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周氏喊道。
“母亲,我昨儿给您做了双鞋,您随我去试试,看合不合脚?”沈丹蔚出言拦住了她,不愿她再继续得罪三房,没瞧见三叔升官了吗?
沈丹蔚边拽着周氏离开,边回头对陶氏歉意地笑了笑。
“哎哎哎,试鞋着什么急呀?你让我跟你三婶说几句话再过去也不迟啊。哎呀,你这丫头,别拽了,别拽了,手都要被你拽断了。你这丫头吃了什么?手劲怎么这么大?我又不……”周氏的声音由近至远,渐渐的听不清楚了。
陶氏勾勾唇角,牵起沈丹遐的手,道:“走吧,我们回房去。”
“太太请留步。”沈丹念突然开口道。
陶氏转身不解地看着她,“何事?”
“太太,父亲的前程难道不比那些东西重要吗?”沈丹念质问道。沈丹迅惊愕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丹念,一个庶女,怎么敢这样跟嫡母说话?
“掌嘴。”陶氏冷声道。沈丹念不是沈母,她不需要耐着性子应付。
招财走上前,狠狠地一巴掌甩在沈丹念的脸上。
沈丹念呆怔片刻,摸着脸,瞪着招财,“你打我?”
“十二姑娘,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再来说话,要不然下回,可就不是一巴掌了。”招财轻蔑地道,扭头回了陶氏身边。
沈丹念还要说什么,却被她身边的婆子捂住嘴,给强行拖走了。
陪着沈母用完晚饭,回东居室坐下,婢女送上消食茶。沈母看着沈丹迼,问道:“七丫头,出孝期已有两年多了,你在鲁泰可曾读书识字?”
沈丹遐眉尖微蹙,沈母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沈丹迼告状,她好指责母亲苛待庶女吗?
周氏掩嘴怪笑一声,斜睨陶氏,道:“母亲,您这话问得,七姑娘怎么好回答哟。”
“二伯母多虑了,这没什么不好回答的。”沈丹迅拽了下沈丹迼的衣袖,站起身来,“老太太,在鲁泰不止七姐姐要跟着先生读书识字,跟着师傅学女红,就是小十,也跟着先生读书识字了,不过母亲说我年纪小,怕针扎了手,伤着自己,就没让小十跟师傅学女红,说是等再大上几岁才开始学。”
老实的沈丹迼在旁边直点头。陶氏看着沈丹迅,眼神复杂,她依如梦里那么机灵,还是那样的能说会道。
沈母哼哼唧唧笑了两声,道:“七丫头已满六岁了,就不要再跟你姨娘住了,搬去小楼住。珍珠,让她们这几天把房间收拾好。”
“是,老太太。”沈丹迼和珍珠同声应道。
“寿礼可准备好了?”沈母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是林氏。
四月三十是徐三老夫人的六十岁大寿。虽说徐家早已分家,但亲缘是斩不断的,更何况徐老夫人徐二老夫人都还健在,做为长房姻亲的沈家也得到了徐府送来得请柬。
“母亲,这是礼单,您请过目。”林氏就等着她问呢,赶紧把礼单双手呈上。
沈母接过礼单,旁边伺候的婢女赶紧从旁边的抽柜里拿出玳瑁镜出来,给沈母戴上。
“这礼备得太简薄了。”沈母不满意,合上礼单,取下玳瑁镜,看着陶氏,“老三家的,你那儿,我记得有一个四扇寿山松鹤延年的青白玉雕,还有珊瑚盆景,都拿出来添进去。”
沈丹遐惊呆了,沈母怎么好意思这么明目张胆找儿媳索要东西?
陶氏神情如常地道:“老太太的记心真好,这都十来年前的事了还记得,我嫁妆里是有这么两件东西,可是四年前去鲁泰守孝,因这些大的物件不好带,怕磕碰坏了,我就将它们全部抵给茂鑫银庄,换成了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