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番想法,贝亚特慢悠悠地松了口气,紧绷的弦松懈下来,明白爱拉德亲王是不会再对自己和希拉动粗,当即微微弯腰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目送贝亚特远去,爱拉德亲王当即又坐回到椅子上,端起高脚杯,抿了口红色液体,盯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喃喃道:“养虎终为患啊。”
就在这时,幽暗的房间里传出一道嘎吱嘎吱的机关声。
一排书架慢悠悠地朝两边散开,中间出现了一个通道,一名身穿黑袍的年轻男子慢悠悠地晃了出来,单膝跪地,朝爱拉德亲王行礼道:“王,您真的相信他的话?”
“布伦特,你怎么看?”爱拉德亲王懒洋洋地歪着脑袋看了看对方,含笑道。单膝跪地的布伦特沉声道:“贝亚特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希拉亲王是何等的高贵?上千年来不曾与任何血族男子有暧昧关系,又怎么可能会忽然与一名伯爵发生关系?属下判断是贝亚特临时捏造的谎言,
不可信。”
“不错。”爱拉德亲王阴笑几声道:“桀桀……连你都能看出来,我又何尝不知是谎言?”
“那您为何不逮住贝亚特强行逼供?”
爱拉德亲王一口干掉了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冷冷道:“有用吗?强行逼供有用吗?即使我们强行逼供获得了秘密,但是我们又能把希拉如何?谁知道希拉躲在阿尔城哪里?”
“您……您是想跟踪贝亚特找到希拉再除之?”
“犯得着我亲自动手吗?贝亚特自会替我铲除异己,我又何须劳神?”
跪在地上的布伦特闻言瞳孔皱缩,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贝亚特方才一直在包庇希拉亲王,他又怎么会为您铲除异己?”
“我们拭目以待。”爱拉德亲王没有再做解释,摆了摆手道:“布伦特,你跟踪贝亚特而去,把他和希拉的尸体带回来。”布伦特一脑子浆糊,不明白爱拉德亲王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好问,只好点了点脑袋,应了下来。
“王。”贝亚特微微弯腰道:“并非老奴有意隐瞒,只是这件事是希拉亲王的私事,何况此事完全与内鬼的事情无关,加上希拉亲王拜托老奴严守秘密,这才一直隐瞒。”说着连忙跪倒在地,“老奴有罪。”
一袭红衣的爱拉德亲王神色凝重地看了看贝亚特,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摆了摆手道:“好了,原来只是意外,那倒是我多疑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我不怪你。”
“老奴惭愧。”贝亚特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当即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他自己恐怕都想不到爱拉德亲王会那么轻易相信自己,心里依然有些忐忑,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不敢有半点不轨的表情。
伴君如伴虎。
贝亚特真的对爱拉德亲王的脾性太过了解,总觉得爱拉德亲王轻易相信自己有什么阴谋。
然而就在他刚站稳脚步,爱拉德亲王忽然呵斥一声道:“贝亚特,看着我的双眼。”
此话一出,贝亚特下意识地抬头与爱拉德亲王对视一眼,只见爱拉德亲王两眼瞬间猩红,眼中迸射出一道诡异的红光,直冲自己的天灵盖。
下一刻,贝亚特眼神呆滞,意识恍惚,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而爱拉德亲王却一直保持那个动作,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贝亚特,保持动作不变,定在那里,眉头紧皱,似乎精神上出现了一种折磨一般。
此时的贝亚特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梦到自己身临血海,四周血腥味刺鼻,自己整个人都在被无尽的鲜血吞噬,钻心般的剧痛逐渐涌上心头,那种感觉折磨的他死去活来,但是却无力抵抗,甚至连行动都是困难的。
忽然耳边传来响指声。
随着响指声响起,贝亚特两眼逐渐清明,回到了现实,惊恐地看了眼虎目瞪着自己的爱拉德亲王,迅速弯腰喘着粗气,很快跪倒在地,颤声道:“王,老……老奴对您忠心耿耿,可表日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