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白慕,看着她衣衫单薄的模样,很是替她做冷,道:“可要进屋中去?”自己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装,就连脖子周围,都追着一圈儿动物毛皮来御寒。而余蒙蒙身上的薄衫,怕是就连夏日穿戴着都觉得不足吧。
余蒙蒙看了看着纷纷飞落的鹅毛大雪,摇摇头道:“不必了,我觉得这里很好,想再待一会儿。”恰好这时候有侍卫来报,说是晋北王有事情要同皇上相讨,余蒙蒙便很是懂事地劝道:“皇上,你就去吧,风雪大得紧,在外面时间待得久了,伤了身子。”
如此,白慕便明白余蒙蒙话语中的意思了,看了她两眼,只好道:“如果你要离开的话,不要跟朕不告而别。”说罢了,想了又想,还是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不顾身边人惊讶万分的表情,亲自给余蒙蒙披在肩上系好。而对上余蒙蒙眼神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的眼神都澄澈透明,道,“就算是不冷,也要穿多点。旁人看着,会心疼。”
系好了以后,白慕退后一步,似乎是在等待余蒙蒙的回答。
余蒙蒙怔了一下,手中的酒壶举至半空中停下。见白慕盯着她的眼神认真,脖颈处都透着薄红,遂抬手用酒壶遮掩了半张脸,亦是遮掩了笑容,心上微暖地回答:“你的事情还不算稳定,我暂时不会离开。”
不论怎么想,这太后总是令人不放心。这也就是为何,余蒙蒙并没有在白慕登基以后就立马离开的原因。
她还需要观察一阵子,才可彻底放心。
得余蒙蒙如此一句话,虽然语气平稳,但是白慕还是放宽了心。盯着余蒙蒙的酒壶,在转身离去之际,对她道:“若是喜欢饮酒,今夜朕也可陪你。”
点点头,余蒙蒙轻轻答了一声:“嗯。”心思在闻言以后暗暗地活络了起来,毕竟,一国之君,有个什么琼浆玉液,也不稀罕……
余蒙蒙仰头,就着酒壶再饮一口,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中了酒的毒了。
似白慕这般人,肯如此委婉地表达对自己的挽留之意,已经很是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