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应了一声便跟着沈若鱼往外走,沈若鱼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滞,回头看着那一桌饭菜奸笑一声:“白九,把饭菜都打包带着!”
白九顿时一懵,主子这不就是去赴宴吗?打包饭菜做什么,难不成是带到晚宴上吃?
白九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绝对不会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去赴宴还自带饭菜的,想必主子也不会……
结果沈若鱼坏笑着来了一句:“一会带给沈月容跟宋家人吃!”
嗯??
白九顿时一头黑线,自家主子这小算盘打得也……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人家那是在赴宴呐!那个脑子坏了的,会放着宴会上的酒席不吃,来吃您打包带过去的剩饭剩菜!
纵然是豪放如白九,也不太能接受沈若鱼赴宴还自带饭菜这种丢脸面的行为,然而沈若鱼铁了心要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于是白九只好在沈若鱼无数次眼神跟言语地催促下,不情不愿磨磨唧唧地打包了一桌的饭菜,跟着沈若鱼赴宴了。
宴会已经过了开场,等宾客到齐,酒菜都上桌了,皇上举起了酒杯,沈执箫举起了酒杯,一众王爷大臣都站起来举起了酒杯,把酒喝完,好了,大家开始看歌舞。
为了给沈执箫践行,楚皇特地交代了伶乐府依着北笙的惯例来安排歌舞。北笙女子比楚国女子更不羁些,歌舞也豪放不羁,露足露肩,年纪尚小的楚流鄞坐在底下看了一会,仰面坐着一阵邪笑,口无遮拦:“北笙的舞姬身段软得跟水似的,当真不似常人,哥,你觉得宫里那北笙
小蛮子,腰肢可也有这么软么?”
楚流鄞左右分别坐着楚以宸跟楚逸风,闻言,楚逸风递到口前的酒杯一滞,“啪”一声,酒杯清脆地落在桌上。楚流鄞觉得四周冷风扑面,一抬眼,楚逸风正幽幽地看着他,眸中邪光一炽:“本王觉得你最近皮又痒了。”
沈若鱼见吓唬熙若的目的达到了,便又换上一副温和善良的模样:“白九你看你,好好讲话不行吗?你看都把人吓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
说完佯装生气地嗔了白九一眼。
白九应声,走过去五大三粗地要将熙若扶起来,那气势汹汹的,感觉不像是去扶人而像是去打架的。
熙若见她过来,吓得腿都抖,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
原先瘫软的两条腿也瞬间来了力气,立马站了起来。
主仆三人往回走,走到沈若鱼的帐篷后,一道身影躲在他们背后的营帐后一闪而过,沈若鱼狐疑地回头去看,只捕捉到一块素白衣角。
沈若鱼眉心蹙了蹙,那衣角……莫名地让人联想起今日莫名其妙出现在康承行宫的素羽。
此次出行是大事,素羽一个江湖儿女,哪来的本事混进来的?
锦绣出来迎她,沈若鱼收回思绪,抬脚进了帐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些个想来害她的魑魅魍魉,不怕死就过来吧。
进了屋子,锦绣就赶忙把晚膳端上来:“公主怎么到现在才回到,饭菜都热了好几回了,公主快吃吧。”
沈若鱼刚拿起筷子就想起来一件事,看向锦绣:“王兄不知吃了没,你去把王兄一并叫过来用膳吧。”
“太子殿下不过来了,”锦绣笑道,“楚皇在行宫里专门辟了一处开设晚宴,一众有头有脸的大臣女眷们都在。”锦绣说着便压低了声音:“听说太子殿下多次向楚皇提出要将当年那一纸婚约做废,而楚皇的意思,是北笙公主就算不嫁给离王,也必须得嫁在楚国皇室里,眼下朝廷都在猜楚皇会把公主嫁与哪一位皇子,
公主出席不论见到那位皇子都尴尬,还不如就这小院儿吃。”
沈若鱼点点头,自己过来和亲是当年北笙求和的筹码,楚国跟北笙打了一场仗,半块地都没割,就单单送了一个嫡公主过来当质子。