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就只是心疼你的孩子,是不是!?”余蒙蒙抓到了宁泽话中的把柄,一下子抬起头来,不依不饶地盯着宁泽。“宁泽,你给我说清楚,究竟不心疼我自己是什么意思?”
“夫人,为夫自然是心疼你的,你怎么样也是重要的。”宁泽性子憨厚,向来不会说什么婉转的情话,可偏偏这么实打实说出来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让余蒙蒙听了什么气都生不起来。她伸手在宁泽的胸烫上拍了拍,笑得不可遏制:“好拉,别这么一本正经,搞得人家怪害羞的。”
宁泽听了这话,不由也跟着笑了,道:“夫人,你又在欺负为夫。”
“哎呀,你别说得这么严重,哪里是欺负呢?”余蒙蒙抬起头来,眼神狡黠地看着宁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道:“我那是在逗你呢。”
宁泽摇头,无奈地笑了。
夫妻俩隔了一段时日,乍一见面,自然是小别胜新婚。余蒙蒙拉着宁泽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许他再在书房内带着了,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回了房间,催促他快些洗漱上床。
宁泽只得听着余蒙蒙的吩咐,团团转似的,总算是按着余蒙蒙的要求将事情做完,脱了鞋袜,掀开了被子,对上了余蒙蒙期待的眼神,不由嘴角含笑。
从皇宫中出来,余蒙蒙估摸着时辰,算来应该有九点左右了吧,也就是古代的戌时。她叹了口气,飞速地朝宁府的方向过去,及至到了宁府的后院儿,于夜黑风高之时,纵身往宁府的高墙上一跳,缓过神来,人便已经在宁府的围墙之内了。落地的时候,她尽量小心又小心,总算是没有惊动了宁府的侍卫。
想来,饶是那皇宫的围墙也算不得什么,还不是由着她余蒙蒙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只是,宁府毕竟是自己的家,这样偷偷摸摸的,反倒是令她紧张得心脏“咚咚”地直跳。
也许,还有快要见到宁泽的原因吧。总归是紧张不已的。
宁泽晚上一般酉时之前就用餐完毕了,然后就会去宁老夫人的房间中请安,母子话些家常,而后他便直接从宁老夫人的房间离开,去往他的书房办公。如此,估摸着时间,余蒙蒙断定,宁泽这个时候,八成又是为慕容兴卖命去了。于是,她便就直奔书房。
隐身在书房的门口停下,想了想,左看右看,甚至是放出了神识去探察,确认周围真的没有人以后,余蒙蒙这才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宁泽略带疲惫,却仍然清澈的声音:“进来。”他只以为,外面站着的是丫鬟仆从之类的人,敲门只是为了给自己从茶水糕点之类的。
余蒙蒙听到这清清淡淡的两个字,不由失笑了好一阵子,想宁泽既然心中想不到可能是自己回来了,自己便是再敲门,怕也是等不到他亲自来给自己开门的,且回廊折角浓阴掩盖之处,隐约听得有脚步声徐徐而来,她便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遂推门而入,脚步轻巧地慢慢往书房的内侧走去。转了两回,这才看到了宁泽站着忙碌的身影。
一般他是坐着的,只是夜间办事,有时候怕自己困了,便硬是站起来批阅公文。余蒙蒙见状,会心地笑了笑,不论什么时候见,宁泽都是从始至终的一个样子,令人想都不用想。
这样,好,却也不好。好是因为旁人找他的时候太过方便了些,比如自己这个怀孕了的妻子;不好,是因为太容易给人留下死板僵直的印象了。也令人有些心疼。
不过,一如宁泽的性格。大抵是相处久了,也大抵是余蒙蒙护短,她现在看着宁泽这个样子,内心竟然有呼之欲出的欢喜之感。差点儿,就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