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破风顿时怒喝了一声:“你是想漫天要价?”
“大人息怒,在下也只是想挣点银子花花而已。”望月冷哼了一声:“你想狮子大开口,带到棺材里去花?”自从宫漠寒走过,望月就没有笑过,除了容浅止燕沐宁珞燕不离四人,整个寒王府,谁说了他不爱听的,他就怼谁,他可不管眼前的这家伙是何许
人也。
田迁一噎,很想质问望月到底会不会说人话,但他也知道此时可不是他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他没出声。
“十万两。”容浅止突然开口。
田迁只觉得心一颤,他的娘嘞,容浅止一开口就是十万两,她可真舍得!
但,他却不能答应!
田迁只觉得一阵肉疼,他咬着牙摇了摇头。
“二十万两。”容浅止又道。
田迁的肉更疼了,他又摇了摇头。
“一百万两。”容浅止声音骤冷,她看着田迁眯了眯眼。
一百万两!
田迁一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他的娘嘞,容浅止真是有钱人啊!一百万两他打着滚都用不完啊!
他的心中开始犹豫了起来,有些不忍心再拒绝,就在这时,就见容浅止突然又道:“来人,拿下他!”
他猛地一惊,就见数十支利箭指向了他,他若敢跑,身体定然就会变成马蜂窝,他吞了一下口水,瞅着容浅止讪笑了一下:“寒王妃,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既然做买卖,还是诚信一点得好,阁下先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吧。”
不卖给容浅止,那卖给谁呢?
田迁暗自琢磨着,在这南楚,跟宫漠寒作对的容太后一党都是死的死发配的发配,他还真不知道现在谁恨不得宫漠寒死得透透的。
若说东辽吧,那东辽的皇帝肯定是恨极宫漠寒的,但太远了,等他把消息传过去,宫漠寒恐怕早就醒了,他自己都跑出来了,他还忙活个什么劲?
田迁左思右想,还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买主来,他心中有些郁闷,想着是不是还是卖给容浅止算了?
容浅止以前不是一个傻子吗,即便她现在不傻了,她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只要他不露出身份,再编造一通,定能把容浅止给唬住,到时候,他就有大把的银子进账了。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田迁的一双小眼睛更亮了,他娘的,就卖给容浅止好了!
卖多少银子呢?一万两?不,十万两!
……
黑漆漆的屋子里,容浅止一个人坐在床头,她蜷缩着双手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她一头秀发全部披散在肩上,她神情呆滞,目光空洞。
宫漠寒走了,诺大的寒王府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害怕天黑,害怕这间因为没有宫漠寒而显得异常冰冷漆黑的屋子。
但,她又舍不得离开。
因为这里有她漠寒哥哥的味道,有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里是他们的家。
她想,宫漠寒若有来生的话,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她要在他们的家里等他。
她转头看向窗口处,今晚没有月光,只有风吹动廊檐下的琉璃宫灯不停晃动着的光亮,忽闪忽闪的,印在窗纱上,似恶魔的眼睛。
容浅止突然有些害怕,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她的眼眶又红了,她使劲眨了眨眼睛。
这时,破风的声音在屋子外面响了起来:“王妃,府里来了一名男子,他说他有一条重要的消息要卖给您!”
自从宫漠寒死后,破风的声音一直都是沙哑的压抑的,容浅止知道他的痛并不比她少,只是她痛了会哭,而破风不会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