要摸摸吗?”
云杉还没来得及摇脑袋,双手就被秦熠知的大掌给分别抓住,随后被动的一手贴在他的胸肌上,一手贴在他紧实的腹肌上:“……”
“怎么样?手感是不是更好了?虽然我这段时间吃的有点多,但我一点都没敢懈怠,早晚都会坚持锻炼,就怕长出一身肥膘让你不喜欢了。”
“……嗯,是,是挺好的。”云杉抬头看向秦熠知,讪讪的笑说道。
端茶过来的瘦猴,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主子怎么出去一趟,身上的官袍就没了呢?
心不在焉的走到凉亭不远处时,刚要迈步爬台阶,一抬头,便看到大少夫人和大少爷正在凉亭里你侬我侬,而且还动手动脚的。
秦熠知侧头看向瘦猴,眸子一瞪,眼里满是警告,瘦猴吓得身子一颤,心底一慌,忙不迭的端着茶水就要转身离开,一着急就容易出错,左脚绊住右脚,身子一个趔趄就朝地上扑去。
虽然身体反应灵活及时稳住了,但手里的托盘和茶杯茶壶却掉落在地。
“哐啷”
一声巨响,云杉下意识的扭头一看,便看到瘦猴正讪笑着朝他们笑笑,随后拿起托盘,一溜烟的跑了。
云杉窘得没好气的狠狠瞪了秦熠知一眼:“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身材太好,这才让夫人情不自禁的扑了过来,这才让夫人大庭广众之下控制住的摸了摸我的肉体。”
“……”狠狠剐了秦熠知一眼,云杉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目光怪异的把秦熠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今早出发时,不是穿的官袍吗?这会儿怎么一身亵衣亵裤就到处走?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秦熠知这戏精眸子一暗,吸了吸鼻子,一副很倒霉,很需要安慰的表情,哽咽道:“夫人,为夫今日丢官了。”
“?”云杉心里一紧:“三皇子干的?”
秦熠知点点头,又摇摇头。
云杉心里急得不行:“你这点头又摇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倒是赶紧说呀?”
秦熠知薄唇紧抿着,张开双臂一把把云杉抱入怀里开始卡油,沉声缓缓的述说事发经过:“就是三皇子他一直偏袒维护那逃兵,然后……事情就是这样的,三河县这县令,看样子为夫是不能在继续当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为夫这个无业游民,就只能回京去找祖父和爹娘养了。”
云杉听到秦熠知这话,嘴角狠狠抽了抽,一把推开在她后背卡油的双手,似笑非笑的看秦熠知道:“你确定你不是顺水推舟?”
秦熠知摸了摸鼻子,很不要脸的点点头:“谁叫他太蠢呢!”
“……”也是,不管阴谋阳谋,只要能收拾敌人的都是好计谋,这厮心狠手黑,心眼子又多,还爱记仇,更爱吃醋,一旦招惹上他,若不是有绝对的势力,若不是有过人的智商,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截至目前。
她已经切身的体会到了他心眼子超多,爱记仇,爱吃醋,爱翻旧账的本事。
秦熠知可不知道云杉内心的一番感慨,继续道:“幸好老子在撂挑子之前,昨儿下午就升堂把邱如媚给判决了,今日一早还派人把邱如媚押送至五百里外的军营。”
“……所以说,你丫昨日早就有所预谋了对吧?”云杉忍不住为三皇子抹了一把同情的泪,这三皇子还真真是个蠢的,本以为能坑秦熠知,结果,却反被秦熠知坑,坑得掉进了他自个挖下的陷进里。
“夫人,我们也许秋收时便能回京了。”
“这,这么快?我,我还没个心理准备呢……”云杉有些慌乱,也有些紧张,局促不安的看着秦熠知,问:“你,你祖父和爹娘他们喜欢什么?我,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准备些孝敬他们的见面礼?不过……我貌似也拿不出什么得体的礼物来,这可这么办?”
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尤其还是高门大户里的公婆。
云杉心里紧张的不行。
秦熠知握住云杉微颤的双手,笑说安抚道:“只要你人跟我回去了,对他们来说,便是最好的礼物。”
这话说得,真是既贴心,又让人感动。
但云杉觉得,第一次见面还是得表示表示,礼轻情意重嘛
冥思苦想了片刻,云杉终于想到了该送什么了……
“秦熠知。”
“嗯?”
