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院试结束出大事儿

兄弟两不约而同的应声:“是,夫人。”

几天时间不见。

地里的农作物真真是大变样。

红薯藤长得越发长了,最长的藤长已经快要五十厘米左右了,那一簇簇嫩绿的叶子,看起来很是惹人喜爱。

翻了一下红薯藤,发下并无什么杂草,而且泥土湿度也保持的刚好,云杉很是满意。

“不错,没有杂草,浇水的量也适宜。”

秦忠冷硬的脸唇角勾了勾:“谢夫人夸奖,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秦诚脸上也带着笑。

话说,大人如此重视这些奇怪的农作物,他们敢不尽心尽力吗?

老实说,伺候地里这些庄稼,简直比伺候人还要来得提心吊胆。

白天担心两条狗子糟蹋。

夜里担心老鼠蛇虫什么的糟蹋。

每一天,他们都要在这些秧苗地里转上好几圈,尤其是育苗地里刚长出来的小苗,他们甚至还一一数过多少苗,然后记录进随身携带的小本本里。

一想到这些高产的农作物,将会是他参与并亲手种出来的,秦忠两兄弟便挺直了背脊。

看完了红薯地,云杉又去了土豆地。

土豆的嫩芽,如今冒出地面已经约五厘米了,而旁边育苗地里的黄瓜,西瓜,南瓜,辣椒,四季豆,豇豆,也长出了约六厘米左右,再等上四五天,就都已经可以进行移栽了。

乱石堆的坑窝里,佛手瓜也长出了嫩芽。

这些种子的出芽率都很不错,存活率也挺好的,云杉很是开心,眉眼含笑的看向秦忠,并朝对方比划。

“你们记一下,佛手瓜这里,需要半个月内把藤架全部搭起来,不能用竹子搭建,必须得用小腿粗的木头搭建,因为佛手瓜的产量很好,竹子搭建的架子,在夏天经过日晒雨淋容易发霉腐烂,承重不行,木头搭建的架子只要搭建好了,能使用好几年。”

秦忠一手执笔,一手握着缝合的本子,飞快的记录着:“夫人,我记下了。”

云杉看着佛手瓜幼苗,想了想,补充道:“对了,搭建时,不用搭建的太高,架子距离地面约你个头再高出一些就可以了,这样方便今后的采摘,还有,架子要呈田字格状,而且间隙……。”

说道这儿,云杉顿了一瞬,因为她完全搞不懂古代所谓的尺寸,于是用手比划着,大概间隙约一米的样子:“你们懂了吗?”

秦忠秦诚怪异的看了云杉一眼:“懂了,夫人的意思是,间歇约三尺左右对吗?”

三尺?

云杉不知道该如何换算成米,于是含糊的点点头:“嗯,差不多就这么宽吧,到时候搭建好了,间歇中间再放上略粗的荆条就可以了。”

“嗯。”秦忠飞快的在本本上记录着。

看完了佛手瓜。

云杉带着两人又去了地里,然后拿着锄头,亲自示范并垒了两行约两米的红薯行,又在隔壁的那块地挖了准备移栽过来的窝子。

“你们就照着我这个距离挖坑和垒土就可以了,最好能在三天内挖好窝子,到时候方便我们进行移栽。”

“是,夫人。”有了实际对照就好,这样秦孝秦礼都能干这活儿。

云杉想了想,最后补充道:“还有,等过两天我们把秧苗移栽过来后,你们有空就去砍点荆条什么的回来,到时候给四季豆,豇豆,黄瓜搭架,不用砍很粗的那种,约大拇指粗就差不多了,高不超过你们的个头,将来便于采摘,对了,荆条上面的那些细小枝干不用剃掉,那些细小枝干,反而还能帮助藤蔓的攀爬。”

“好的,夫人。”秦忠仔细的记录着。

暂时能想到的,大约就这么多,安排完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后,云杉便急忙忙的赶回家准备做饭去了。

毕竟,虽然她没钱给拜师礼,但她会做饭啊!

对于秦忠秦诚这两个隐形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若是不行,那就两顿,三顿……。

……。

言正清进考场时——信心满满;出考场时——灰头土脸。

在考场外焦急等待的言正文,老远一看到四弟摇摇欲坠的走出来,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当看到四弟此时那脸色煞白,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慌了。

该不会……

该不会……。

言正文惶恐的甩动着脑袋,试图把脑子里刚升起来的这个晦气念头甩开,同时不死心的疯狂冲了过去,眼含期待的一把紧紧抓住言正清的胳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忙问:“四弟,感觉考的如何?你……你可有把握能中秀才吗?”

