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叔,手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我?去给他换衣服?”
二丫头特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月如霜。
黎叔抬眸扫了二丫头一眼:“你不来,难道我来?”
“不是,黎叔,我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啊。”让她给一个男人换衣服,这算怎么回事?以后,她还要不要嫁人了?
黎叔突然笑了起来:“亏得你是女孩子,难道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二丫头本能地问道。
然,话音落下,二丫头便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瞪得比之前还要大了:“黎叔,你的意思是……她跟我一样?”
“要不,你以为我何以把你留下?非要拦住那位公子。”黎叔道:“黎叔行医这么多年,见的人也多了,这位姑娘明显是女扮男装,可外面那位公子却似乎不知,所以,既然这位姑娘有意瞒着那位公子,咱们便也帮她这个忙好了。再者,清白对于姑娘来说太重要,我们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家里可有妻妾,这位姑娘可又有心上人。”
“黎叔,还是你想得周到。”二丫头尴尬地笑道:“我立刻给她换上。”
“你换吧,看看她身上还有些什么伤,再告诉我。”说完,黎叔便退出屋去。
二丫头应了声:“好。”
下一刻,二丫头便利索地帮月如霜褪起衣服来。
而门外,黎叔刚出去,夜墨琛便走了过来,换上新衣,稍微打理了一下,人便变得不一样了,黎叔差点没有认出来。
夜墨琛走过去,开门见山地问:“他怎么样了?”
“二丫头正给她换衣服,检查她身上有些什么伤。”黎叔倒也是没有隐瞒。
夜墨琛脸色一变:“她一个姑娘给换衣服,检查伤?难道你们这个地方竟开放至此,竟不知男女有别?
黎叔眸光闪了闪,道:“二丫头自告奋勇地要给里面那位公子换衣服,我拉都没拉住,她说了,不管那位公子是否曾娶妻,她都喜欢他,看过他的身子,她也不要他负责,便当她为他做一点小事。”
话未完,夜墨琛已经越过黎叔一脚将门踹开了。
“大夫,他怎么了?”夜墨琛也紧张起来。
难道邪医已经去了?
想到此,夜墨琛赶紧伸手去摸月如霜的手,刚一碰到,他的手也如方才的黎叔一般,仿若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这么冰冷?难道真的已经去了?在他抱着她赶路之时?
不!
不可能!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邪医那么毒,怎么可能会死?
努力压下心里的震惊,夜墨琛又大着胆去探月如霜的鼻息和脉搏,待确定她既有呼吸,又有脉搏后,才看向黎叔,道:“大夫,他还有呼吸,快!”
黎叔却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二丫头,你先去给这两位公子买一套像样的衣服换上。”
“本……在下不要什么衣服,你快去给他治疗。”夜墨琛闪身拦住黎叔。
黎叔道:“她正发烧,我要先去准备药给他服下,先把烧压下去,不然,治好也傻了。”
最后一句话让夜墨琛动了,他侧身让开,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将他治好,且,不能傻。”
要是邪医傻了,那紫烟怎么办?紫烟还能有醒来的机会?
黎叔急急往外走,一边道:“我会尽我所能,至于能否醒来,又会否傻,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什么药好,用什么药,不管多少银子,都可以。”夜墨琛道。
黎叔没有再回答,二丫头也出去买衣服了,唯有夜墨琛与月如霜留在屋内。
夜墨琛满心焦急地在屋内踱步,好一会儿,他才坐到榻边。
“邪医,你一定要醒过来!本王还欠着你几十万两银子,你舍得不要了?”
回应他的自然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