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听了这样的话,顿时吓得腿一软,回头就跪在了地上,急切地道:“公公,奴婢绝对不敢再对人说起这事了。”
“那之前你还对谁这样说过?”李和盛冷笑着,分毫未动的身子,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仿佛能紧紧攫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动弹不得。
那宫女忙摇头,道:“奴婢也只是今日午间无意中说起那样一句话,就被公公听去了。这些话,除了公公您,奴婢谁也不曾说过。”
“好了,下去吧。”李和盛听完,满意地招招手,便看也不看那宫女一眼了。
至晚间时,李和盛服侍慕容兴批阅奏折,几次都欲开口上禀这件事情,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知道贸然说如此怪力乱神之语,可能会被皇帝降罪。因此,须的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口。
慕容兴批阅奏折之后,放下手中的笔,有些疲倦地揉着额头道:“李和盛,茶。”
“是。”李和盛忙对一旁伺候的宫女做了一个眼色,那宫女立刻就端了茶来,奉送到慕容兴的面前。
慕容兴揭开茶盖,啜了一口,放下来便是一脸的沉思。他最近,几乎每日都在想如何将喜乐郡主余蒙蒙找出来。他也想不透,,一介普通的弱女子是如何在宫内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的。这几日,他就是将自己手中数一数二的暗卫派出去,也查不到余蒙蒙的踪迹。
除非她出宫去了,否则,只要是在这皇宫内,就算是他慕容兴想要找一只苍蝇,也是轻而易举的。
李和盛思虑良久,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进展。午间,他用餐时,偶尔听到小宫女们说起闲话来,道:“宫中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在。”
“什么?快别瞎说。”听到了人都大骇。内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巫术鬼神之言论。因此,他们就是听也不敢听的。
说这话的那个女子也自觉失言,登时闭了嘴,再不敢说一语。
此言倒是提醒了李和盛。他心里一动,喝了一声:“你们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咱家掌你们的嘴。”
但暗中,李和盛却是与时公公重新谈了一次,将余蒙蒙那日失踪时的情形重新说了一边。之后,时公公还特别强调,送药之前不久,郡主还在屋里同他们说过话。不过片刻钟,再入内时,却已经不见了郡主的身影了。
李和盛听了,不由想。如今皇上彻查了太后一党,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关于掳劫余蒙蒙的蛛丝马迹。而皇上更不可能做这种事情。那么,能做到这些是,除了鬼神,还岂有人乎?
如此想了半日,李和盛自己都被这样的理由给说服了。为了以防万一,李和盛着了手底下的小公公去传来午间说宫里不干净的那女子,将其带来,问道:“你午间时分,如何要说宫里不干净?”
阴暗的房屋,即使是正午,光线也不甚明亮。加上李和盛略显阴阳怪气的强调,直听得那宫女双腿打颤,未及跪下去就涕泗横流。她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好一阵才道:“公公,奴婢午时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说这样的话。还请公公看在奴婢平日里谨言慎行的份儿上,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日后定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李和盛听了直蹙眉,继而却笑道:“你不必如此惊恐,咱家叫你来只是问你这个话儿罢了。你说清楚了,咱家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定然让你无虞。”
“这……”那宫女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一双秀目里,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珠一时游移不定。
李和盛不耐地用手指瞧着榻上的小木几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