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赢却没有停下的打算,他说:“父亲,不管您怎么选择,即便要我们所有人都给陪葬,别人怎么想,我不知,但是,我不会怨您。”
他没有大吼大叫地责备,只是站在其父的立场上去考虑,去说,他说希望父亲说出来,但即便不说,他也不会怪罪。
其实,他越是如此,其父的心里越是难受。
他说了多少话,其父的心里就挣扎了多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月如霜扭头看向凤城主,问:“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要说出来?还是要本邪医下令将你们都抓起来,在新城与乌国开战前将你们给全斩了?”
“公主殿下真的非要知道不可吗?”凤城主问。
“你说呢?”月如霜冷冷反问。
若非看在凤赢的面上,她何需等这么久?她看中凤赢,却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眼见着事情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凤城主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开了口。
“公主殿下,此事,还得追溯到五年前。”
月如霜的话清晰异常,听在凤城主耳中却是讽刺更甚。
方才,他都已经说了,对于乌国,他知道的很少,他也说了,会选择投诚乌国,实在是无奈之举,可她依旧在要解释,此时此刻,他能给出什么解释来呢?
他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但是,他又不得不开口道:“公主殿下,所有的事情都是罪臣一个人做的,其他人并未参与,还望公主殿下高抬贵手。”
“既是凤家人,自然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他们借着你身为城主的光芒活着,你出事了,他们自然应该帮你分担一些。”月如霜道:“凤赢是你儿子,朝廷若然杀了你,谁能保证他会不会心存怨恨,从而做出更加不利于尧国的事情来呢?”
“他不会的。”凤城主急切道:“他是一个忠厚耿直的孩子,也是一个忠心不二的孩子,就算朝廷杀了我,那也是我罪有应得,他不会心生怨恨的。方才罪臣与赢儿所说的话,公主殿下也该听到了,他真的……”
“你现在还好好地在这里,他自然会好好地,谁能保证你死在他眼前,他会不会被鲜血蒙了眼,被仇恨昏了头?不只是他,便是其他凤家人也是一样的,你以为你说他们没有参加,皇上和尧国百姓就会相信他们没有参加?大家凭什么相信?”月如霜反问,一句比一句凌厉,说的却是事实,毕竟,类似的事情并非不曾发生过。
“公主殿下,罪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你这个人头已经是保不住了。”
“公主殿下……”
“如果你没有一个能够打动本邪医的理由,那么,一切免谈。”
见月如霜完全不为所动,凤城主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道:“赢儿,你快求求公主殿下,告诉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过,就算父亲死了,你也不会恩将仇报地做出伤害尧国的事情有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凤赢心里疼得无以复加,来前,公主就说过,只要他与此事无关,便不会动他,可他的父亲不知道,眼见着事情暴露,父亲想到的不是为自己开脱,而是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