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遐眸光流转,撇嘴问道:“你怎知是一样的?”
“你我心有灵犀。”徐朗唇角上扬,俯身凑近沈丹遐,柔声道。
带着淡淡薄荷香味的温热的气息,扑打在面颊上,沈丹遐俏脸微红,羞涩地向后退了一步,垂首道:“放,放花灯吧。”
“九儿,你过来些,站那么远怎么放?这花灯是要两个人一起放的。”徐朗眯着眼笑道。
沈丹遐听话的走了过去,两人双手拿着麻绳,同心协力将放着莲花灯的托盘往河面放。桥上的人看风景,桥下的人看桥上的人亦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尤其徐朗俊,沈丹遐美,两人并肩而立,好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共放花灯的这一幕,落入高鋆的眼中。野心勃勃的高鋆是没空过这种无聊的节日的,不过因徐奟为他办成了一件大事,高鋆心情好,陪徐萝来月老庙游玩;夫妻俩身份尊贵,与人挤了一会,就去小银河边的一家茶楼歇息。
“王妃,你看看桥上那个是不是你的堂弟徐朗?”高鋆把手中的千里镜递给徐萝。
徐萝接过千里镜,走到开启的窗边,拿着千里镜往外看,很快就找到站在桥上放花灯的徐朗,当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沈丹遐,柳眉微蹙,喃喃自语问道:“这两人怎么会凑在一块?”
“有什么问题?”高鋆问道。
“我堂弟身边的那个女子是大伯母娘家的侄女,今年。”徐萝以为高鋆不认识沈丹遐,“她今年才十一岁,可朗弟已有十八岁,这年龄相差好几岁呢,不是太合适。”
“的确是个问题。”高鋆拿过千里镜,往外看,正好看到徐朗在为沈丹遐为簪花,沈丹遐笑得一脸甜蜜;高鋆眸中染上一层怒意,这小丫头不但是他看中的人,而且还是对他成大事有人的人,他绝不允许旁人染指。
徐萝没有觉察到高鋆龌龊想法,虽然成亲已有数年,可她并了解高鋆,不知道他喜欢的这种稚嫩的小姑娘,有的小姑娘因经受不住他在床上的折磨,香消玉殒。
沈丹遐压根不知道她被一个像毒蛇般的人给盯上了,和徐朗放了花灯、簪了花,从桥洞里找到了一把鎏铜同心锁,手牵手下了桥。常缄、莫失和莫忘已在桥西等候多时,看到两人安然无善,都松了口气。
“姑娘,开锁的钥匙摊在那边。”莫失已在附近转了一圈。
“带路。”沈丹遐笑道。
“姑娘请随奴婢来。”莫失领着徐朗和沈丹遐过去找钥匙。
看守钥匙摊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看着一对长相气质都出众的情侣,穿戴也不差,两人的笑容都深了几分,客气话都多说了几句,不过在商言商,这选钥匙的费用没降低,一文钱一把。
徐朗仔细看了看同心锁,数了一枚铜钱给老板,道:“请拿第四十八号钥匙给我。”
男子依言从挂钥匙的架子上,将系着写着四十八布条的钥匙取了下来,双手奉给徐朗。
大丰朝的风气虽较前朝开放,姑娘们可以在上元节、上巳节、清明节、端午节、七夕节、中秋节、重阳节等几个节日里出来玩耍,但平时仍然是门规森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七夕节是情人们的节日,比其他节日更添了几分缱绻和情趣。大街上,人山人海,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到了月老庙附近,骡车已经无法驶过去,沈丹遐等人下车,步行前往月老庙。
“人太多了,大家相互照应着,别被挤散了。”沈柏密虽然不想理会沈家其他人,却不得不多嘴叮嘱了一句,沈柏宽没来,他为长。
天色渐暗,街道两边的店家和住家都出来点灯,烛光因灯笼的颜色,而变得五颜六色。沈丹遐扯着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
“二哥,你和清音约在哪里碰头?你快过去吧。”
“不着急。”沈柏密表面淡定地道。
“你快去吧,别让清音久等。”沈丹遐催促他道。
“二哥,妹妹这里有我和朗哥儿,你就放心去见清音,然后带她去鹊桥东,我们在那儿等你们。”沈柏寓笑道。在月老庙旁有一条小银河,在小银河之上,有一座雕着千只喜鹊的石搭桥,每年七夕节,情侣们就会走鹊桥、放莲花灯、簪花、找同心锁。
“去鹊桥东做什么?你是不是与人约好一起走鹊桥?”沈柏密沉声问道。
“我没有,我是为你着想,难道你不想和清音走鹊桥,放灯、簪花、找锁?”沈柏寓挤眉弄眼地问道。
沈柏密脸微红,沉吟片刻道:“好,朗哥儿麻烦你照看他们俩个,我们一会见。”
“我会照看好他们的,你尽管放心。”徐朗淡笑道。
“照顾好妹妹。”沈柏密又叮嘱了沈柏寓一句,这才离开,去约好的地点找袁清音。
人太多,沈柏寓又贪玩,左顾右盼的,没走多远,就被人群挤散了。徐朗趁机抓住了沈丹遐的左手,一本正经地道:“人太多了,手牵手,才不容易走散。”
“朗哥哥你说这话时,目光不要闪躲,会更容易取信些。”沈丹遐低声笑道。
“我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牵你的手。”徐朗垂首看着身旁娇俏的小姑娘,唇角上扬,眸中含笑,烛火照映下,越发显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画。
沈丹遐与他对视,看到他眼中宠溺的温柔,灿然一笑,道:“你可要牵牢了,别撒手哟。”
徐朗握紧她纤细的柔荑,郑重地许下承诺,“我不会撒手的,死都不撒手。”站在不远处的沈丹逦虽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看到两人站得很近,眼神里充满的妒意。
“大过节的,不许说那个字,晦气。”沈丹遐娇嗔地横他一眼道。
“好,不说那个字,我们抢在他们前面去走鹊桥。”徐朗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