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公婆身体那么好,至少还能活二三十年呢,难道这二三十年,你都要看她脸色过活?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贱丫头。”声音稍显尖利地姑娘诘问道。
沉默了一会,那姑娘道:“我,我知道了。”
严素馨微皱了下眉,抬手撩开花架上的花叶,看了过去。看清说话的人后,就放下了花叶,牵起沈丹遐的手,悄声离开。远离花架,沈丹遐好奇地问道:“是谁家啊?”
“王左丞的两个孙女,真不知道她们娘是怎么教她们的。”严素馨嫌恶地道。
“小嫂,怎么回事?”沈丹遐一脸听八卦的表情。
“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相夫教子呀。”严素馨打趣地笑道。
“我就是最近有点忙嘛,没太关注外面,好小嫂,快告诉我嘛。”沈丹遐忙着教导养女,儿子,她可以丢给徐朗,晴儿,她得自己管,可前世她未婚,对教养孩子真没什么经验,陶氏养她的方法,不值得借鉴,要知道富养女儿不是溺爱女儿。
“王左丞的长孙女许配给了永安侯的次子,而永安侯世子看上了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非她不娶,永安老侯爷不许,闹得不可开交,世子负气远赴边关不肯回,那女子拒绝家里安排,执意进庙清修,最后老侯爷妥协,同意了这门亲事。”严素馨简单地道。
“明白了,中馈之权有什么好的,有本总账管着,私下扣点还行,想动大钱,可没那么容易。”沈丹遐撇撇嘴,“只要永安侯还有脑子,就不会改弦易辙,舍弃嫡长子,让嫡次子袭爵,这永安侯府最后都是世子的,这位王姑娘争来了管家权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交给嫂子。”
“人各有志。”严素馨笑,“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场。说到官,你知道新任的礼部尚书是谁吗?”
沈丹遐摇头,“谁呀?”
“大姑老爷。”严素馨笑道。
沈丹遐促狭地笑道:“大姑老爷在外为官多年,曾回京做了两年官,受不了夹板气,又谋求外放,这一回不知道能在京里做多久的官?”
“大姑老爷曾在京里做过官啊。”严素馨不知这事。
沈丹遐回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十二三年前的事了,大姑老爷谋了个……”
姑嫂俩聊着闲话,回到了宴客厅,略坐了一会,就有婢女过来请众贵妇贵女们去前面观礼。待新人送进洞房,入席,喝完喜酒,听折子戏时,蔺氏找到了沈丹遐,请她去小厅里饮茶。
东扯西拉了几句,沈丹遐有些不耐烦,道:“少夫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蔺氏扭捏了一下,脸上红晕地凑近沈丹遐,问道:“徐太太,能否将你的生子秘方告诉我。”蔺氏成亲数年只有一女,可承袭爵位非嫡子不可,还有小姑子,在燕王府做王妃,也着急要生个儿子,
“少夫人,我没有什么生子的秘方。”沈丹遐知道她这么客气的原因了,哭笑不得。
“徐太太,我也知道我这样冒昧开口讨要秘方,是不太合适的,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家同为嫡妻,你应该了解我的难处,求你帮帮我。”蔺氏眼眶微红,扯着帕子按眼角,“徐太太,不瞒你说,如果我再生不出儿子,我会被休弃的,我那可怜的女儿就会失去亲娘的庇护。徐太太,求你可怜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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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朗十分享受这居家生活,燕王却因他被革职而愤怒到了极点,徐朗是他好不容易推上去掌握兵权的武将,他绝对不容许就这样被赵后给陷害闲置在家中。
燕王和幕僚们商量之后,想出一个法子来,将徐朗因为四皇子在兵营外受伤,被革职一事,宣扬了出去;徐朗是立下战功才得到四品武卫将军的品级的,四皇子是自己惊了马受了伤,关徐朗什么事?是不是边境太平了,武将没用了?皇家这是要卸磨杀驴?
