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被她这一巴掌,打得露出了真面目,“谭淑惠,你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动手打我!”
谭淑惠被他脸上狰狞给吓得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孤男寡女在一起,你说我想干什么?”陈全淫笑道。夺了她的清白,她不想跟他都不行了,到时他想让她圆就圆,想让她扁就扁。
引狼入室,谭淑惠后悔不已,大声呼喊道:“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大冷的天,人都窝在屋里烤火,门户森森,你叫破喉咙,他们都听不到。”陈全得意地笑道。朝谭淑惠逼近。
陈全自以为谭淑惠是那案板上的鱼,逃脱不掉,却不想这时,门人人踹开了,走进来数位身披出风毛羽缎的姑娘。陈全愣了一下,先声夺人,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私闯民宅?”
沈丹遐按住斗篷上的绒毛,露出巴掌大的脸,对谭淑惠笑道:“惠姐姐,告诉他,我们是什么人?”
内外有别,陈全没见过沈家的姑娘,自然也认不出来者是他未来的堂小姨子,其实就是见过一面的沈丹蔚,在他的印象中也是面目模糊。
“陈全,这位是沈九姑娘,另外几位分别是沈七姑娘,沈十一姑娘,沈十二姑娘和沈十三姑娘。”谭淑惠脸色还是苍白的,但神情已镇定下来。
陈全脸色微变,知道事情麻烦了,眼珠子一转,指着谭淑惠道:“是这个贱女人勾引我,贱人,你为何要这么害我?”
沈丹遐挑眉,这男人是属猪,撇撇嘴道:“陈全,不用颠倒是非黑白了,我们在门外看得清楚明白。”
“那你想怎么样?我和你六姐过十来天可就要成亲了。”陈全索性耍赖了。
沈丹遐眸色微沉,这家伙是有恃无恐吗?“莫失莫忘将他绑在树上,十一妹妹,麻烦你去接二伯和六姐姐过来。”和陈全定亲的是沈丹蔚,退婚还是怎样,都得沈丹蔚来决定,她不方便越俎代庖;让沈丹迅去接人,而不让更为年长的沈丹迼去,是因为沈丹迼太老实,见到沈穆轼和沈丹蔚说不清楚事。
“是。”沈丹迅带着婢女立刻出门。
莫失莫忘去抓陈全,陈全想逃走,可那里逃得了,莫失莫忘手到擒来;陈全挣扎着道:“你们,你们不能私刑逼供。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官府告你们。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莫失莫忘动作利落地将陈全绑在了树上,然后问谭淑惠要了块抹布,将他那张臭嘴给堵住。莫失做完事,拍拍手道:“谭姑娘,外面冷,还是请我家几位姑娘进去坐坐吧。”
谭淑惠面露愧色,道:“真是失礼了,几位妹妹请进来。”
沈家姐妹随谭淑惠进屋去了,莫忘抱着肩,站在廊下盯着陈全,一阵寒风吹过,陈全脸上的肉抖了抖。
董篱落拿着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簪子,带着婢女和店里一个伙计离开了,见她走了,那女伙计笑道:“多谢沈姑娘。”
“小事一桩,不用谢。”沈丹遐淡笑道。
掌柜的已把沈丹遐订制的头面拿了出来,沈丹遐走过去看,白菜蝈蝈纹式样的,白菜与“百财”谐音,蝈蝈谐音“哥哥”,隐喻生男之意。造型生动,工艺精美,沈丹遐满意地颔首;莫失把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递上,接过装头面的锦盒。
这时那个女伙计拿着一个长形的小锦盒过来了,“沈姑娘,你看这枝簪子,你可喜欢?”
沈丹遐定睛一看,那盒子里的簪子的工艺跟董篱落买走的那枝簪子是一样的,不,更精致一些,上面的宝石和玉石,目测就比先前那枝好,“这簪子不错,多少钱?”
“先前那位董姑娘已把钱给了。”女伙计笑道。董篱落买得那枝簪子,根本不值一百两,女伙计赚得多了,特意拿出一枝更好的,还沈丹遐这个人情。
沈丹遐也没矫情,道了声谢,收下了簪子,又让莫失莫忘挑了些便宜的零散首饰,拿回去逗家里的下人们开心。女伙计更开心了,这位沈姑娘是个出手大方的好人。
过了两日,十二月初一,依照分家时候说的,陶氏带着五个女儿回老宅给沈母请安。在巷子口遇到同样来给沈母请安的二房人,陶氏吩咐车夫把车移到旁边,让二房的人先行。
进了沈家老宅,到了萱姿院,婢女还没通报,林氏就撩开门帘子走了出来,“哟,三弟妹来得可真早啊,我正想让人去问问呢。”
“二嫂没跟大嫂说在巷口遇到我的事吗?”陶氏似笑非笑地问道。
林氏瘪了瘪嘴,扭身一撩门帘子,又进屋去了。陶氏冷哼一声,领着女儿们进屋,沈母坐在罗汉榻上,身边坐着沈丹蔚;沈丹蔚眼中有一丝不耐,想来沈母又在那里老生常谈,让她嫁出去也要顾念着娘家之类的话。
给沈母请了安,陶氏落了座,客气地笑问道:“老太太近日身体可好?”
“好,都好,”沈母看着陶氏,“七丫头虽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可也叫你一声母亲,她的亲事,你也上点心,别稀里糊涂的。”沈母一派慈祥祖母样,沈丹迼却并没多少感动,她是老实,不是蠢,嫡母对她如何,祖母对她如何,她心里明白着呢。
“老太太的提点,我记下了。”陶氏淡然道。不管沈母打得是什么主意,她一律不接。
说了一会子话,二房三房的人起身离开,沈丹遐走到沈丹蔚身旁道:“六姐姐,我和姐妹们明天过去给你添妆。”
沈丹蔚脸一红,道:“我在家里等你们。”
第二天上午,沈丹迼、沈丹遐、沈丹迅、沈丹念和沈丹逦五姐妹,去沈家二房为沈丹蔚添妆;到了二房所在的那条街,被堵住在路口,沈丹迼撩开一点帘,吩咐仆妇道:“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仆妇领命而去,一会回来禀报道:“姑娘,喜事白事撞一起了,两家人互不相让,争吵时,棺木不知怎么的倾斜落地,一时半会,这路通不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坐在车里等着,冷死个人。”沈丹念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