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说什么?”宁泽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严肃地问。关于这件事情,夫人昨夜回去,可是只字未提。
“那帕子,乃是朕的贴身用物,昨日喜乐离开的时候,从朕这里偷取了的。朕那时还疑惑,今早,这帕子就已经有了用处了。”慕容兴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锐利,直直地看着宁泽神情的每一个变化,生怕错过了什么。
但是看到最后,他反而确定了,这件事情,宁泽很可能是真的不知情。因为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甚而比自己的还要迷茫些。
“……她为何要这么做?”宁泽迷茫地问。
他这么一问的时候,慕容兴忽然觉得,事情回到了,什么都没有解决。看了眼宁泽,道:“朕若知道,还会在这里留下宁卿吗?”
“夫人她有时候做事,只是因为无聊。”宁泽如此道,心中却还在不断地思索着。什么事情,能让余蒙蒙这般不计较心力地去做呢?
或者说,这样的结果,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如此转念一想,宁泽忽然有了眉目。
慕容兴听了他的话,似有所悟。笑笑,道:“宁卿,就算是喜乐无聊,也不可能做这等毫无目的事情的。”
从绣坊中出来以后,陈叙的脑子就乱糟糟的了。自己捡到那块帕子,是宫中才有的,那说明今早的自己跟踪的那个女子,即使不是皇宫中的人,至少也是同皇宫脱离不了关系的人。
喜乐郡主原来就是皇宫中的人,后又被封了郡主,在后宫中住了一段时间,郡主的礼制应当是同后妃想等的,所以,这东西,宁府怕也不是没有。那么,若是这帕子是喜乐郡主余蒙蒙从宫中带出去的,那也理应由府内的人用着才是,如此珍贵,又是御赐之物,断然没有随意处置的可能。
可是今早看到的那个女子绝对不是喜乐郡主,再者,郡主现在身在祈国,断然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可能。那这女子的帕子是从何而来呢?
而宁泽,就算看上去再怎么忠厚,实际上也是个有计谋和心眼的人,若非如此,怎么能在短短的两年就深得皇上器重,爬上了二品大员的显赫位置呢?且不说,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等将郡主的帕子转送给其他人的蠢事,就是以同为男人的眼光来看,宁泽也断然不是那等会被美色迷得不知分寸的人。
可是,这样要如何解释这块帕子呢?陈叙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看皇上的神情,似乎也是认出了这块帕子。若不是如此,无法解释皇上当时在看到这块帕子时候的复杂神情。
——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呢?千头万绪,陈叙想不出个头绪来。自己如今人也没有抓到,证据也不足以将宁泽怎么样,如今回去向皇上复命,怕是有些办事不力……
下了朝以后,慕容兴便一脸冰冷,神色严肃地留下了宁泽。待大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慕容兴吩咐李和盛也出去,让他看好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君臣的谈话。待李和盛也出去以后,慕容兴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看着宁泽道:“宁卿,早上是怎么回事?”
至于那脸色,本来也是做个其他人看的。观众都消失了,慕容兴自然也没有再继续装下去的理由。他现在已经认定了余蒙蒙对此事早有预谋,也早有预料,如此问宁泽,也不过是希望能借着他的口,透露一些什么,为自己答疑解惑。却并不想,宁泽也是一脸的迷茫道:“臣也不甚清楚,只觉得是飞来横祸。”不过最后,幸好没有出事罢了。
“宁卿,你说什么?”慕容兴怎么也想不到宁泽会是这个回答,只以为他是在瞒着自己余蒙蒙的行踪,道:“宁卿,你不必避讳朕,昨日郡主来过宫里,同朕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回去的。朕知道,她回来了,且你昨夜断然不会同其他的女人在一处。”
“皇上,臣知道这件事情。臣以为您问的是早上陈大人污蔑臣的事情。”宁泽有些糊涂地看着慕容兴,对方的脸色和神情,都让他产生一种他应该知道什么,却并没有知道的错觉。然而细想,却并没有想出来,皇上究竟指得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