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王氏蹲大牢

云祁这几天好不容易忙完了院试后的阅卷工作,此时正闭眼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嚼着肉干,哼着小曲儿,真是好不惬意。

突的。

管家前来汇报。

“云公子,赵成回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云祁连眼都没睁,懒洋洋的说道。

“是。”

片刻后。

卸了佩刀的赵成走了进来:“回禀云公子,户籍已顺利送达厉夫人的手里。”

“嗯,退下吧,该干嘛干嘛去。”这种天儿,最适合在太阳下睡个懒觉了。

赵成却半跪着没动。

云祁缓缓睁开眼:“可还有事?”

赵成点点头:“回禀云公子,今日前往言家村给厉夫人送户籍之时,恰巧遇听到了言传根的妻子,当时正口出不逊辱骂县太爷,还曾扬言,要扎个纸人……”

赵成一字不漏的把当时的情况一一说给了师爷听。

云祁从躺椅上起身并坐直了身子,眉头微挑,:“人呢?”

“属下已经抓回来了,现在正关在牢房里。”

“做的不错,那王氏暂且先关上几天,等哪天师爷我心情好了,再去找她慢慢算账。”居然敢诅咒熠知,而且曾经还百般刁难欺辱打骂过熠知的未来夫人,这等恶毒的蠢妇,就要好好收拾收拾才行。

“是,属下遵命。”

“记得好好招待招待那王氏,别弄死了就成。”

“是。”

赵成退下后。

云祁看着盘子里那仅剩的最后一根肉干,咽了咽口腔迅速分泌的唾液,对秦熠知那厮恨得牙痒痒。

明明带回来那么一大罐子好吃的肉干,结果却小气巴巴的只分了他一小碟,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这猪肉干带着微辣,口感紧实,色泽红亮,上面还沾着白芝麻,真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越吃越爽,越吃越想吃,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也曾让府中厨子做过这肉干,可没有了那刺激的辣椒味儿,总觉得那肉干吃起来没滋没味的如同嚼蜡。

云祁捏起最后一根肉干,深吸一口气嗅了嗅,在心底挣扎一番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小口,看向管家亲昵的喊道:“伍叔。”

管家顿时心生警惕:“云公子有事请讲。”

“你说……我买点肉给厉云杉送去,再给她点银子,让她帮我做些肉干,你觉得如何?”

“……老奴觉得,大少爷回来,你会死的很惨的。”官家无比肯定道。

“……”这老家伙,瞎说什么大实话?云祁气结。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道:“毕竟,大少爷很是看重夫人,而夫人身体也不是很好,若是因你馋嘴而让夫人受累,大少爷肯定不会绕了你的。”

云祁走过去揽住管家的肩,一副交情很好的样子:“伍叔,你不说,我不说,厉云杉不说,熠知是不会知道的。”

管家面色冷冷,把云祁搭在他肩头的手扯开:“云公子,这是不可能的,老奴从不对大少爷有任何隐瞒。”

云祁气哼哼的瞪了管家一眼,气闷的躺回躺椅上——挺尸去了。

县衙大牢。

王氏一路上被绳子拖在马后跑了很长一段路,随后又被犹如麻袋一般丢在马背上颠簸着抵达了三河县,年纪一大把的她,又惊又怕,等此时被丢进县衙大牢时,整个人犹如死狗一般被衙役拖拽着扔进了大牢。

大牢内。

光线昏暗。

各种鬼哭狼嚎声声汇成一片。

扑鼻的恶臭,简直比茅房还要难闻。

王氏奄奄一息的被丢在湿漉漉,臭烘烘的稻草上,直到她这个囚牢的门关上并上锁后,这才反应过来,疯了似的匍匐着怕了过去。

“不要,我不要关在这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两个衙役冷冷一笑:“还有精神大吼大叫,看样子肚子应该不饿,今晚你的晚饭就不用吃了。”

王氏:“……”

王氏左右两边的囚犯,看着王氏,却露出贪婪之色。

两个衙役离开后。

牢房内的囚犯们兴奋了。

好久没有来新货色了,今晚可有得热闹,有得玩儿了……

于是乎。

牢房内的囚犯们,发出各种不怀好意的吼叫声,吓得王氏直往囚牢中间缩。

“不要,我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我不要在这儿……。”

