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小姐似乎有放自己一马的心思,所以顺杆下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点点头,对陈雅君来说:“是,当时奴婢确实是被这异常的天象吓坏了,六神无主,又叫道长做法……作法除妖!对,就是这样,道长在做法除妖,为万民祈祷!”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行的理由,小丫鬟不停地重复说。
陈雅君很满意她的说法和识时务,接着道:“如此,便是了。道长和哥哥一心向上,担忧民众的安危,作法欲平息此事。但哥哥为人低调,此事你知道便可了,不可对外宣扬。”
“是。”那小丫鬟保持着跪着的姿态,听到这话如蒙大赦一般地,狠命地往地上磕头。
她心里清楚,只要以后不再提这事,小姐就会放她一马。“小姐的大恩,奴婢不会忘记的。以后做牛做马的报答。”
“起来吧,你倒是个聪敏的。”陈雅君自己先起来,侧身望着窗外,语调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
浓密的乌云仍旧压着,恐怖的雷声交响着,刺目的炫光即使是隔了非常远的地方,也能领略到他的恐怖威慑力。似乎,下一秒就会以可怖的速度窜在你的面前。
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这样的恐怖氛围当中,这样的异象给人民的压迫力不亚于日食月食。
萧离在空中已经接受了数道雷刑,将身上仙气飘飘的衣服打破了,露出来的皮肤血肉模糊。
他脸上隐忍的表情令一直看着他的月神心中不忍。
但此事,月神也丝毫帮不上忙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刑而不能出手。
那些邪魅碍于月神的存在,仍旧不敢上前。
如此异常的天象自然让整个长安的人们都陷入了恐慌中,几乎人人奔走相告,人人自危。
陈叙与那真人自然也瞧见了外面的天象,心里不由纷纷地诧异。方才还是艳阳天,此刻就突然黑云压城的模样了。
“师傅,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干得好事!”待掐算之后,真人望了一眼高桌上的彼岸花。他着实没能想到此妖的来历如此之大,竟然能引发天象异动。
捋着胡须叹了一口气,那道人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陈叙道:“你不该擅动此妖的。此时有人正开天眼寻她,怕是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他说话的声音中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恐惧。
一听到余蒙蒙可能会被人带走,陈叙有些不能接受,他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余蒙蒙,费尽了心机才将她带回来。急急地朝真人“噗通”一声跪下来,哀哀地央求道:“师傅,她不能离开!我好不容易才寻到她的,怎么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呢?”若今天真的让她走掉了,以后要再找她,该是如何的艰难啊!
真人岂能如他这般不知事理,一手提着剑,一手捋着胡须道:“此事,师傅我无能为力。来寻她之人的修为高深莫测,既然能以妖身而通天力开天眼,想必来头也是不小。能肯定的是,此人绝对不是师傅能对付得了的,别说他要寻一个人,就是要将这人间陷入水火之中,也是易如反掌!”
听真人如此说,陈叙好不失望的模样,若是师傅都没办法,此事定然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那真人不去管他如何想,忙加快手上的动作。唯今之计,不过是希望将这女子快些救好,让她安然离去,说不准可保他们一命。
屋外陈雅君派来的小丫鬟听到这些,战战兢兢地望着天上的异象,再朝屋内看了一眼那高桌上的诡异花朵。看上面绕着的红光,吓得她忙转身。要将此事报与小姐所知。
幸好今日屋内之人一个心慌,一个意乱,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和离去。
这个小丫鬟只当大少爷和其师傅供奉了一只妖,才将天象引发至此。跌跌撞撞地,跑回了陈雅君的屋内,慌慌张张地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事情的始末。听到的人,自然也就更不能领会她说的意思了。
在小丫鬟不清不楚的叙述中,陈雅君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凭借着过人的领悟能力,很快将事情领会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