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以为能从自顾不暇的萧离身上分得一杯羹的邪魅,此时被月神打落云头,心有不甘地厉声吼叫。还未及落入人间,它们的身体与灵魂都消逝殆尽,皆不复存。
一个个前一秒还鲜活如斯的生命,仿佛是烟花盛放一样地将生命耗尽,冒着火花消散。看起来还如同某种不可说尽的美景一般。
月神无声地看着那些死去的邪魅,驱散它们与他易如反掌。抬眼只轻渺地看了一眼那些还在围着萧离的邪魅。冷笑一声:“不怕死的可以尽管过来。”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说得火气四溢,让那些邪魅闻风丧胆,个个抖如筛糠一般。望着月神的眼神又恐惧又愤怒,有些因为害怕而显出了本相。丑恶狰狞的面貌,龇牙咧嘴地冲着月神嘶吼。然而却被月神一个冷笑的表情吓得不敢再做声,慢慢地后退着,围着他们二人,以待良好的时机。
不屑地嗤笑一声,月神连眼神都懒得多施舍给它们一个。
邪魅,这种东西在他这个上神的眼中不过是六界中最最低级的生物罢了。它们没有性别,没有自我修炼的能力,只靠幻术惑人,然后借机争夺灵力化为己用。
如此之物,岂能不被人所言语。
看了那些东西一眼,月神便将视线转到了萧离身上。有自己在此,那些邪魅一时半会儿还不敢上来打扰萧离。
这样的举动确实是帮了萧离不少,尤其是在这分身乏术之际,若没有月神的帮忙,他怕是真的要被那些邪魅得了便宜。
可饶是如此,萧离也只能抽空扭头,匆匆地道一声谢。所有的事情发生得极快,不过是须臾之间,黑灰色的云层就迅速地汇聚在萧离身边。雷电隐隐闪烁在其中,待黑云压至萧离的身旁时,已经将整个人间都笼罩在一片可怖的黑暗当中。
昏迷过去的余蒙蒙自然听不到陈叙的声音,毫无反应。陈叙见怎么唤她都没有回应,便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所以匆忙回府中,去了自己的师傅房内,将余蒙蒙拿给他看。
望着仿佛一阵风一样路过自己的陈叙,其妹陈雅君便出声问:“哥,她怎么……”
陈雅君望着哥哥抱着一株花离开的背影,待回了屋以后,就吩咐一个小丫鬟去悄悄打探此事。
她觉得哥哥如此在意那个女子的模样,着实不能不令人心中惊疑。
且这个绿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能得哥哥如此关心。
更可疑的是,她分明瞧见一个女子上了轿,等哥哥出来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那道人是个修炼有成的真君,师从陈叙是看因为看见这人头上有王者之气环绕,那时候掐指一算,知道自己与此人有段源缘纠葛。且彼时又耐不得他苦苦哀求自己相授,所以才留下来,教授于他。日积月累,倾囊相授,想来,陈叙虽不及大成,但也是个中高手了。
如今见他推门,怀内抱着这个美人,贸然入内,又不行礼闯在他的面前。心中诧异他今日的莽撞。
待不及相问,陈叙就跪下来,将事情始末一一道出,系数不敢隐瞒。那道人听他讲述时,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看着陈叙手中的彼岸花花株,见上面环绕的是再纯净不过的灵气,心里便知晓这花定然来历不凡。待掐指合算,已然知晓了余蒙蒙身属冥界。
细看那花,更是恣意可爱。只是灵气外泄,此事陷入了沉睡中。
掐算过后,道人吩咐陈叙道:“徒儿,且将这花插入瓶中,用纯净的水供养着。你在轿中贸然用凡人之躯去动她,已经伤了她的灵气根本。此时,她已经,陷入昏睡当中,须师傅施法相救才可。”
陈叙自然也希望余蒙蒙尽快醒过来,忙不颠地按着真人说的做了,然后将那花插在一个净水瓷瓶奉于一张高桌之上。那真人见准备妥当,便立即屏开陈叙,净手焚香供在那瓶前,恭敬地拜了,继而就抽出一柄青光宝剑来,开始舞剑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