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余蒙蒙拖长了声音,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扶额道,“你们酒楼,怎么这么麻烦啊。”
“夫人,莫要这般无礼纠缠人家。”度月这时候开口,然后将菜单递给小二哥,报了一串菜名。那小二哥细听记住了,然后便朝余蒙蒙再看了一眼,就往后面去了。
见他离开,余蒙蒙松了口气,看向度月,无声地笑了笑。度月蹙眉,道:“夫人,听小二哥的话,我们怕是开不成这样的酒楼了。”
“噗——”余蒙蒙正在喝的茶水没忍住,一口全喷出来,悉数朝度月招呼过去。
这孩子,怎么比她还要入戏呢?
度月被她喷了一脸的茶水,也没有生气。掏出手帕擦干净自己的脸,还好脾气地给余蒙蒙也擦了擦嘴角,道:“娘子,怎么出来了也这般不小心,让人看了笑话。”
这般宠溺的语气,听在余蒙蒙的耳中,竟然让她浑身都禁不住只打哆嗦。若不是场合不方便,余蒙蒙真忍不住要问问度月,您老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抬手拂开了度月的手,余蒙蒙道:“夫君,你这样会让我更引人注目的。”
“那娘子你自己擦。”度月看了看周围,果然有好几桌子的人,都看着他们窃笑,面皮一红,将手帕递给了余蒙蒙。
旁边有一正在用餐的大娘道:“你们小夫妻可真是恩爱呐!”
“谢谢大娘。”余蒙蒙笑眯眯地回过去。再看度月,已经同煮熟的虾子无异了。
“哈哈哈。”那小二被余蒙蒙和度月这夫妇俩的互动给逗笑了,他禁不住直言道:“夫人,莫要怪小的多嘴,您二位要在你们住的县里开一家一模一样的酒楼,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呀?”余蒙蒙很是不明白小二说的话,故意朝这酒楼环视了一圈儿,十分天真地道:“小二哥,我看你这酒楼也确实是豪华,可是我夫君的家里是我们县城最最有钱的人家,盖一个一模一样的不难吧。”说着,她因为被对方轻视,而不高兴地噘嘴。
尽管余蒙蒙这番模样任性难缠了点儿,但却不惹人讨厌。模样虽然不是顶漂亮的,但浑身那股子富庶家庭里养出来的娇气劲儿,却看得那小二哥心头痒痒的。在这偌大的京城,又身处这人来人往的大酒楼内,小二哥见到的美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只是,他很少见到像余蒙蒙这样,娇气却又可爱的小娘子了。
这就是他未来的人生目标,有一笔不算少数的钱,离开京城,去个县城,做笔不大不小的深生意,然后在家里养个同他眼前这般模样性子的娘子。
这么一想,小二哥禁不住对余蒙蒙耐心了许多,解释道:“夫人,小的也不怕多嘴告诉您,您就是有钱,在京城外也开不了我们这金玉满堂似的酒楼。”
“有钱也不行吗?”余蒙蒙被小二的话吸引,反问小二的模样,仿佛是一只认真的狗子一样惹人怜爱。她也看出来了,小二哥比较吃她这一套,在心中得意自己抓住了这小二哥灵魂的精髓。
度月在旁,见她忽然“蠢”了许多,便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看了几眼,便假装继续看菜单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余蒙蒙这样,他的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觉。不是开心,但也自觉轮不到他生气。只是憋闷。
那小二哥见问,便耐心地引导着她,道:“夫人,若是您的酒楼装修好了,到时候客满,有大官儿来了,您和您相公,要如何应对呢?”
“这……”余蒙蒙苦恼万分,低头咬着自己的手指,半响给不出个回答。度月看着她,眉间轻蹙,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被余蒙蒙抢了先。余蒙蒙咬着手指,懵懂地问:“相公,你说该怎么办?”
“这……”度月做出苦恼的样子,而后道,“娘子,为夫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