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一记眉头，连忙接起来。

“宁月桐那边的采访怎么样了？”

副导演抿了一记唇瓣，

“正在拍。”

台长“嗯”了一声，

“尽量多拍一些，之前说是被救的人也在同一家医院是吗？采访到了吗？”

副导演脸色有些纠结，

“不太好采访，家属那边……”

台长叹了一口气，

“家属心情激动可以理解，但是你是拍纪录片的，还是要努力还原真实。”

副导演唯唯应诺，眼看着导演那边打算挂电话，副导演连忙叫住了，一脸的苦涩，

“可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被救上来的人，身份有些特殊。”

“什么意思？再特殊，也总要感恩吧？”

“是顾未眠……”

电话那头，台长怔了怔，

“顾未眠？”

“对。”

几秒的静默。

副导演努力的理清楚刚刚的所见所闻，正准备给台长解释一下。

台长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

“你说……顾未眠？”

“……对。”

“宁月桐怎么可能会去救顾未眠！你之前说的什么宁月桐见义勇为真的不是瞎编的？！”

“啊？”副导演一脸懵逼。

这个态度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那不是因为宁月桐生性善良……”

“善良个屁！”台长冷冷喝断了他，“你真是厉害……”

副导演一头雾水，他甚至怀疑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

这也太倒霉了。

莫名其妙就被喷了一脸。

关键有关于顾未眠和段家的事情，他还没说清楚呢！

他拧了一记眉心，叹气，

“我也不是故意的，还是请示过台里，您之前也说过，我们要追求的是记录真实，也是您毕生的座右铭，怎么碰到顾未眠的问题就……“

“嗯，当时我以为宁月桐真的做了什么好事儿，没想到，你会那么听宁月桐的话……还是说，从头到尾，这新闻都是段家的意思？”

台长本来不想再多说什么，听到副导演带着满腹怨气的回复，才冷笑着问他。

这其中的门道，这当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有些事情，他装装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