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身体还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麻药的效果也还没有完全过去。

再一次迷迷糊糊又快要睡过去的时候。

“咔哒”一声，病房的门又开了，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顾未眠皱起眉头，看向门外。

顾新国、霍振华，连同顾未眠的爸爸顾其方、继母王芸飞、妹妹顾思妤，还有几个医生，一起走了进来。

霍砚和冷睿跟在人群的最后面。

原本安静的病房一瞬间变得热闹万分。

顾新国第一个冲到顾未眠的面前，握着顾未眠的手，一脸的担忧：“还疼吗，难不难受，要是哪里难受你就说！”

顾未眠看着顾新国憔悴的样子，摇了摇头：“爷爷，我不难受，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脸色不太好。”

她担忧顾新国的心脏病。

顾新国摆了摆头：“我没事，你自己都这样了，就不要操心别人了！”

顾未眠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敢有什么事，到时候顾未眠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顾未眠眯起眼睛，她不动声色的逡巡了一下四周围。

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还有上面挂着的吊瓶，显然这里是医院的某个病房。

顾未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点放松的意思。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霍砚率先收回了手：“我去叫医生。”

顾未眠微微笑了笑：“谢谢。”

客气又疏离。

看着顾未眠苍白到透明的肌肤，和她惊醒时恐惧的神色，再没有没有“谢谢”两个字更让霍砚觉得心如刀割。

她的防备，她的恐惧，她的一切反应，他不想看，却全都毫无保留的刺进他的眼底，他的心里。

他能够感觉到两个人之间，距离被拉的很远。

霍砚垂下眸子，敛了眸中的情绪，声音沉着，是沙哑的，面无表情的道：“不用和我道谢。”

顾未眠没有注意到霍砚的神色变换。

她的身体是紧绷而又僵硬的姿态。

霍砚见状，眼睛里的光，缓缓的暗下去，泯灭了，里面的东西透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