“我想到该送什么了?”
“什么?”
“送他们每人一套我亲手织的毛衣。”
“?”秦熠知委屈脸:“那我呢?”
“……”云杉一兴奋,于是吧唧一口亲在秦熠知微微崛起的嘴上:“少谁也不会少了我大宝贝儿的那一份。”
大……大宝贝儿?
秦熠知眸子亮闪闪的直直望着云杉,开心得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大宝贝儿?
他可是她的大宝贝儿呢!
秦熠知心底这个兴奋啊!简直都无法形容了……
练完武功的兄妹两个,一身臭汗的朝这边走来,还未走近,便听到娘亲说什么大宝贝儿,晴空这小丫头醋了,危机感顿起的咚咚咚跑了过去。
“娘,娘……谁是你的大宝贝儿?你不是说我和哥哥才是你的宝贝吗?”
云杉:“……”
秦熠知:“……”
小川满眼醋意的眯了眯眼,随后深深一叹,疾步朝妹妹追了过去。
晴空一把紧紧搂住云杉,瘪起小嘴不依的问道:“娘,究竟谁是你的大宝贝儿?”
秦熠知这厮拍了拍胸脯,大声道:“我,我是你娘的大宝贝儿。”
“……咳咳咳咳咳咳咳”管家伍叔掐着时间点过来,准备带练完武功的小少爷去沐浴,哪知道却听到自家大少爷说出这么一番不要脸的肉麻之话,当即就浑身恶寒得起了鸡皮疙瘩,被口水呛得不住的直咳喘。
云杉看着闺女和儿子怔楞的眼神,听着老管家的咳喘声,羞耻的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晴空双眼泪汪汪的瞅瞅娘亲,又瞅瞅后爹,哇一声哭了:“呜哇娘,娘你不爱我和哥哥了吗?我们才是你的宝贝儿,你怎么能让后爹当你的宝贝儿,呜呜呜果然,村子里那些婶子们说的都是对的,有了后爹就会有后娘,娘你不爱我和哥哥,呜呜呜”
见妹妹哭了,小川没好气的瞪了秦熠知一眼: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和几岁的小姑娘争宠,还把妹妹给弄哭了,真真是不知羞。
秦熠知摸了摸鼻子,随后赶紧抱起晴空开始哄:“乖呀别哭了,你和你哥哥是你娘的小宝贝儿,爹是你娘的大宝贝儿,你娘也是爹的大宝贝儿,你们兄妹两个是我和你娘的小宝贝儿,这不冲突的呀?我们全家四口都是宝贝儿呀!等你们长大了,就能当大宝贝儿了。”
这一番绕口令似的话,直接把晴空绕得晕了头,泪汪汪的黑溜溜眸子,懵懵懂懂的看着抱着她哄的后爹。
小川:“……”
云杉:“……”
管家:“……”
此时,晴空脑子里不断重复回荡着几个字“大宝贝儿和小宝贝儿”胖乎乎的小手抹了抹眼泪,随后看向后爹道:“你是说,我们都是娘的宝贝儿对吗?”
秦熠知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点了点晴空红彤彤的鼻尖,夸奖道:“对呀,晴空可真聪明,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一家四口都是宝贝儿,爹和娘是大宝贝,你和哥哥是小宝儿。”
“……那,那好吧,既然我们都是宝贝儿的话,晴空,晴空就不生气了……”
看着傻妹子这么容易就被哄骗了,小川简直是:“……”
……
京城。
皇帝一手看着秦熠知上奏的折子,一手看着桌案上三儿子传回来的书信。
皇帝那张保养得意的脸,此时脸色阴沉得就跟要凝结出一层冰霜来似的。
下方正在批阅奏折的太子,见父皇脸色如此难看,吓得心都揪了起来,吓得连呼吸都放缓了下来,生怕一个不慎,便被父皇给迁怒了。
皇帝把手中的折子朝书案上重重一扔。
“啪——”
下方的太子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得心肝一颤。
“太子。”
太子急忙把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从书案后走出来站在大厅中央,朝龙椅上的父皇行了一礼:“儿臣在。”
“你也来看看,看看三河县秦熠知上奏的这个折子,看完后,说说你的看法。”
太子心里苦逼的不行:“……是,父皇。”
德福把折子拿在手中,随后递交给下方的太子手中。
太子如面无表情的看奏折,暗示深吸一口气,翻开飞快的一看,这一看,当即脑子就懵了。
这……
这可让他作何回答?
