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回想了一下,发觉记忆中那仙姑的模样竟然是如此的模糊,以至于只知道那是一个容貌绝美,身量苗条,气质出众的女子,却并不记得她的真实面貌。五官似乎隐匿在一团纱中,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他便将这些印象对余蒙蒙说了出来。余蒙蒙一听,没有便蹙得更紧了。
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分别吗?美,但不知道是如何个美法;是个女子,但不知道是个长什么样的女子。余蒙蒙叹了口气,又问:“那她日前是怎么联系上你的呢?”
“仙姑的声音,直接就推入了贫道的耳中。贫道不得不听从。”老道士回想起来日前的经过,姜然有些不寒而栗。
余蒙蒙看着他的模样,便明白,这老道士定然是被教授他术法的那个女人给催眠了,否则,不会出现这种劫后余生的表情。她本想张口就说,老道士你这是被人家盯上,早就布置好的棋子,只待时机一到,皇后和那个身份到现在都神神秘秘的女人就会立马将这枚棋子推出去来对付自己。
但是,见道士现如今的情况已经够惨的了,便不忍心再雪上加霜了。摇摇头,同度月转身道:“想来,这人是冲着我来的。似乎不把我弄死了,她不会甘心。”
“郡主可记得,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度月看着余蒙蒙,思量她得罪的人,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凡人。想来,宫中那团诡异的妖气,说不准同此事有些关联。
“不记得。”余蒙蒙神情郁闷地摇摇头,对度月道:“我真得不记得,我能招惹过什么女人呢?你说,我那冥界中办差事的都是男子,楼里是有些个姑娘,可是那个个都是腰细屁股大,还胸大……咳咳,总之,都是些貌美良善之辈,同本郡主的交情,也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睡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如同这个女子一样,使尽了毒辣的手段,只为对付本郡主呢?”口内啧啧有声,她想起楼里姑娘们个个都温柔得快要化成了水的模样,不由再次肯定道:“窈娘她们是绝对不会对付本郡主的。至于媚媚嘛——她每日里替本郡主收拾家务也够忙活的了,哪里有闲功夫来对付本郡主呢?”
“道兄,方才听你说,你是从半年前开始学习这个术法的?”度月叫住了那正欲离去的老道士,如此相问,余蒙蒙反应了过来度月为何要如此说,不由也目光炯炯地看着那老道士。
半年前?看来,此中有蹊跷啊!
“这……”听到度月问,老道士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事情给无意中泄露了出来了,恨不得自掌嘴巴,转过头去触及到余蒙蒙的目光的时候,只好回答道:“这件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那仙姑教授他的时候分明说过,不许他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道士自然是为难起来,但是在余蒙蒙的注视下,他还是不得不开口讲述了:
“那时候,贫道还不是道观中的观主,观主之位是由师兄所任。那时候的贫道比较在意观主的位置,身上的怨气和戾气都比较重,后来便在山中遇到了一位仙姑,她对贫道说,只要贫道愿意在日后听她的吩咐做一事,她便愿意教授贫道一种道术,可助贫道心想事成。后来,贫道便果然成了道观中的观主。”
只不过,手段不甚光彩不说,还将自己连累得有了牢狱之灾。不得不说,自己现在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话,权势仰赖面前的这个女子。她只要问,自己便就得说出来。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所以,你当时听了这女子的话心动不已,便同意了?”余蒙蒙上前一步,立马出声反问。她皱眉想,不知道这道士所说的这个仙姑究竟是谁。“然后呢?她给你的吩咐便是要你来对付本郡主?”
“非也。”老道士摇摇头,继而解释道,“在贫道对郡主不敬之前,她只是吩咐贫道,接下来的日子里要注意皇后娘娘的差遣,且要无条件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