只是,要不要呆在这儿,可不是她说了算……

……

言正清这一落榜。

王氏这一被带走。

言传根家的日子,就彻底乱了套。

到了可以议亲年纪的言蓉蓉,整日的哭哭啼啼,心底怨恨四叔不争气,连那么简单的题都会做错,害得她现在的处境真可谓是高不成,低不就,一下子陷入了两难。

虽然说可以再缓缓,可女孩子若是十四岁之前还没订下亲事,往后可就不容易找到什么好人家了。

余氏成天给男人吹枕头风,唆使她家男人赶紧分家,要不然被老婆子牵连到了可就惨了。

镇上的二房也很苦逼。

得知老娘因为四弟没考上秀才,口没遮拦的辱骂县令被带走,大哥又来接他们一家三口赶紧回去商议,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喊他们二房回去所谓的商议,不外乎就是让他们掏银子,而且还是要足够多的银子。

言正清也心急如焚。

一方面担心被抓走的老娘,会牵连到他今后的科考。

另一方面,则担心被赵成宣扬出去他答题所犯的低级错误,会让家里不再赞同他继续科考。

言传根这三天,跑遍了所有的亲戚,跑遍了所有的村民家去借银子,可真真借到的银子却并不多。

这一日。

言传根家齐聚一堂,包括已经出嫁的两个闺女连同女婿都一块儿回来了。

“今儿爹叫你们回来,想必不用爹细说,你们也都能知道是为啥。”

几个儿女望着言传根,皆是一脸愁苦。

言传根哽咽道:“你们娘脑子一时糊涂,口没遮拦骂了县令大人,如今关在了县衙大牢,也不知咋样了,虽说她闯下了如此大祸,完全是咎由自取,可……可好歹那也是怀胎十月生下你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养大成人的亲娘,今儿爹找你们来,就是想大伙一起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娘给捞出来。”

说完,言传根期待的看着几个儿女。

言正文见爹的目光最先落在他身上,当即脑袋就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似是解释,又似是带着埋怨,自怨自怜道:“爹,我虽然是长兄,可你也知道,你儿子我,就是个跟着你种地的农民,一年四季地里收成所卖得的钱银,我也从未沾手过,身上既无钱,也无认识的贵人,我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言传根心中失落,随后目光期盼的又看向家中最能赚钱,平日里偶尔也能和贵人老爷说上话的老二。

“正斌,想想办法吧。”

从未被父亲如此“重视”的言正斌,此刻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桌子底下,言正斌的妻子钱氏,死死攥紧丈夫的手,生怕丈夫脑子一热,就冲动的揽下这事儿。

几天前,才刚刚拿回来三百个大钱,还买了一只鸡,一只鸭,这才隔几天?他们上哪里去弄钱?

言正斌能当上二掌柜,也不是个傻子,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心里清楚的很。

满脸苦涩的看向老爹,自嘲道:“爹,虽说我是个二掌柜,但我这二掌柜的身份,在那些贵人眼里,我其实就和端盘子的跑堂伙计差不多,平日里贵人们来吃饭,对我说话都是横眉竖眼的瞧不上,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厚着脸皮找上门去求贵人帮忙,可那些贵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这话呢?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没什么交情的客栈小管事,而去得罪本县父母官呢?”

言传根阴沉着脸,直直盯了言正斌两口子好一阵后,这才把目光又移向老四。

言正清对上父亲的视线,无力的沉痛闭上了双眼,哽咽道:“爹,昨日我便去求了夫子,还有学堂平时走的比较近同窗,可……他们一听就听说了我家的事儿,一听说我上门,一个个皆是避而不见,都怪我,都怪我,儿子不孝……。”

说着说着,言正清便痛哭流涕起来。

言传根也红了眼。

言蓉蓉瞥了四叔一眼,垂下的眸子里满是愤恨之色。

这一切,可不就怪四叔吗?

若非四叔不中用,没考上秀才,奶奶怎么会一时冲动说了浑话?不说荤话,奶奶也就不会被衙役抓走,这一切,都是四叔造成的,都怪四叔。

言传根艰难的咽了咽,随后看向大女婿和小女婿。

大女婿张铁蛋是个铁匠,为人粗俗,平日里和言家往来颇少,也不得言传根一家的看重,当然,张铁匠也很是看不起这一家子明明是泥腿子,却偏偏故作清高的样子,你说你装清高,其实这也没啥,关键是这言传根一家,这读书的人还没考出个名堂来,就成天摆着官老爷的普,于是,岳家和女婿一家两看相厌,索性减少往来,眼不见为净。