他一个被父皇戒备多年,打压多年的储君,怎么回答,怎么都是错……
皇帝见太子沉默,不耐的寒声催促:“太子,你怎么看?”
村民们傻眼了:“……”
战神不愧是战神,哪怕如今只是个七品知县,也是有底气和堂堂三皇子怼,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瞧把三皇子给气得,直接都气懵了好吗?
刚从死亡边沿走了一圈回来的言正轩,此刻看着战神知县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瘫坐在地后怕得眼泪哗啦啦的直流:“谢谢三皇子法外开恩谢谢三皇子法外开恩”
言传根一家子也喜极而泣的瘫坐在地。
既然三皇子让战神法外开恩,连逃兵的脑袋都没砍,他们这些逃兵的家人,肯定也能从轻发落的……
思及此。
言家人跪在地上,也感激涕零的不停朝三皇子磕头感恩道谢。
“谢谢三皇子殿下法外开恩”
“谢谢三皇子殿下法外开恩”
“……”
三皇子冷冷瞥了言正轩和言家人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看着秦熠知等人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他脚下的破烂官袍,忽的勾唇一笑,嘲讽道:“莽夫就是莽夫,只懂得喊打喊杀,以为脱了官服本皇子就怕你不成?还撂挑子威胁本皇子,呵县令虽是七品小官,可也不是你秦熠知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
嘴上逞能,不外乎就是维护那点面子而已。
三皇子心里并没把秦熠知刚才的话当真。
看到秦熠知发怒,看到秦熠知下不来台,看到秦熠知憋屈,三皇子心里这叫一个爽啊,就跟大热的天儿,喝了一口凉凉的薄荷水一般,心肝脾肺连同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有善站在三皇子的身旁,一手撑伞为三皇子遮阴,一手执扇为三皇子扇风,一听三皇子这喃喃低语,觍着脸小心翼翼的附和道:“三皇子说的是,那秦熠知再嚣张,也万万不敢去以身试法的……要是他真敢撂挑子,真敢一意孤行弃官不做,三皇子正好可以把此事上奏皇上。”
三皇子瞥了有善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若是秦熠知当真擅自弃官不做,他正好用这个由头参秦熠知一本,同时,他还能在三河县,再没任何顾忌的去调查“神秘道人”以及那暗地里神秘商人大肆收购粮食的事儿。
直到秦熠知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的视线里后,三皇子这才收回了目光,眼底透着怎么都掩饰不了的愉悦之色,垂眸看向脚边被撕烂的知县官袍,不屑的瘪了瘪嘴,双脚从官袍上踩过,随后回到了树阴下,重新坐回到了圈椅上。
有善恭顺的低垂着头,站在三皇子的身旁,用手里的折扇不停的为三皇子打扇。
三皇子看着晒坝上跪着的村民,眼底尽是不耐,毕竟,秦熠知这个正主都已经被他给怼得仓皇而逃了,再继续耗在这鸟不拉屎的村子里也没什么必要了。
气势逼人的一甩衣袖,目光冷冷的看着言正轩和村民们,威严的开口道:“言家村言正轩,因在战场被敌军砍中了后脑勺,导致失去记忆被迫当了逃兵,依照大乾律法,逃兵者,一旦抓住并确认后,当场杀无赦。”
言正轩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盼,也不知道三皇子会如何判决他?
瘫倒在地的言传根一家,也紧张得连呼吸都暂停了一瞬。
三皇子会怎么判决老三?
三皇子究竟又会怎么判决他们?
喝了一口茶后,三皇子捏着手中的茶盏慢慢转动着,片刻后,这才继续道:“本皇子考虑到言正轩此人并非故意成为逃兵,不能一概而论,法外开恩且饶言正轩一命,判处言正轩当场大打四十大板,流放三千里外的岭南之地。”
言正轩目露惊恐的看向三皇子,满眼的不敢置信。
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的判决?
