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忌于沈母的威严,只得干笑的让魏牡丹起来,心里对维护魏牡丹的沈母十分不满。
沈母的陪房嬷嬷过来扶着魏牡丹,给她介绍道:“大少奶奶,这是大老爷,这是大太太,这是三老爷,这是三太太,这是二少爷、三少爷……”
沈柏宽陪着魏牡丹给四位长辈依次行礼,收下见面礼;沈柏密这些弟妹们,则上前给两人行礼,收魏牡丹为大家准备的见面礼;魏牡丹给弟妹们见面礼是她亲自准备的,六个弟弟是一人一套文房四宝,妹妹们清一色的鎏金芍药头面。
沈丹蔚微皱了下眉,她不想多想的,可是这意思似乎太明显了,牡丹是主花,芍药是使花,魏牡丹这是要压下所有的小姑子的意思吗?沈丹遐没那么多的想法,反正别人送的头面,她是不会戴的。
弟妹们或聪明或老实或胆小,都没有为难长嫂,从魏牡丹手中接过见面礼,就退回原位上去了。沈柏宽的婚事办完,分家的事就摆到台面上来了。
魏牡丹顿时就不乐意了,圆瞪双眼,朝沈柏宽嚷道:“你家里是什么意思?我这刚进门就分家,是对我不满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祖母还在,谁能想到祖母会同意分家?你别多想,没人会对你不满,一会我去问问我母亲是怎么回事。”沈柏宽搂着她的腰,嘴往她脸上凑,刚娶亲,正新鲜,沈柏宽耐着性子,没发少爷脾气。
魏牡丹推开他,道:“你赶紧去问问,若真得要分家,该我们二房的,一定得分到手,不能便宜了大房和三房,知道吗?”
“知道,知道。”沈柏宽虽想把魏牡丹弄上床,亲热亲热,可也知道若不把分家这事弄清楚,魏牡丹不会让他近身,只得忍着先去二房正院找他娘。
三房内,沈柏密兄妹得知这事,也很震惊,“母亲,为什么突然要分家?”
“九儿,你先回房去。”陶氏淡笑道。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听。”沈丹遐钻进陶氏怀里耍赖,“说给我听嘛!娘。”
“好好好,说给你听,说给你听。”陶氏宠女儿,事事顺从她,哪里抵抗得了她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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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又到清明节,又要回农村,啊啊,累啊!
沈穆轲出了三房大院门,让人去请两个兄长去萱姿院,沈穆轲很清楚,被御史弹劾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一路走到萱姿院,想出了解决的法子。
沈母喝了醒酒汤,歪在软榻上打盹,婢女通报三老爷来了,她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老三过来有啥事?
沈穆轲匆匆进来,抬手示意婢女们退下,低声道:“母亲,出事了。”
沈母惊愕地瞪大了眼,这大喜的日子,会出什么事?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出来。沈穆轲冷哼一声,问道:“母亲难道没看出今天喜宴上的酒菜过于丰盛?”
嫡长孙娶亲,沈母兴奋过头了,到是没注意酒菜的不妥,经沈穆轲提醒,顿时脸色大变,骂道:“这个蠢货,办得这叫什么事?蠢货,就知道做这面上功夫。”
“母亲,您先别发火,一会大哥二哥过来了,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不能因为这么件事,闹得被御史弹劾,影响仕途。”沈穆轲揉着额头,摆出苦恼不已的样。
沈母恼怒地重重擂了下软榻,嘴里又嘀咕地骂了周氏几句;后悔当年眼皮浅,顾念那点情意,让这个蠢货进了门。
等了一会沈穆载和沈穆轼,两人中午都饮了酒,眼睛通红,带着醉意,沈穆轼进门就很不快地问道:“老三出什么大事?急三忙四的喊我过来。”儿子今日做新郎,他趁周氏忙得无暇分身,把她身边一个他垂涎数月的婢女扯上了床,大白天的就准备再当新郎,可这刚要入巷,就有人来禀,说老太太有请,差点没被气死。
“可不就是出大事了!”沈母怒吼道。
“母亲,出什么大事了?”沈穆载和沈穆轼被吼得精神一振,异口同声地问道。
沈穆轲为了达成目的,把事情往严重的说,还拿先太宗皇帝时期,承恩侯府老夫人寿宴僭越,被满门问罪一事当例子;沈穆载当即就变了脸色,他的品级没有沈穆轲高,根基自然也没有他深,怕只怕到时候御史们杮子选软的捏,把他的官职先给作没了。
“母亲,今天来吃喜宴的人这么多,这事不好遮掩,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沈穆载叹气道。
沈母皱眉看着三个儿子,沉吟片刻问道:“老三,你一向主意多,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宽哥儿成亲,我这个做叔叔的也高兴,我能体谅二嫂一番慈母心肠,只是这事办得太过了,二嫂她……二嫂她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就光顾着宽哥儿,就没想过大哥和我的处境。”沈穆轲抱着脑袋,“母亲,这事不管怎么掰扯,都掰扯不清,大哥和我的官只怕是作到头了,我们对不起父亲的期盼。”
听话听音,沈穆载听懂了沈穆轲的话外之音,翘了翘唇角,道:“母亲,我们是一母兄弟,掰扯不清,也就不掰扯了,我和三弟认栽,日后咱们三房人就守着祖业过清贫的日子,希望宽哥儿兄弟几个能够争气,光耀沈家门楣。”
“别说丧气话,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沈母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