小女婿则是隔壁杨家沟村唯一的童生,也是个家中清贫且身子病弱的童生,按理说,女婿和岳家舅子以及外甥都是读书人,应该志同道合处到一块儿,可无奈言小翠嫁入杨家六年,却只生了三个女儿,其中两个女儿还没立住,作为家中三代单传的杨昊,心里早就对言小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当初杨昊家之所以会迎娶没什么陪嫁的言小翠,看重的,就是言家的女人能生这一点,谁知道却事与愿违,至今六年,也没生出一个带把的来,早就暗地里商议着想要休妻另娶。

两个出嫁的言家女儿,言大妞和言小翠姐妹见父亲看向他们,皆是心中一紧。

张铁蛋粗声粗气道:“岳父大人,我一打铁的,赚钱不多,也不认识什劳子贵人,如今岳母出了这等子事儿,我作为言家女婿也不能袖手旁观,这银子岳父拿着,给岳母送点吃的也好,拿去打点也好,终归是我和大妞的一片心意。”

说着,张铁蛋就从腰间的荷包拿出二两碎银子,递到言传根的手上。

从自家老婆子出事到现在,都是他拖着断手,四处去求爹爹告奶奶的借银子,这大女婿,还是第一个把银子主动送到他手里来的人。

言传根看着手里这二两碎银子,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作为小女婿的杨昊,见大姐夫当着他这个妹婿的面拿出二两银子来给岳父,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这大姐夫,办事真是太不讲究了,也不知道和他这个妹夫商议商议。

现在大姐夫猛不冷丁的一下子就拿出二两银子来,这不是让他这个小女婿在岳父面前没脸吗?

思及此。

杨昊当即就气得咳喘了几声:“咳咳咳”

言小翠顿时就紧张得坐立难安,忙不迭的赶紧问道:“相公,你怎么了?身子不要紧吧?要不要喝点热水?我这就去给你倒?”

杨昊儒雅的淡笑着看向妻子,摆摆手:“咳咳不用,没什么大碍,还是先商议岳母的事要紧。”

言小翠忧见相公如此说,只得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又坐下。

言传根把银子放在身前的桌面上,明知希望渺茫,但还是抱着仅剩的一丝希望又看向了小女婿:“杨昊,你可能想到什么办法?”

杨昊还没来得及说话,言小翠就急忙忙的开口了:“爹,我家相公能有什么办法呀?他现在和四弟一样,都是童生,身上暂时又无功名在身,那些贵人老爷谁会在乎我们是哪根葱啊?相公身子病弱,家里的钱银连给相公抓药都不够,爹啊不是女儿不孝,女儿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说道最后,言小翠直接就开始哭穷了……

听着小闺女这话。

言传根差点气了个仰倒。

杨昊的脸色也煞是精彩,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

杨昊不想掏银子这是事实。

可作为一个男人。

哪怕他真的是个身体病弱的男人。

哪怕他真的因为吃药而屡屡让家中揭不开锅。

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妻子当着岳家所有人的面如此贬低他,如此卖穷。

杨昊此时一张脸火烧火燎的难受,忍不住呵斥着还在哭泣的妻子。

“咳咳……娘子,住嘴,不得对岳父大人失礼,岳母有难,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还是要尽一份心的,娘子,赶紧把我下半个月的药钱,暂时先拿出来了给岳父应急,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我们的一份孝心。”

张铁匠不屑的瘪了瘪嘴。

所以说,他最讨厌读书人。

瞧瞧这话说得……。

简直比唱的还好听……

好似全世界就他杨昊最伟大,最纯孝?

言小翠满脸的不舍,可却又不敢反驳相公的决定,于是拖拖拉拉好一阵,这才掏出钱袋子,把里面五十个铜钱全部都倒了出来,然后推到父亲的桌面前。

“爹,你,你也别嫌我们给的没大姐夫多,实在是……实在是囊中羞涩,不过爹放心,等今后我家相公考中了秀才,一定会加倍好好孝顺你和娘的。”

言传根被小闺女和小女婿这一场双簧戏,弄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的言传根,泛红了眼看向几个儿女。

他和老婆子这一辈子生儿育女,辛辛苦苦把孩子们拉扯大,让他们成家立业,现如今,老婆子遭了难,儿女们一个个都理由充足的找着借口推脱。

其实,言传根心底也清楚的知道孩子们的难处,可感情上,他却接受不了。

他承认,在几个孩子中,他最为看重老四。

可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哪怕是五根手头,那也是有长有短的……。

虽然他没有一碗水端平,但他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大局着想,想着一旦只要供出来一两个读书人,那么,今后出息的那一个,就能拉拔着全家过上好日子。

可是……

孩子们怎么就不懂?

