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脸上挤出一个笑来,低头开始抄写。只是上面的繁体字大多都是人家认得她,她不认得人家。这样依样画葫芦地抄写着,心里稍微有一点儿虚。
真不是她多想,也不是她小心眼儿,更不是她余蒙蒙心理阴暗。白华绝对是报复她之前得罪了他的事情(虽然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得罪白华了),才想出这种招来整她。
而且,她有预感,等她写完,按照套路,白华有八成的可能性会让她背下来,或者告诉他这本书里讲了什么。
可她根本看不懂这书上之乎者也,女啊女的在讲什么。
怎么办?她抬起头,用便秘一般的表情偷偷看着坐在窗前书桌旁一脸风轻云淡地看书的白华。可是人家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白华早就注意到她抓耳挠腮的窘态了,在一起怎么说也这么久了,早知道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可谁想,居然连《女戒》这种浅显易懂的书都将她看得这样狼狈。
禁不住摇摇头,不再看她。
快中午的时候,白华放下了书,走到余蒙蒙旁边,只见她已经照着抄了不少,只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字写得不像话。他瞟了一眼说:“浪费笔墨!”
余蒙蒙尴尬起来了,握着笔的手也不知道是该落在纸上,还是不该落在纸上,进退维谷之间,只听白华又说:“写得差,就要多练。”
那就是还得继续写了?
余蒙蒙只能握着笔,笔锋重重地舔在纸上,留下斑驳不堪的墨迹;又或是这一笔下得重了,下一笔下意识地减轻力道,可力道又太轻了,写出来的字几乎歪歪扭扭的。
只能说,毛笔字对现代人来说太难。
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与白华的距离,一只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余蒙蒙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惊魂未定,颤悠悠地开口:“陛下,你怎么在这儿?”
“那我应该在哪儿?”
白华忍无可忍地瞪了她一眼,绕过她继续向前走,一副高冷而不可冒犯的样子。
余蒙蒙这下再也不敢走神了,小跑着跟上去。白华听见后面的动静,想到她刚才回身看见自己时被吓到的蠢样,刚才看到差点儿没忍住在她面前笑出声儿来。
蠢是蠢了点儿,好在挺可爱的。
到了东殿,白华先进去走到书桌前坐下,有婢女上前来要伺候他更衣的时候,他摆手制止了。那名婢女会意,退回原位站着。
余蒙蒙不解地看着,直到白华看向自己。她十分机灵地跑过去,笑得一脸谄媚:“陛下,有何吩咐?”
“替我更衣。”
余蒙蒙脸上的笑容倏然间放大了几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换衣是应该的,毕竟在亭子里被自己弄脏了,但他是在叫自己给他换吗?
白华再次开口重复:“替我更衣。”
“哦。”余蒙蒙认命地垂着头走到白华的身边,先替他将外衫脱去,然后动手解腰间系着的玉佩,却越解越不得其法,急得满头大汗。看得一旁的婢女们都忍不住轻笑。这下,余蒙蒙更是脸都红了,心里埋怨白华,有的是婢女,非要看她出丑。
九玲见状,向那些婢女们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刻噤了声,都憋着不笑。尔后九玲看向白华,见主子摇摇头,示意她们不用帮忙,然后向殿门口偏了一下头,九玲立即得令,带着大家轻手轻脚地出去。
在余蒙蒙实在解不开,越解越生气跟玉佩和腰带杠上的时候。白华低头专注地打量着她那副也不知是急还是气的面红耳赤的模样,以及她耳尖上透着的薄薄的一层粉红色,觉得自己的面上也有些热了。他还是第一次与女子这般亲密接触,想这原就是夫妻间的行为,本没什么异样的。只是,这心里头的感觉他倒是头一次体会,有些不适应地拉开余蒙蒙,自己则探向腰间的玉佩说:“好了,本君教你,看好了。”于是,便自己动手开始解那玉佩,余蒙蒙看着自己怎么也解不开的玉佩,在白华手里三两下便被轻易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