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出声让李木匠把牛车赶快些,好远离身后那一家子极品。
“嗯。”李木匠闷声应了一声,随后挥动手里的鞭子,牛儿吃疼的加快了步伐,很快,他们的牛车就把言传根一家远远甩在了后面。
言传根看着远去的牛车,吐出一口浓痰低声叫骂:“呸祸害人的扫把星,那李木匠两口子也是个不知好懒的糊涂货,我看早晚会被那贱人给克死……”
……
远去的云杉三人,并未听到言传根的叫骂。
此时周嫂子脸色惨白还未彻底恢复过来,声音微颤,看向云杉后怕道:“杉……杉妹子,你是不知道啊,刚才差点吓死你嫂子我了……”
“我也是呢!”云杉心有余悸的点头赞同。
怂怂的两人相视一笑,总算驱散了刚才留在心中的阴霾。
过了片刻,周嫂子纳闷的一声长叹。
“哎这新任县太爷在处理杉妹子你当初那事儿时,明明看起来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张贴布告要抽取壮丁挖蓄水池,以及修葺加固河提呢?难不成真像那些人说的般,县太爷这是想要捞政绩?”
挖蓄水池,修葺加固河提之事,这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干完的活儿,一个弄不好,得持续一两个月也不一定能完成,去服劳役的人,每天挖土,担泥的,劳动量很大,以前也有很多人,活生生的累死在河堤上,出意外淹死在河道内,亦或者是被监工给磋磨死的也不少。
思及此,周嫂子心里越发的忐忑了。
“……”赶着牛车的李木匠,此刻也很是想不通县太爷为何要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若说是巧立名目借此搂钱?
可从刚才衙役传达的内容来看,县太爷每一条安排都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也充分考虑到了劳力缺失家庭的解决办法。
想要借此发一笔横财,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李木匠脑子忽的闪过一丝什么?刚想要深想,那念头却又转瞬即逝怎么都抓不住。
周嫂子脸色一变,猛的一拍大腿,侧头焦急的看向云杉惊呼出声:“哎哟杉妹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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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安宁感觉自己疯了心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意外秒挂,一朝重生!
不过,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是怎么肥似?
“看光了你,我会对你负责。”身侧的靳凉薄负手而立,唇齿清寒。
从此靳爷穷追不舍,颜美人便厚着脸皮假装不明真相,躲在角落里吃瓜看戏。
靳爷冷笑,“别怂在一边当吃瓜群众了,看不出来么?我撩的就是你。”
颜安宁吓掉了手里的瓜,“靳爷,我看不上你,你不懂花前月下。”
靳凉薄面无表情地掏出黑卡,“花前月下,不如花钱日下。”
颜安宁怂成一团,躲得过初一十五,躲不过靳爷温宠入骨撩到心酥。
“就是啊!地里都忙不过来,还去挖什劳子蓄水池,真是吃饱了撑的……。”一个壮汉粗声粗气的愤愤抱怨着。
“想升官想疯了的狗官……”另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青年嘀咕着说完,就立即佝偻着腰,隐藏在人群中充当老实样儿。
“……”
街道上的百姓成百上千,单凭今日这一队只有二十人的带刀衙役,想要在这么多拥挤的人群中找出辱骂县太爷的刁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云杉深深一叹,转身挤出了人群。
作为只知道靠天吃饭,也只知道看眼前利益和好处的务实老百姓,在没有看到真真切切的好处之前,若单凭以理服人这一招,也是根本行不通的,要不然秦熠知也不可能从先前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爷,变成了如今的昏庸贪官。
果不其然。
在云杉刚挤出人群时,二十个带刀的衙役便齐齐拔刀对准百姓。
“谁若胆敢再带头闹事污蔑朝廷命官,污蔑县太爷半句,今儿他这人头……可就要和身体当场分家留在这街上了。”
此言一出。
刚才躲藏在人群里趁机挑事儿的刺头们,齐齐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怂了。
趁着周围的百姓还没反应过来,云杉回到牛车上,催促着李木匠赶紧驾车绕道离开,免得等会儿若是这里爆发了冲突,想走可就走不成,一旦场面失控,搞不好还会被误伤到。
当牛车离开两河口镇的市集后。
牛车上的三人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他们的牛车后面,此时跟着好几辆赶集回程的牛车,以及好几队行人,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聪明人。
见到街上的情况不对,脑子转得快的人,顿时就闪人了。
所有人都在对刚才的事展开讨论。
言传根一家,便在最先出镇子的一行人中。
今儿恰逢言正清每旬的放假之日,言传根和大儿子今儿早早就驾着牛车前来两河口镇接言正清,没想到居然遇上了县太爷张贴布告,抽取壮丁一事。
要说言家此时谁最愁苦心烦,那肯定要数此刻正驾着牛车的言正文了。
此时言正文急出了一脑门儿的冷汗,殷勤而迫切的望着四弟,好似在看能拯救拉他出水火的那一根救命稻草。
“四弟,半个月后的院试,你可一定要争气,一定要考中秀才……只要你考中了秀才,那今年咱们家就能减免一些赋税,还能免除一人的徭役。”
所谓徭役,又分为力役,杂役和兵役,是一种国家无偿征调百姓从事劳动的政令。
听闻老大这话,言传根也热切的望着最为看重的小儿子。
“正清啊……你大哥他刚才这是被吓着了……你别有太大的压力,这次放轻松点,书院先生都说你很有潜力,只要你发挥出平时的水准,就一定能中。”
“爹,大哥,你们放心吧!我这一次一定能考上秀才的。”言正清下巴微扬,冷傲的自信满满说道。
父子两闻言一喜,瞬间笑得见眉不见眼。
“四弟说的是,就那不通文墨的武夫县令,想必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四弟这次肯定能一举考取秀才的。”
“大哥,慎言。”言正清脸色一正,冷着脸出口训斥。
真是个蠢货。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对县太爷,对朝廷命官如此贬低非议?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思及此,言正清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心底对这个胸无点墨的大哥也越发的鄙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