言正清眸光涣散,整个人木愣愣,似乎对外界的声音彻底隔绝了一般。

“四弟?四弟?你倒是说话呀?”

“……。”

言正清没说话,倒是他后面出来的人诸多考生,踉跄着走出来后,看着满脸期盼且殷勤迎上的家人,崩溃了。

“哇呜呜呜呜这次又没过,又没过……。老天呐,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我已经耗不起了……。”一个须发花白的老童生,瘫软的跌坐在地,悲怆的望天哭诉。

老童生的孙子赶紧过去搀扶并劝慰,生怕痴迷于科考的爷爷气出个好歹:“爷爷,你还有机会的……快起来吧,大家都看在你呢!”

一考生看向书院的同窗,苦笑道:“今年的考题,不仅出题范围广,而且出题也甚是刁钻,今年这一次,是没希望了……。不过也不算白来,至少让我开阔了眼界。”

同伴同样愁苦着脸:“是啊,今年这一次考院试,至少让我等认识到了诸多不足,看来今后可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得四处走走,得四处看看,才能在实践中增长见闻。”

“呜呜县太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我等是读书治国之才,岂能去专营了解那些俗物之事,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我倒是觉得,咱们县这县太爷,着实是个务实的好官,你看他出的这些题中就能看出,他对关乎百姓的民生问题很是看重。”

“是啊,咱们这次考场集体发挥失利,不冤……。”

秦熠知和师爷站在大门院墙内。

听着这些书生对他这个县太爷,或褒,或贬,或嘲讽,或愤慨之言语,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波动。

只有自以为是的庸才,才会把他们自己的失败,推卸到他人的身上。

此时。

好些心里承受力不行的考生,人还未出考场,直接就晕死了过去,最后被衙役满脸嫌弃的抬了出去。

有些人——是因为熬了多年,看不到希望的出路而绝望晕死了过去。

有些人——则是因为县太爷不按套路出题,觉得这是在恶整他们这些学子,于是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考场外。

此时一片愁云惨淡,哀声嚎哭,好不热闹。

平日里一个个摆谱装成高风亮节的名士风范,自诩“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斯文读书人,在考场发挥失利后,哭得就跟那些撒泼的妇人似的。

秦熠知和云祁一走出考场,看着考场外此时这一丑态,见怪不怪的淡漠扫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是回县衙?还是……。”还是去那厉寡妇家呀?不过最后这一句,云祁可没有直接明着说出来。

毕竟,他可不想秦熠知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又把一堆事儿全都甩给他。

为了探秦熠知的口风,这才委婉的试探了一下。

秦熠知把玩着手里的马鞭,瞥了好友一眼,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回县衙。”

呼呼

云祁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总算是有人性了一回。

然而云祁却高兴的太早了些,压根就没有看到正翻身上马的好友,那浓密大胡子下的唇角恶趣味的勾了勾。

在诸多考生的目送下,县太爷和师爷骑马离开。

听着那马蹄“哒哒哒”声,言正清的视线终于慢慢聚焦,看着那马背上远去的身影,捂住胸口的言正清呼哧呼哧的剧烈喘息着。

“噗”言正清竟喷出一口血来,然后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啊有人,有人吐血了……。”人群里,有人惊呼出声。

“天哪,这,这考生还这么年轻,怎的就能因一次不中,就如此想不通呢?”

站在言正清对面的言正文,此时被言正清喷了一脸的血。

言正文直接被这如此惊悚的一幕,惊得瞳孔一缩,竟被吓得失去了反应的能力,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刚才站在言正文兄弟身旁的人,急忙推搡着吓傻的言正文。

“喂你家弟弟吐血晕倒了,你还傻乎乎的站着干嘛?”

“小伙子,赶紧的救人呐。”

言正文这才反应过来,用衣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四肢无力的蹲下身,又是使劲儿摇晃,又是啪啪的拍打着言正清的脸,慌乱无措的一个劲儿呼喊。

“四弟?四弟你怎么了?你可别害你大哥啊,要是你有个好歹,我回去可怎么,怎么和爹娘交代啊……。爹娘会骂死我的,会打死我的……。”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

这庄稼汉子,真的是吐血书生的亲哥吗?

怎么说出的话,却如此的令人心寒呢?

怎么大伙听着这庄稼汉的一番话,怎么听,怎么这么变扭呢?

