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看着尧白往一旁倒去,她才不得不上前将人扶住。
扶住后,她下意识地抽手,然而,她的手刚动,便被尧白给紧紧握住,猛地往前一拉。
若非她紧紧握着欲桶边缘,想来,她必然已经倒了下去。
这个男人太危险,必须要远离。
清竹心里有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就仿若看穿一切的人,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离,但是,她越动,对方握得越紧。
这握着也就算了,对方竟还不停地一个劲地唤着:“小烟,不要走……”
谁是你的小烟了?若非听了小姐的命令在这里来照顾你,又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对于一个昏迷的人来说,她要如何去解释?
显而易见,她即便是说再多,哪怕口水干掉,声音哑掉,也不可能让男人听到一个字。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去废话?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置身于药温泉中的男人,脑子里那里东西越发清晰起来。
突然,他一声惊呼,猛地瞪大双眼。
那些美好的童年过往,那悲惨的一幕幕,他这么多年来的找寻,以及好不容易不择手段的将月如霜给带回去后发生的种种再一次清晰无比地浮上为,他的心,再一次狠狠地颤动。
他不曾料到,一时疏忽,却造就了两个人的悲剧。
他不过离开短时间,又岂会料到她会去闯那个秘室?又岂会想到她能伤得那般重?而他最最没有想到的是,为了逃离他的身边,逃离尧国,她竟不惜假死以瞒天过海,完全没有为她自己的后绪以及为他想过半分。
她的心里,唯有夜墨琛,可是,小烟,你可知,你和夜墨琛是没有可能的。
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言论有些不妥,故而,顿了一下后,夜墨琛又下意识地解释道:“如霜,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以紫烟的性子,及我对她这么多年来的了解,她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罢了。”
“琛,你应该知道,无风不起浪,若然她真的没有什么问题,那么,自然是好的,但是,倘若她真有问题,且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不会手下留情,希望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不要再插手。”
这话,月如霜多少还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她承认,听到自己所爱的男人一再为另外一个女人解释,她吃醋了。
“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我绝对会站在你这一边。”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约束。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到底更在乎谁,想要的人又是谁。
心里的不快消了一些,她也不欲再多言这个问题,而是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陪了我这么久,难道真的不要过问王府的事情了吗?”
“没有什么比你重要。”这便是他的答案。
月如霜点头:“你的心意,我很清楚,一直都知道,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凌彻与西云的身份特殊,若是连你都不在,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前来的杀手必然也会生疑。”
她相信,不必再说更多,他便应该理解了。
不是她要赶他走,而是,他必须要回去守着,掩人耳目,给离开的那些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事有轻重缓急,很明显,跟以上事情比起来,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好!”深深地看着月如霜,好一会儿,夜墨琛才接口道:“我一会儿就回去。只是这天香楼无人,你一个人没有关系吗?”
“以前,没有你,没有其他人,我依旧活得好好的,难不成现在就不能了?何况,我肚子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眼见着某男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月如霜瞬间知道自己哪里不如某男之意,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尽管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你突然不在,我会觉得难以适应,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什么更为重要,自然也是都能拧得清的。
尽管很想留下来,但是,夜墨琛也只能离开,他怕负了她的信任。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莫晚风便回来了,月如霜看着他,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