打上四十大板后,还要被流放至三千里外,岭南地处炎热之地,不光有剧毒的蛇虫鼠蚁,而且人烟稀少,含毒的动植物那么多,若是侥幸在流放的途中没有死,抵达了岭南后,他也肯定活不了的。
言正轩满脸的惶恐,结结巴巴的惊恐道:“三,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隐晦的朝言正轩使了眼色,言正轩秒懂,心中一喜,当即就跪着不停的磕头道谢:“谢,谢谢三皇子殿下饶恕草民一命,谢谢三皇子殿下。”
低垂着头的言家人和村民们,并没有看到三皇子和言正轩之间的眼神交汇。
言正清听着三哥要被发配岭南,悬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他还以为三哥这是走运的傍上了三皇子这个大靠山,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生怕三哥得势后会找他报仇,毕竟,先前三哥看他的那一个眼神,明显说明三哥或许已经知晓了当年的事儿。
正在言正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的再次听到三皇子开口了。
“逃兵者,罪及家人,因言正轩重伤事出有因这才做了逃兵,本皇子便法外开恩,判处言正轩的爹娘,兄弟,嫂子各打四十大板,言正轩的侄儿侄女大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仗刑后是死死活,这得看你们个人的命。”
瑟瑟发抖低垂着头,堪比鹌鹑似的村民们,一听这话,皆是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他们可是听战神说了。
依照大乾律法,逃兵者的家人,男的会被发配三千里或者是净身入宫为奴,女的则充入军营为女支。
逃兵者,更是杀无赦。
现在言正轩却只是大打四十大板,流放三千里外,而言家人也只是打打板子,还真真是便宜了言家的人……
言家听三皇子这么一说,有人脸色大变,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是……
人心总是很难得到满足的。
知晓不用发配三千里或者净身为奴,不用充为军女支,言家人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但一听要大打四十大板,王氏和余氏两个女人,顿时就崩溃了。
王氏当即就要开口并朝三皇子爬过去想要求情,却被一旁的言正清死死捂住嘴,死死给摁住了身子,言正清咬牙切齿恨声的在他娘耳边悄声警告:“娘,切莫得寸进尺,要是惹怒了三皇子,你信不信咱们全家立刻就得掉脑袋?”
言正文和言正斌也反应了过来,齐齐走过去摁住老娘,目光也狰狞的警告看向老娘。
王氏见儿子们如此对她,此时,她是说,说不得;动,动不了;一想起那四十板子下去,她这条老命指不定就没了,顿时悲从中来,哭得满脸鼻涕满脸泪。
这些个没良心的死崽子们哟
就光顾着他们自己,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还能扛得住,可她这一把老骨头,哪里禁得起四十大板呐?
三皇子自然把言家人的反应全都看尽了眼里,邪戾的眸子微眯,随后对张诚挥了挥手。
张诚忙不迭的走了过去,抱拳半跪在地:“三皇子殿下。”
“即刻行刑。”
“是。”
三皇子看张诚,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道:“张诚,你可真听明白了本皇子的意思?”
张诚懵逼脸:“?”
有善小心翼翼的看了三皇子一眼,随后走到张诚身旁,倾身凑进张诚的耳旁悄声嘀咕了几句,张诚瞬间一脸了悟,感激的看了有善一眼,随后对三皇子:“卑职明白三皇子的意思了。”
“明白了就好。”三皇子颇为满意的扫了有善一眼。
四个侍卫按住言家的受刑之人四肢,其中一个侍卫执行仗刑。
最先一批受刑的人,是言传根,言正文,言正轩父子三人。
此时,父子三人被摁在地面,四肢被死死的摁住,三个侍卫手持木棍狠狠的击向三人的臀部。
“啪啪啪”
“啊”
“啊啊啊”
木棍击打在肉上的啪啪闷响声,三人凄厉的痛苦惨叫声,听得低垂着头的村民们无不汗毛竖立,连抬眸偷看都不敢。
一个侍卫站在一旁数着数:“……十一……二十五……四十,停……执刑完毕。”
言正轩“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任由侍卫把他当死狗一般的再次拖回到了囚车中,而言正文,此时死死咬住了牙,痛得满脸涨红,痛得脖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言传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侍卫伸手探了探,随后朝三皇子禀报:“回三皇子殿下,言正轩之父已经受不住仗刑,气绝身亡了。”
三皇子一脸事不关己的淡定表情:“死了便死了,只能说,他命里有这一劫。”
围观的村民吓得身子齐齐一颤。
死,死了?