这人还没死呢,就想着赶紧推卸责任。

一个来接大孙子考试的老头,重重的拍了言正文的肩,没好气的提醒并催促道:“你这怎么当人大哥的?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和一个昏迷的人计较会不会牵连你挨骂挨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赶紧的把人背起来送医馆去啊。”

“喔,喔,送医馆,我这就送他去医馆。”言正文恍恍惚惚的下意识应答着。

还是旁边的围观这看不下去了,一起动手帮忙把言正清抬上了言家的牛车,言正文这才拉着弟弟去看大夫。

言正清的吐血,为今年三河县的院试考核,又添上了一笔广为传播的笑谈。

一刻钟后。

言正文浑身发颤,脸色煞白的终于赶着牛车抵达了医馆,牛车刚刚停稳,便跳下去背着言正清就冲向医馆。

“大夫,大夫救命啊,我弟吐血了,他吐血了。”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听这话,齐齐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当看到两人你脸上,衣服皆有血渍后,又惊又怕又想要看个稀奇的涌了过去。

正在写给病人写药房的坐诊大夫,手一抖,一点浓墨滴溅在纸张上,眉头皱了一瞬,随即起身对病患道:“人命关天,麻烦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那病患也是个通情达理,于是点点头:“魏大夫不用如此客气。”

说完,看病的病患也起身看热闹去了。

“快,赶紧把病患放下。”魏大夫也被两人满脸的血吓住了,赶紧招呼伙计帮忙把人下放下来。

言正清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圈椅上,当魏大夫看到言正清身穿读书人才会的长衫时,再想起今儿是院试结束的日子,心底已经隐隐有了揣测。

一边把脉,一边看向言正文,问:“说说他吐血前的经过。”

言正文结结巴巴的赶紧把言正清是如何走出考场,如何神情不对,然后又是如何吐血的经过颠三倒四的说了好几遍。

魏大夫:“行了,我知道了,一旁暂且坐下歇息片刻,别打扰我。”

言正文被伙计搀扶到一旁,浑身瘫软的坐下了,侧头看着人事不省的四弟,看着大夫紧蹙的眉头,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完了……。

四弟这次中不了秀才,再等几天,他就得去挖堰塘服劳役,堰塘挖完还得继续帮家里秋后抢收,抢收完还得播种,播种完还不带喘口气,又得被征走不知去三河县哪个地方继续干苦力修筑河提。

这是要累死他呀

况且今年家里的劳力少,地里庄稼的收成肯定没法和去年比,卖不了粮食,换不了钱,这光会耍嘴皮的四弟这次没中,爹娘肯定还会继续供四弟读书的,可家里钱只有那么多,四弟去了,他儿子有信可怎么办?

不行。

言正文眼神一寒。

他儿子有信一定要继续读,若是爹娘不让有信读,他就闹,他就闹分家。

到时候一分家。

要么爹娘跟着他大房过,只要爹娘到了他大房,还怕爹娘不向着他?

可若是爹娘偏心眼的执意要跟老四过,那就要去衙门重新立户,到时候服劳役,抽兵役,交赋税都得按一户一户的来算,就老四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养,两个老东西还能帮补养着老四一辈子不成?

分家后,大房好歹有他这个壮劳力,以及即将成为壮劳力的有德,还有他婆娘和两个闺女,一大家子还怕过不好日子?

只是……

好歹老四也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今年不中,指不定明年就中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闹到分家这个地步的。

思及此。

言正文坐在椅子上,很快就在脑子里算计着利益与得失。

魏大夫收回诊脉的手,看向走神中的言正文:“病人虽然吐血,但却并无大性命之忧。”

“?”言正文愣了一瞬后,这才反应过来:“……。大夫,真的?真的?”

“嗯,他吐血晕厥,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气血上涌所致,待老夫给他扎一针,他立即就能醒来,不过醒来后,还需喝上几天调理顺气的药,回去尽量让其放宽心,家人也要配合好别给他太大压力,以免郁结于心加重病情。”

魏大夫凝神静气的手捏银针,深吸一口气,快,狠,准的刺进言正清胸前的皮肉内,然后慢慢捻转。

言正清在银针捻转之时,嘴角又溢出了丝丝血迹。

“怎么,怎么又吐血了?”

伙计早已习惯了家属的一惊一乍,于是低声道:“小声一点,可别惊扰了魏大夫施针,这是在利用针灸之法,帮助病患把淤血排出来呢,以免淤血滞留在体内,容易引发其他病症。”

言正文这才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围观群众刚才都听到了言正文讲事发经过。

于是有人道:“哟这书生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想不通了,一次没好考,下次又考不就成了了,犯得上把自个气得吐血吗?”