怎么就不能理解他呢?

言传根想起和老婆子拉扯着四儿一女,就算是在十二年前的灾荒年时,他们也从没放弃过任何一个孩子。

如今老了老了……

遭了罪了了……

似乎也被孩子们当成了拖累。

众人见言传根这心灰意冷的沮丧神情,面面相觑片刻,有些慌了。

言正清忙不迭的道:“爹,儿子明日便去镇上摆摊替人写信,再去接一些抄书的活回来。”

言正斌掏出身上的钱袋子,哽咽道:“爹,距离下一次发工钱,还要半个月,我身上只有这一百个铜钱了,你先拿着,明儿我去找掌柜,看能不能提前预支几个月的工钱拿回来。”

言正文在腰间掏了半天,终于摸出来十个铜钱,瓮声瓮气道:“爹,我就只有这些了。”

余氏也摸出来十个铜钱递了过去。

就连几个孙辈们,也三文五文的掏出铜钱递过去。

言传根看着儿孙们这般紧张他,沧桑的老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看着桌子上这些碎银子,言传根深吸一口气,颤声道:“这两天,大家都尽量的去多筹一些银子,等几天,我们就去县衙打探打探。”

“……”

……。

昨夜下起了小雨。

今儿阴天。

正好是移栽秧苗的天气。

吃过早饭后,云杉便带着秦忠四人,准备移栽秧苗。

移栽的坑窝,是前几天就提前挖好的,今日只需要往每个坑窝里浇上一些农家肥,然后把秧苗移栽过去就可以了。

用了约小半个时辰。

四个汉子便在云杉的指挥下,把每个坑窝都浇上了臭烘烘的农家肥。

接下来,便是从育苗地里,把那些已经可以移栽的秧苗移出来,然后在分别栽进每一个坑窝。

虽然说起来简单。

但操作起来,却还是有难度,也需要技巧的。

云杉蹲在育苗地里,对身后四个牛高马大的汉子仔细讲解。

“看清楚了,在用锄头铲起这些秧苗时,一定要注意尽量减少对秧苗根须的破坏,根须损坏的越少,这些秧苗就更容易存活,同时,动作要稳,要轻,还要利索,就像我这样。”

说着,云杉就用锄头给四人做着示范。

秦忠一边看云杉示范,一边飞快的在本子上记录着,

“看起来挺简单,让我也试试。”秦诚积极主动道。

云杉笑着点点头。

“好,等我把锄头上这些秧苗先腾出来,你再试。”说完,云杉就把锄头上带着湿润泥土的秧苗,轻拿轻放的放进一个竹编的框子里。

突的。

茅屋那方传来小蠢货以及大黄的警惕犬吠声。

“嗷呜嗷呜”主人,有情况,快来呀!

“汪汪”大黄一边叫,一边龇牙咧嘴的率先朝着入侵院内的几个人影冲去。

小蠢货见大黄冲在了它前面,而且看着来人也并不是它最为惧怕的大胡子,于是也瞬间张狂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嗷呜的叫着就跟着冲了过去。

四个侍卫齐齐拔刀对准两条狗子。

侍卫:“走开。”

小蠢货看着这寒光闪闪的大刀,求救的看向大黄“嗷呜”

大黄兄弟,这咋办?

“汪汪”大黄弓着背,放低了身子,做出了时刻进攻的动作,嘴里一边威胁的叫着,一边查找着可进攻的角度。

在屋子里躲雨的兄妹俩个听到外面这阵仗,立即冲到窗户边朝外看,当看到来人是她们认识的人时,晴空面色一喜,小川则警惕的皱紧了眉头。

“云祁叔叔,云祁叔叔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晴空和哥哥的吗?”

小川:“……”

晴空?

云祁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小家伙新取的名字,开心的称赞:“晴空?哟,这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可比以前妞妞喊起来好听多了,晴空,小晴空,快,快帮叔叔把这两条狗子赶走。”

一听云祁叔叔说她新名字很好听,晴空圆乎乎的小脸,顿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云祁叔叔,我这就来。”

说完,冲到两条发怒的狗子身前,胖乎乎的两条胳膊各搂住一条狗子的脖子,并用小手揉着两个狗头。

“小蠢货,大黄,不可以哟,云祁叔叔是个好人,你不能对他凶,知道了吗?”