武将们人人自危,连倒向赵后那边的武将亦有兔死狐悲之感。皇上此举,无疑令将士们寒心。严锦添等人暗中一联络,大家联名上书。武将可不是文臣,奏折措词可没那么文绉绉,那么的委婉,直截了当,四皇子的安全归侍卫,不归神机营的将士,徐将军在营中练兵,四皇子在营外坠马受伤,与他有什么相干?为何要免徐将军之职?
程玿等文臣亦暗中联络了一些人,弹劾赵后,做为母亲,儿子受伤了,心疼可以,但不能胡乱迁怒于人,而且后宫干政可是皇朝的大忌。在燕王的刻意引导下,文臣武将齐罢朝,皇上焦头烂额。
“孽障,这个该死的孽障!”赵后气极败坏,启元宫东殿的陈设品在她在暴怒下,全碎成了渣。
皇上扣折不发,事情拖了一个月,连宗室王爷也出来叫嚣了,虽然如今宗室势弱,在朝中也没有担任重要职位,但是同宗同源,一个两个的都喊着要去宗庙哭祖宗,还大骂赵后牝鸡司晨,想要窃权乱政,并说此乃是大凶之兆,大丰上百年的基业要毁在这个女人之手的话。
燕王没有出面,只在暗中谋划,短短数日,名声原本还算不错的赵后成了一代妖后,启元宫东殿的陈设品又换了一次新的。燕王得知后,在王府的书房里哈哈大笑,“赵氏,这回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跟本王斗,看你怎么死?”
皇权虽凌驾在众权之上,但只要不是昏君暴君,就不会不顾忌臣子们的想法,徐朗在被革职一个半月后,不但官复原职,皇上为了补偿他,还赏给了他一座山。不过这座山不在锦都附近,在滇南城外六十里处。
“给座遥远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时不时会被战乱波及的山,皇上是做生意出身的吧?”沈丹遐拿着地契,在徐朗面前毫无顾忌地嘲讽皇上。
“皇上就是天下最大的生意人,所以才会有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说法。”徐朗配合她,一本正经地道。
沈丹遐笑道:“此话有理。”
这座山,徐朗和沈丹遐打算弃之一边不管,但陶氏知道后,特意过来找沈丹遐,“九儿,那座山,你打算如何处置?”
沈丹遐知陶氏是重生之人,听这话,心念一动,娇声道:“娘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当娘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陶氏嘴上嫌弃,手都习惯性地将人搂入怀中,“就不怕胖胖他们笑话你呀?”
“我是他们的娘,敢笑话我,打屁屁。”沈丹遐挥挥手道。
“啪。”陶氏在沈丹遐的屁屁上轻拍了一下,“善教者,不以武力屈人。”
“那娘,您还打我。”沈丹遐噘嘴道。
“你长大了,可以打了。”陶氏笑,不再逗趣,回归正事,“南滇那儿出产玉石,你让人去开采挖掘,说不定那山里面也有玉石。”
陶氏说得不确定,但实际她可以肯定那山里有玉石;或许是出身商户人家吧,她对朝堂上的政事,没记住多少,但赚钱的事,历久弥新;在得知女婿得到了那座山,她立刻就想起,郗家就是靠着这座玉山发家的。梦中郗大将军就是在对南缅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现在,却因徐朗的异军突起,他失去了立功的机会,如今还只是个五品守备,没有可能得到这座山了。
“玉石啊,可是我手上没有玉器店,开采出来,卖原石给别人,不划算。”沈丹遐蹙眉道。
陶氏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下,道:“那就开一家好了嘛。”
沈丹遐瞠目,娘啊,要不要把开店说得跟吃饭那么简单啊!好吧,她娘财大气粗,讨教地问道:“娘,店子开哪里好呢?”
“你这个懒丫头,自己让人去办,这么大的人了,别总想靠着娘。”陶氏轻轻推了她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