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蝶退去,庞缪不由笑问:“你倒是心大。”君扶风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道:“毕竟是我师侄女婿,不好太过怠慢。”
庞缪眉头蹙了一下,想到了萧离也是余蒙蒙师傅的事情。这件事情本来就已经足够糟糕的了,却还偏偏从自己最中意的人口中说出来,故意气他。
但也仅仅那么一瞬间的不愉快。他很快便找到了更好的言辞来封住君扶风的口,笑眯眯地将君扶风的身体扳过来,让其正对着他,道:“扶风,你说错了吧,难道楼下的,不应该叫你一声师娘?”
这话着实惹恼君扶风,他恼怒地看着庞缪,抬脚就踹过去,低声喝道:“滚!”可庞缪哪里肯听他的,反而伸手将他的胳膊扭过头顶,翻了个身让自己处于主动的地位,看着身下人儿彻底黑了的脸,轻声道:“平日里你闹也就算了,今天魔君也在,你确定你要被他看到你这副样子?”
“魔君在又如何,我何必要怕他?”君扶风不由想起了曾经,自己在十方林时被魔君看到的窘迫境地,心里嘲讽地想到,那样狼狈的样子都被魔君看去了,如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但说话的声音终究小了下去。
庞缪看着他突然暗淡下去了的眼神,不由松了手,坐起来紧紧地将君扶风抱在了胸前,心里不自在地道:“扶风,你别生气,本座不过是在同你开玩笑罢了。本座哪里舍得真的欺负你?”
“你欺负得还少吗?”君扶风轻声叹了一口气说。
庞缪不说话,只将他抱得更紧,过了许久,才低低地说道:“本座也不过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一直,没能丢开手。只要你愿意,本座什么都答应你。”
正言谈间,天空渐渐地亮了,正是破晓时候。宁泽早早就派人去宫里为自己请假,余蒙蒙如今还在这里昏迷不醒,他实在是无法安心地去处理公务。而白华的眼里,除了余蒙蒙,其他人都视如空物。
君扶风自己去了暖阁中,眼下余蒙蒙的情况,他什么忙都帮不上,想自己又不是那丫头的情郎或者是丈夫,自然无须时时都要他都操心留意着。何况,白华同宁泽之间的气氛动不动就剑拔弩张的,实在是不适合他插进去一脚。
于午时,庞缪来了。他一进来,就直奔君扶风常待的房间内,问道:“余蒙蒙现在怎么样?”
“宗主想了解,自己去隔壁瞧瞧不就知道了?”君扶风的心头也杂念纷扰,见着庞缪,瞧他一脸春风的样子,心中一边猜想着他昨夜不知又去了什么地方鬼混,一边语气慵懒地道。
这样的声音,听在庞缪的耳中,如同一把棉絮在轻轻地揪着,他不由心笙摇动,在君扶风的身旁坐下来,伸手绕过他的脖子,指腹轻柔地描绘着他精致而线条流畅的侧脸,在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上,不住地,一下一下地,似有意,又似无意般地感受着那皮肉下的骨骼。
君扶风浑身柔弱无骨地趴在案上,任庞缪肆意地对着自己上下其手,懒得去多理会他一下。庞缪乐得他不阻止自己,更是肆无忌惮地触摸着,感受着,直到……
“啊!”庞缪正渐入佳境的时候,突然痛呼了一声。睁开陶醉的眼睛,带着万分无奈的笑意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又这么突然,亏你下得去嘴。”
原来是君扶风被蹭得不耐烦了,转头张口就将庞缪的手指给咬了。听到庞缪这么抱怨,他微微地动了一下眼皮,颇为嫌弃地抛给了庞缪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接着,又出乎意料地,张口舔了一下自己咬过的压印。
庞缪禁不住抬手,用袖子掩着自己的半张脸。君扶风转过身去,正好看见,庞缪的脸色微红。瞪大了眼睛,继而又恢复了平时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模样。他懒懒地换了一个位置在,坐到了庞缪的对面,一贯地对其毒舌,开口道:“想不到宗主一夜风流以后,还能记得起自己有个徒儿,扶风真是佩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