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区区的几句话，就将白慕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并且故意要使人认为，他们江南这次之所以遭灾，是由于白慕的缘故。

他不该做皇帝才是！

余蒙蒙已经不好再看白慕的表情了，听他的声音仿佛凝滞了一般，不发一言，于是余蒙蒙便就默默地坐着。过了许久，还是未曾听到白慕的声音，余蒙蒙便率先开口，“这编儿歌的，怕是有人有意授之。目的便是败坏你的名声。在我从前的地方，历史上有个有名的君王叫做李世民，他便说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来，太后背后是有高人在指点了。”

显然，这个高人心中是明白的群众的力量的。越是力量微弱的人，在凑到一起的时候，越能迸发出超越人想象的力量。若是此人不助纣为虐的话，余蒙蒙倒是非常的想将他拉过白慕的阵营当中。

可见，此人是个擅于洞悉观察的人才！

“何家的势力本就生日当头，其中党羽各个皆是父皇那时候的元老。若是他们都肯替母后出谋划策，那便证明，朕这个皇位，怕是坐不稳了。”说着这话，白华的脸上还有淡然的微笑，目光清澈凛然。

余蒙蒙看得陡然一惊，明白了他的心思，“可是你也不打算就这么将皇位拱手相让，是不是？”

“没错。蒙蒙，朕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都说做皇帝好，可有多少人能将目光看得远一些，看到富丽堂皇的宫殿，其实就是一个不自由的牢笼；华贵尊荣的龙椅，上空悬着的就是一把要你命的闸刀；而脚下踩着的是熊熊的火焰，舔着火舌，时时刻刻地盯着你往下掉。”越是说下去，白慕的神情就越是凄然。

听了这番话，余蒙蒙才稍稍地明白了些白慕。他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不管看上去多么的高贵惬意，实际上，必然也是殚精竭虑、战战兢兢的。否则，他何至于有如此之感慨？

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余蒙蒙便不忍再继续盯着他的表情细看，便微微地移开了视线，出声叹道：“你是说，若是你失去了皇帝这个位置的庇佑，一定会没命，是吗？”

“嗯。”白慕微笑一下，那表情看上去，却没有开心的意味，反而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