村民们在仗刑开始时,还能听到言传根那嘶哑的惨叫声,那声音那么大,最后随着棍子一棍一棍的打下去,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到后来,就只能听到言正文和言正轩里两兄弟还在惨叫,他们还以为言传根是昏死过了呢,没想到,却是真,真死了……
还是活生生在他们跟前给打死的。
王氏一听老伴被打死了,嗷呜一声就撕心裂肺的哭了。
她哭,并不是因为死了老伴儿而伤心,而是因为,马上就要轮到她被打了。
言家的三个半大的孩子,言有德,言珍珍,言有义此时面若死灰,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两个侍卫过去拖王氏时,王氏奋力的挣扎着,又是手抓,又是脚踢的,企图这样就能逃脱被抓被打的下场,两个侍卫被她的反抗动作惹毛了,直接一脚踹过去,当即就踹得王氏腰杆没法动了,两个侍卫拖死狗一般的把王氏拖了过去。
言正清,王氏,言正斌,是第二批受刑的人。
四十大板一下去。
王氏便气绝身亡了,死的时候,双眼瞪得老大,直直的瞪着前方死不瞑目。
言正清和言正斌虽然被打的很惨,但好歹没当场殒命,不过究竟有无伤到骨头,今后还能不能站起来,现在还难说。
余氏,钱氏作为言正轩的嫂子,此时也被打了四十大板。
言真真,言有德,言有义三人,是言正轩的侄儿侄女,全被打了三十大板,好在行刑的人看在他们还是三个半大孩子的份上,而且还只是言正轩的侄子辈,所以并没有使出全力,休息十天半个月便能恢复。
行刑完毕后。
三皇子撩起衣袍起身了:“走吧。”
张诚和有善以及侍卫们齐齐跪地领命:“是,三皇子殿下。”
围观了整个行刑过程的村民们,在里正的带领下,战战兢兢的一边磕头,一边七嘴八舌道:“恭送三皇子殿下。”
“恭送三皇子殿下。”
“……”
三皇子嫌恶的看了这穷乡僻壤一眼,任由有善给他戴上遮阳的斗笠,翻身上马后,便打马离开。
……
直到三皇子一行人消失在村口后。
村民们这才后怕的瘫坐在地。
今儿实在是太惊险了。
幸亏言正轩犯的只是逃兵之罪,而非其他会牵连全村人的重罪,要不然,今儿他们也得被言家人给害死了。
黑牛满眼义愤的看着犹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言家人,随后冲到脸色难看至极的里正和族长身前。
“族长,里正,之前王氏辱骂县太爷,咒骂朝廷命官之时,大伙就要求你把他们从言氏族谱除名,然后赶出村子,可你们二老却硬是不听,今儿幸亏那言正轩犯的是逃兵之罪,而非其他会牵连九族的重罪,要不然,咱们全村人都得被他们那一家子祸害给害死,我不管,今儿你们二老若是不把言家人赶出村子,老子就去砸了他们家的院子。”
“就是……言传根那一家子老老小小的,就没一个省油的灯,今儿不把他们赶出村子,我们不服,不服……”
“虽说族长和里正前几天才把他们一家子从言氏族谱除名,但是,这种祸害是万万不能留在村子里的,谁知道今后他们还会闯下什么弥天大祸?谁知道会不会祸害得我们全村人给他们陪葬?”
激愤的村民们,气势汹汹的把老族长和里正团团围住,皆是一致的要求把言家人赶出村子。
族长和里正对视一眼,这一回,两人再也没有半点犹豫了。
“都,都安静一下,听我说……。”族长双手高举,随后朝下一压,做出让众人安静下来的动作,待人群安静下来后,这才继续道:“言传根一家屡屡犯事儿,给咱们言家村招来了无数的麻烦和祸事,从此刻起,我以族长的名义,立即驱逐言传根一家老小离开言家村。”
听到族长总算是同意驱逐言传根一家,村民们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