“就是啊,五六十岁的老童生多了去了,也没见向他这般气得吐血呀”

秀才没考中,没为家里减轻赋税不说。

如今折腾得要倒花银子给看病买药。

想起刚才人群中有人提到“老童生”这三个字,言正文心里不禁又开始动摇了……。

听着人群的议论声,言正文脸色不怎么好的朝魏大夫点点头,随后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夫,不知……。一共所需花费多少钱银?”

“诊脉,扎针,十天的药钱,大约一共需要三两银子。”

“什,什么?三两?”言正文惊得从凳子上刷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这又不是缺胳膊断腿需要你接骨,你只是扎了一下针而已,那药又不是人参灵芝的,怎么收那么贵?你这是坑人呢?”

魏大夫顿时就黑了脸,也懒得和这等无奈泼皮似的人计较,气愤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我诊脉以及扎针的钱给了,一共一两半银子。”

医馆的伙计也怒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好赖不知的东西,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整个三河县内,我们济世医馆收费最是惠民,今儿你若是把这急怒攻心吐血的书生拉到其它医馆,少了四两银子你看你走不走得出去医馆半步?”

言正文被伙计这话吓得怂了。

这可不是他熟悉的两河口镇,若是他今儿真的得罪很了这些地头蛇,搞不好真的走不出三河县。

思及此。

言正文赶紧利索的掏了一两半银子:“对,对不起大夫,我刚才只是一时脑子没转过弯,这次出来身上周着实没什么银两,这才冒犯了你。”

“嗯。”魏大夫不咸不淡的嗯了声,起身去接着给前一个病患开药方去了。

言正清在周围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终于悠悠转醒,瞥了眼满脸讪笑,点头哈腰给大夫赔礼的大哥,泛红的眸子缓缓移开了视线。

“四弟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刚才可差点吓死大哥了,走吧,我们赶紧回家。”

言正清没有开口,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周围人看着吐血书生醒来,皆是好言相劝。

“这位公子,想开点吧,今年不中,明年也会中的,即便是明年不中,后年也必定会中的,更何况,你现在还如此的年轻,年轻就是你最大的本钱,你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失利,而这么糟践自个的身体。”一个浑身补丁的老头,看着言正清喋喋不休的劝说着。

人群有人听到老头这话,哭笑不得的噗嗤一声笑了。

这老头子,也不知是诚心给人添堵?

还是真的不会说话。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

这不是在书生伤口上撒盐吗?

也有那好事儿的故意起哄。

“就是啊,早早晚晚几十年,只要你还活着,总有一天指不定就中的,何必拿自己身体不当一会事儿……。”

听着这周围无知老头老太的嘲讽。

言正清感到从未有过的耻辱,衣袖下的拳头紧攥着,忍耐着胸口涌动的气流,面上却有礼有节的冲众人行了个礼:“小生多谢诸位对我的关心,距家遥远,小生便就此告辞。”

人群见这书生如此有礼貌,皆是纷纷出口称赞,以及各种鼓励,同时,人群让出一条通道让两人同行,目送着两人上了牛车消失在眼前。

众人却不知,上了牛车的言正清,听着他们“关心”的鼓励,气得嘴角又溢出了丝丝血渍……。

……

县衙。

“伍叔,明儿下午前,装好好一千斤大米放牛车上。”秦熠知坐在书房,一边看着手里的地图,一边头也不抬的对管家吩咐。

管家一脸莫名,但还是点头领命:“是,大少爷。”

“没事你出去吧。”

“是。”

管家离开后。

云祁便不解的看向秦熠知:“你这突然要这么多大米,是准备干啥?”

秦熠知抬头淡淡的瞥了云祁一眼,义正言辞道:“给我夫人送去啊。”

云祁满脸黑线。

“熠知,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想到送大米这个馊主意的?讨女人欢心送礼,我只听说过有送鲜花,有送珠宝首饰,也有送胭脂水粉或者名玩字画的,就是没听过送大米,我告诉你,你这样是讨不到娘子的。”

“放心,我夫人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她就喜欢实实在在的白花花大米,我也觉得这爱好挺好的。”

“……”究竟是谁庸俗啊?熠知这是心盲眼盲了吗?

云祁此时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秦熠知才懒得搭理好友的质疑,乐呵呵的想着云杉收到大米时的开心模样,大胡子的脸上,神情顿时就开始荡漾了。

一旁的云祁看着好友这神情——牙疼。

“你何时去言家村?”

