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眠接过了导演手里的习题册，低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是写给读大学的弟弟还是妹妹？”

导演脸上有些纠结，犹豫了片刻道，“弟弟。”

顾未眠点了点头，在册子上也写上了一行字。

同样是寄语。

她将本子递还给导演。

眼看着导演道完谢就想走，顾未眠有些忍不住好奇地问男人，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导演愣了一下，转眸看顾未眠，

“什么？”

“就是刚刚……明明是来录制的，为什么忽然又说不拍了，是我做的什么事情让你不满了吗？”

导演怔了怔，摇了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不录了？”

连个理由都没有吗？

导演低着头没说话了……

一旁的摄像小哥见状皱起眉头低声道，

“其实……您没休息好吧？”

顾未眠愣了一下，看了摄像小哥一眼。

摄像小哥直白地道，“你下来的时候，鬓发间还带着水珠，显然是刚洗漱完，可能是被我们叫起的，几天以后就是奥数比赛的国际总决赛，您这几天一定学习很辛苦，昨天学到很晚吧？”

摄像小哥已经将本子妥帖地收了起来。

整个过程却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灼热。

拿着本子的手几乎快要被洞穿了。

他回头看了门口方向的老大一眼。

几秒的犹豫……

“老大……你也想要签名吗？”

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当中。

女助理默默地看了摄像小哥一眼。

没见过比他更耿直、更不会说话的人了。

知道自家老大想要顾未眠的签名，他不会问顾未眠再要一份吗？

非要把老大勉强维持的脸面撕下来。

这家伙怕不是傻的吧。

女助理等着摄像小哥被教训。

许久的沉默中，老大朝着摄像小哥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

带着极低的低气压。

几乎要让人窒息。

女助理正犹豫着要不要帮摄像小哥说说话。

老大开口了，“能不能……帮我也签个字？”

女助理：“……”

摄像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