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突然一缕风过,熟悉的夜墨琛气息铺天盖地地涌上来,月如霜回眸,便见夜墨琛正垂首为她搭衣服,他眸光专注,动作轻柔,好似在对待一件珍宝,生怕稍一重些力道,便会被弄伤手上的宝贝,其冷硬的面部线条也多了几分柔和。
帅!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月如霜深以为然。
夜墨琛抬眸,两人视线相对,柔情四溢。
那一刻,不知是谁乱了心,又是谁动了情。
一直以为不会动的心。
兵荒马乱。
但是,很快,月如霜就觉察出不对劲了,夜墨琛的温柔应该只是对紫烟的,方才粗鲁的一幕幕还记忆犹新,她怎么就能受他盅惑了呢?
月如霜一拍脑袋,美色误人啊!
美色误人!
月如霜收整好自己的思绪,很是疑惑地看着夜墨琛:“夜墨琛,你脑抽了?还是眼瞎了?”否则,何以对她如此温柔?不会是把她看成是紫烟了吧?
想到那种可能,月如霜心里闷闷的难受。
夜墨琛怒:“本王确实眼瞎了。”
怕她被人看光,好心给她披件衣服,居然说他眼瞎?
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
方才小心翼翼地搭在月如霜身上的衣服,猛地被抽回,夜墨琛黑着脸,方才有多温柔,现在就有多用力。
月如霜:“……”
现在的夜墨琛,才像夜墨琛嘛!
不过……
夜墨琛,你到底是有多扭曲?多傲娇?不就说了你一句,你至于吗?
夜墨琛却抓着衣服,怒气冲冲地走了。
在途经子彦时,他还不忘恶狠狠地吩咐了一句:“不许给她准备马车,也不许给她准备马。”
没有马车,没有马,本王看你怎么走。
“月如霜,你以为本王不敢?”夜墨琛气得吐血。
这个该死的女人,分明就跟紫烟长着一样纯良无害的脸,那么美,可她却有着一颗与紫烟全然不同的心,霸道、强势、绝决、狠戾。
月如霜看着夜墨琛:“我没有说你不敢,来,就照着这里,狠狠地刺进去,划开,那样,世上再无月如霜。”
“月如霜,你不要逼本王。”夜墨琛咬牙切齿地,每一个字都是自牙缝中迸出来的。
月如霜,你个死女人,示一下弱,服一下软,说一声错了,求一下本王,就那么难?
居然逼他?她是料定了他不敢杀她?
操!
夜墨琛爆了粗口,心里那个愤恨,简直无以言喻。
天下之大,人员千千万万,就没有他夜墨琛不敢杀的人,除了月如霜。
夜墨琛很鄙视自己,月如霜那么对他,他就该一刀结果了月如霜,偏偏,刀子就在手里握着,刀锋就在月如霜的脖子上,他居然下不去手!
夜墨琛,你真是脑子被油蒙了?
月如霜似笑非笑地看着夜墨琛:“刀子在你手里,何以就成为本小姐在逼你了?你能再搞笑一点?”
夜墨琛,你丫的敢再对本小姐怎么样,小心你儿子永远不认你!
哼!
夜墨琛看着月如霜,再一次深深地受了刺激,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激他。
真特么的想撕碎她的脸。
夜墨琛狠狠地瞪着月如霜,月如霜似笑非笑地迎视,就好似在挑衅般。
气氛,越渐紧张起来。
“王爷,紫烟姑娘她……”
子彦掀帘而入,话音却戛然而止。
帐篷里的画面,堪称诡异,子彦突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出。
然而,他的出现,简短的言语,将帐篷内的人都给拉回了现实。
月如霜和夜墨琛依旧是大眼瞪小眼,一人看来淡定无比,一人看来暴躁异常。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之间横着一把刀,在场的人,无人不熟悉,那是邪医惯用的手术刀,看起来小小的,并不怎么起眼,但是,刀子锐利至极,在邪医手中,那是可救人,也可杀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