“明天。”

云祁眼珠子一转。

许久没去言家村了,还挺惦记厉云杉的那一手好厨艺,只是秦熠知这厮太可恶,每次回来带的各种好吃的,都舍不得和他公平分享,他早就馋得不行了。

于是。

云祁厚着脸皮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秦熠知毫不迟疑的干脆拒绝。

“为啥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云祁不服,委屈。

“老子是去看我媳妇,你去看谁?”秦熠知这话说得既得意,又挑衅,又欠扁的。

只可惜。

靠脑子吃饭的弱鸡云祁——打不过。

只能愤愤的憋屈着。

“有什么可得意的?过几天等我忙完了,我能一下子带回来十个八个媳妇,你能行吗?”

除了厉云杉,靠近一个女人死一个女人,不就暂时找到一个媳妇,他云祁只要想,就能娶回来无数个媳妇。

秦熠知猥琐的瞄了一眼云祁的裤,裆,满眼鄙夷与怀疑:“就你这小身板?还十个八个?除非你找的是十个八个相公,而你是自愿当下面那个被,压还差不多。”

作为一个老兵痞,秦熠知的流氓战斗力那可是杠杠的。

“滚。”云祁气得直咬牙,不想再继续和这厮打嘴仗,因为他很有可能会被气死的,深吸一口气道:“……啥时候回来?”

“过几天三河县全面动工挖蓄水池时回来……作为县令,老子好歹也得出面到各处去巡查一番,以免有人借着我的名头敛财,或者是敷衍了事。”

云祁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还真怕你会被美色所误忘了正事儿。”

秦熠知咕咕喝完一大杯茶水,砸了咂嘴,笑得一脸期待道:“说实话,老子还真想享受一回被‘夫人美色所误’的待遇。”

云祁:“……”

……

三河县和临县交界处的险峻大山深处。

一座占地不小,且不易被人察觉的木屋内,今儿齐聚了整个寨子的大小头目。

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位置的人,一手拿着烤羊腿啃,一手拿着一副人物画像图看,左脸上有着一道从鼻根至下颌的巨大疤痕,目若铜铃,身形壮硕,左边腰间佩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大刀,光是这长相,这装扮,便令人心生畏惧。

这便是这个山寨的土匪头子——大刀疤哥。

疤哥把手里的人物画像递给二当家,随后看向众人:“大家都说说看,这一笔足有八百两银子的买卖,咱们做?还是不做?”

二当家是个看起来颇为斯文的人,看着手里的人物画像,再看看没有现身之人用箭射进来的信纸,眉头紧蹙着。

三当家是个急性子,当即就扯着嗓门儿道:“大哥,怕个球,不就是一个乡下寡妇吗?咱们随随便便找几个兄弟就能干了这一票。”

“这事……很不对劲,若纸上那女人真是个普通农妇,一下子能拿得出八百两银子的人,为什么不随便找个地痞流氓去办,反而还要浪费银子让我们大老远的去干呢?更何况,那背后之人,连和我们正面交易都不敢,指不定这事就是个圈套。”二当家是个谨慎的人,当即便说出来心中的疑惑。

最最重要的是。

现在三河县的县令,可不是上一任那个担心怕死的脓包县令。

这秦县令,胆大包天,杀伐果决,连未经上报私自处决人犯的事都能干出来,而且干出来后,在巡抚途径三河县都能继续稳坐县令的位置,这人若是朝中没人才有怪。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近段时间,一直劝说老大暂且不要轻易出去捞钱,以免引起了那县令的主意,一旦被县令逮住把柄,这整个寨子的几百号人,可就没活路。

四当家并不赞同二当家这一观点,这段时间天天关在山上,都快闲得生锈了,而且没有进项,山寨伙食也直线下降,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思及此,粗声粗气道:“这有啥,有钱人家的龌龊事多了去了,指不定对方是担心地痞流氓办不好事儿,反倒打草惊蛇,这才让我们出马的……。那可是八百两银子啊,自从三河县新任县令上任后,咱们就没进项了,在这么下去,寨子里的老小可都得和西北风了……”

意见不统一的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着。

足足争论到半夜,还差点打起来了,最后也没得出个结果出来。

最后老大疤哥心烦气躁的摔了一个酒碗:“行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仔细想想,给老子往深里想想,明天咱们再继续讨论。”

见老大发火了,众人只得暂时停战,规规矩矩老实的点头同意。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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