“呜唔”小蠢货听话的一屁股坐下。

龇牙咧嘴的大黄,也闭上了狗嘴,半眯着眼,享受着小主人的按摩。

呼呼

云祁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看着这一狼一狗。

在心底啧啧称奇:难不成,这一狼一狗,还真能听懂人话不成?

尤其是这头狼,这才多久没见?

居然长得这么壮,这么大了。

若不是晴空出来制止,这壮硕的狼,还真有几分狼王的架势,可这会儿,那伸长舌头,歪着脑袋,竖起耳朵,下巴微微抬高的搞怪表情是什么鬼?

似是觉察到云祁眼底的诧异和惊疑。

小蠢货又狗来疯的继续做出了几个表情包。

什么咧嘴傻笑的。

什么闭嘴瞪眼发怒的。

什么嘴角朝一边歪冷笑的。

云祁:“……”

四个随从:“……”

云祁:秦熠知,快赶紧回来,你未来夫人家的狼要成精了……。

晴空看着云祁叔叔傻了似的表情,哈哈大笑,然后笑眯眯的把下巴搁在小蠢货的狗头上蹭了蹭,朝云祁招招手。

“哈哈哈云祁叔叔,你别怕,小蠢货就是喜欢搞怪,别看它长得凶凶的样子,其实它可好玩儿,可逗了,它很喜欢和人玩儿,不信你来摸摸看?”

云祁有点怕怕,这会儿还不敢和这个快成精的狼亲密接触,于是转移话题道:“……叔叔等会儿来陪它玩儿吧,叔叔找你娘有事,你娘在哪儿?”

“我娘在地里忙活呢,就在那边。”晴空指了指荒地的方向。

云祁点点头,随后看向晴空和小川:“咳咳叔叔远道而来,也不知道该给你们带什么礼物,听说你们兄妹很喜欢吃肉干,所以叔叔天还没亮,就去菜市场守着,然后买了两条猪大腿给你们送来,开心吗?”

晴空眸子一亮,顿时蹦跳着欢呼出声:“喜欢,喜欢,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小川看着傻妹妹:“……。”

两条狗子也兴奋的蹦跳了起来,围绕着扛肉的那个随从转悠,可把那随从给紧张得寒毛都竖起了。

“云祁叔叔,你这礼物,究竟是送给我和妹妹的?还是送给你自己的啊?”小川故作天真的看向云祁问道。

云祁摸了摸鼻子,脸不红气不喘道:“当然是送给你们的。”

“喔既然是送给我们的,那我们就有权决定晚上要不要给你吃肉干。”

被小崽子套路了的云祁:“……”

心好累

罢了。

还是去地里看看吧,好久没来,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新型农作物长得怎么样了?

至于肉干。

来者是客,厉云杉肯定少不了他那一口的……

思及此。

云祁带着三个随从,朝着荒地走去。

此时。

云杉等人远远就看到了云祁朝这边走来。

对于这个总是用看“奸夫淫妇”眼神,看她和秦熠知的师爷,说实话,云杉并不怎么待见。

所以也就不想上前去搭理他。

“秦诚,你来试试。”

“是,夫人。”秦诚接过锄头,模仿着刚才云杉的动作,运用巧劲儿,一锄头下去,模仿的有个九成像。

这四个人里面,精细活儿学得最快的人,就要数秦诚了。

云杉满意的看了看,称赞道:“不错,就是这样,不过秧苗在从锄头上朝框子里移动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抖落太多根须上的泥土,根须上原本的泥土越多,移栽过去后,也越容易存活。”

“是,夫人。”秦诚一双大手,小心翼翼的把秧苗移到框子里。

最后又挖了几锄头,框子底部就已经装不下了。

“现在你们随我去那边栽种下去。”

四人点点头。

路上遇到过来的云祁,还没走到移栽的地里,云祁便用手使劲儿的在鼻息前煽动。

“好臭啊这,这什么味儿啊?”怎么比茅厕还要臭啊?这一句云祁没有说出来。

云杉淡淡的扫了云祁一眼:“这是农家肥的味道,里面有人畜的粪便,也有枯枝烂叶,以及草木灰和沤烂的杂草。”

今儿来蹭饭的云祁,恶心得脸都快绿了:“……”

这里厉云杉,是故意恶心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