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一只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无法进入皇宫内的。”度月解释道，“那日，我同师弟来这京都中，无意间看到了皇宫内妖气冲天，便决定留下来了。”

“道长的意思是，你一早就知道宫里有妖的存在了？”白册听了，还是觉得惊异。毕竟，“妖气冲天”这个形容词，应该是形容什么厉害的妖怪的吧。

“这只妖是如何进入皇宫内的？”按照度月的解释，皇宫内应该有天地律法约束，不能让妖类进入才是。怎么到头来，反倒在里面养了一只大妖呢？

度月听了，看向白慕，却是对白册道：“三王爷，具体是怎么进入的，我并不清楚。但是这只要，若是没有一个进入的媒介，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皇宫内的。”

据他所知，方法应该只有一种才是。只是，这种方法瞒得了律法，却瞒不住人的眼睛。同时，那些用这种方法越界的妖怪，也无法阻挡自身妖气的外泄。

想必，这位白慕皇子也能看到妖怪外泄的妖气吧？

“什么媒介？”白册还是不懂。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听到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能保持如此镇定的气度，已是不容易了。

度月也颇有耐心地继续为他解释：“就是骗过律法的一种障眼法。妖类若是想越界，便需要借助那个地方本来就有之人的手。也就是说，这只妖，只能附身在经常出入皇宫的某个人身上，然后便可使律法无效。”

“既然如此轻易，那律法还有什么用？”白册不解地问，蓦然一头冷汗。这个律法，未免也太不严谨了吧。

“非也。越界的代价，其本体要承受烈火烹心的滋味。那滋味，据说比雷劫还要可怕，静静地烧着，从内里消耗着那只越界的妖的灵力。代价极大，所以，一般没有妖会想尝试。”

“皇宫里的那位，你可有办法对付？”白慕没有隐瞒，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他确实一进入皇宫，就能看出来皇宫里的不对劲。

皇宫里有妖的灵气在。且，甚是浓厚。当时，白慕便侧目看向自己旁边的余蒙蒙，见她的灵气浓度，完全不敌自己初入皇宫时看到的东西，不由有些担心。

他当时就疑惑，就这么带着余蒙蒙入宫，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样厉害的妖，能在皇宫中，定然是宫里的某一位招惹了这东西，否则，这妖无论多么厉害，都应该突破不了皇宫的界限才是。

白慕心烦意乱，担心这东西会伤害到了余蒙蒙。因此便留心记住了。等到晚间回来的时候，白册对他说了度月的事情，他心里就起了意，打算看看这个道士的本领究竟如何。

宫里的那只妖，不论是谁招惹的，都断然留不得。因为妖这种东西，心性难测，不值得为之冒险。最好，能让这个道士将它出去了才是。可是，一看见这道士，见他周身的灵力还没有余蒙蒙浓烈，便不由失了望。

若是这个人靠不得，最终，怕还是要余蒙蒙亲自出手了。好在，她的手里有千面在。

实在不行，自己便再次让千面……

已经获得了的自由，还要再一次失去吗？白慕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纠结中，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将自己掌心的皮肉掐得沁出了血液还尚不自知。

度月听了白慕的话，好奇他一介凡人，是如何得知宫里有妖的？来回打量了白慕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眉头紧蹙，问道：“七殿下是如何知道宫里有妖的？”

无论如何，凡人能有通灵的本事，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只需静下心来，慢慢地调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